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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戏谑若风吟般的声音从白鹏飞背后传来,他回头,只见慕容凡紫罗袍共黄金带,白玉折扇敲打着手心,缓慢优雅的走了过来,秋风拍打着他的衣袂,翩若散仙。
白鹏飞狠狠的白他一眼,坐在一旁的石墩上,嗤笑道:“你又不认识江燕,怎就断定燕子不如她?更何况你连睿王妃的面都不曾见过,又如何评估这对纳兰姐妹的长短?”
慕容凡艳红丰润的嘴唇,微微翘起道:“江燕的才貌艳冠天下,无人不知,但据说是个极其清高的性子,要是知道强极必辱,她年仅十七就得此盛名,只怕这盛名会荼毒了她的一生,至于睿王妃,她的端庄娴熟早就朝野皆知了,小小年纪能有如此城府,实属难得啊,可是难得归难得,都不及这位慎侧妃刚刚的那一出美人计精彩,她竟能把王爷这斯精明的主给唬弄住,可不是要比她的妹妹略高一筹了?”
“燕子貌美无双,才华横溢,天下才子英豪皆仰之,慕之,她眼光高些也是自然,你少在这说她的风凉话!”白鹏飞沉着脸闷声说道,说完便不再理会慕容凡,霍然起身离开。
没想到白鹏飞这人,平时大大咧咧,居然这般开不起玩笑,慕容凡急忙追了上去,噙着笑意道:“哎呀老白,别生气吗?我信口胡诌的总成了吧,江大才女乃天上少有,地下无双的绝世佳人,必得有你这样的才貌仙郎来般配,那才叫天作之合,锦绣良缘啊!”
白鹏飞闻言停下脚步,瞪着慕容凡唇红齿白的嘴脸,气道:“你揶揄我?”
“哪有?哪有?本公子是那种人吗?”慕容凡讪讪的笑着。
白鹏飞毫不给面子的说道:“是!”
慕容凡做出一副很受伤的表情,转瞬厚着脸皮凑近白鹏飞,小心的打探道:“别说这些了,刚刚你和王爷,演的又是哪出啊?”
“守株待兔!”白鹏飞简短作答,长臂推开慕容凡,突然又转头凝视着他。
☆、017 皂罗袍,惩罚如玉
“守株待兔!”
白鹏飞简短作答,长臂推开慕容凡,突然又转头凝视着他,许久过后,迟疑着问道:“去展鹏堂喝酒吧,我姐夫前儿才赏了我几大坛子上等的竹叶青。”
慕容凡露出一个轻松的笑脸,甩开折扇婉拒道:“不了,本公子今晚佳人有约,自然是要与美人斟茗吟对,月下花前。”
“那就不打扰你的美事了,白某告辞!”白鹏飞抱拳说道,继而孤寂落寞的雄姿,渐渐隐没于一片灿烂的红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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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逐渐黑暗下来,可是,茗慎携带着彩凤出去送点心至今未归,令静妈这个知情者,早已是坐立不安。
她怕茗慎出事,便避过西厢的其他人,悄悄带着灵犀出来寻找,路过东厢房门口的时候,刚巧碰见如玉端着金颜娇的洗脚水,从阁楼里面出来。
由于刚刚挨了金颜娇的一顿臭骂,如玉此刻的心情正是不爽,忽见静妈和灵犀撞了过来,便决计要把一肚子的闷火,全都撒在她俩身上。
于是,她扬手将盆子里的水一泼,只听“哗啦”一声,水花像从天而降的瀑布一般,将静妈和灵犀淋了个浑身湿透。
灵犀的新衣服被弄脏,显得气愤不已,但她还是先掏出贴身的帕子,擦了擦静妈的脸,这才气恼的指着如玉,怯怯抱怨道:“你……你……你也太欺负人了吧!”
“就是欺负你了,怎样?” 如玉洋洋得意,用手戳了戳落汤鸡一般个子娇小的灵犀,很是颐指气使:“不服气,找王爷告状去呀,看看王爷是护着你们西厢房呢?还是护着我们东厢房!”
“算了灵犀,别跟这种人计较,咱们去换身衣裳,赶紧找到小姐是要紧的!”
静妈此刻满心惦记着茗慎,就算知道如玉是故意挑事,她也不想理会。
因为此刻茗慎是否安全无恙,才是她的心心念念。
如玉见她们不敢争辩,气焰顿时高涨许多,吃力的拽住静妈的胳膊,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老刁奴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别跟这种人计较?你倒是说说,我是哪种人啊?”
“你是仗势欺人的那种人。”
茗慎刚到东厢的地界,就瞧见了这么令人窜火的一幕,只恨自己被文轩横抱在怀,不能替奶娘受辱,所以只好先声夺人,替奶娘回答了如玉这个叼婢的问题。
“你个表子娘养的……”
如玉的话还没骂完,就在转身之时,看见了文轩紧紧抱着茗慎朝这里走来,顿时吓的粉脸唰白,骂人的话,也自觉的生生咽回肚子。
只见她急忙改做娇笑状行礼:“如玉见过王爷,王爷万福,见过慎侧妃,侧妃吉祥!”
文轩目光冷冷的扫了如玉一眼,没想到平日里在他跟前贫嘴活泼的如玉姑娘,私下里竟然是这幅嚣张丑恶的嘴脸。
他生平最恨那些仗着主子得脸,就敢不分尊卑的去欺凌位份尊贵之人的恶奴贱婢,当下重重一哼,厉声吩咐道:“好一个恶奴欺主的贱婢,来人啊,拖下去杖责三十!”
如玉心头猛地一窒,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平日里笑意温雅的王爷竟然还有如此凌厉的一面,当场就傻了眼。
直到几个侍卫走来,要强行把她带走,这才晓得害怕,“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声哀求:“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如玉知道错了,如玉以后再也不敢这样了,求王爷看在如玉是夫人陪嫁丫鬟的面子上,求王爷看在如玉前几日伺候的还算妥帖的份上,就饶了如玉这一回吧!”
文轩余怒未消,没有心情怜香惜玉,哪怕如玉此刻哭的宛如梨花一枝春带雨,但还是不能令他回心转意。
只见他转头瞪着侍卫,又是一声厉喝:“还不拖下去,本王的话不好使了吗?”
侍卫们都是文轩跟前的老人,本来觉得如玉是金夫人的陪嫁,前几日又才开了脸,封了姑娘刚给王爷暖过床,所以当王爷说要杖责她的时候,他们都以为王爷只不过是当着慎侧妃的面,故意做做样子罢了,哪里就真舍得打她了?
但现在看来,王爷似乎动了真怒,要知道他这一怒,任谁也不敢怠慢分毫,几个力壮的侍卫马上发狠的抓起如玉,就往外拖。
如玉这次真被吓到了,奋力挣扎间,什么形象全都罔顾了,哭天抢地的大喊大叫起来: “夫人,夫人,您快出来救救奴才啊,二爷要打死奴才呢,夫人您快出来救命啊!”
杀猪一般的哭声在藏金阁里闹出了极大的动静,惊得即将就寝的金颜娇再度起身,胡乱披了一件瑰红色织金鼠灰大氅,披头散发的从阁里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一见自己的家生奴才在人前如此哀嚎无状,金颜娇顿时一股气冲上了脑门。
如玉不嫌丢人,她还要脸呢,当下急忙喝住粗鲁拉扯如玉的侍卫们,然后莲步轻移到文轩面前。
这才发现,众目睽睽之下,茗慎竟然安之若饴地被文轩宠爱的横抱在怀,霎时妒忌的火焰在胸口节节拔高。
但她还算理智,强行把妒火给压制下去,跪下行礼:“妾身见过二爷,虽然不知何事让您动了这么大的火气,但是如玉好歹是妾身的陪嫁丫头,纵然有一百个不好,总有一日是好的吧,您就真的狠得下打她么?”
金颜娇素颜散发,仰起柔美素净的小脸,配上灵动百转的声音,仿佛天下间没有哪个男人,都不忍拒绝了她小小的要求。
但文轩却不是个轻易被女人所左右的人,淡笑着反问道:“怎么?连你也不知分寸了吗?”
“妾身知罪!”金颜娇立即恐慌起来,好歹是伺候了文轩多年而盛宠不衰的人物,一些眉眼高低,还是能够领略到几分的。
“起来吧,这件事你别插手,如玉仗着你平日得宠,人前人后竟敢这幅德行,就是打死了也不可惜,反而省的到处给你招灾惹祸!”文轩黑着俊脸说道,桃花眼里布满寒霜,和平日里那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
金颜娇没有起身,而是仰视着文轩清冷的目光,嘤嘤缀泣起来,那鹂啼嗓音含着哭腔,柔的快要拧成一滩春水。
“二爷都下了命令,妾身自然是半分都不敢违拗的,奈何这不争气的丫头,偏偏是妾身的陪嫁,身份不同旁人,而且前几日才给她开了脸,封作姑娘,今天被二爷这么一打,让她以后怎么出来见人?”
“其实,打丫头伤了妾身的体面倒是小事,疼死这丫头也是她自己活该,可她再不济也是您的女人了,让这些奴才们把她身子往那长凳上一按,扒下裤子露出了皮肉,不也损伤您的名誉,所以还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