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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三人成虎。人言可畏。直逼得灵犀差点又动了轻生寻死的念头。好在茗慎及时拦下。又命人收拾了偏殿的上房给她居住。还特意派了平时和她较为亲近的绿萼前去服侍。总算安抚下了她的情绪。成全了她的一点体面。
后來的日子里。她又被皇上召幸了几次。还套在她腕上一只玻璃翠玉镯子。这回可算让她直起了腰板。于是性子也跟着渐渐骄矜起來。一些眼尖的奴才看她得了意。一窝蜂的围着奉承。毕竟她再怎么不济。也算是睡过龙床的女人了。
只可惜。无论她如何不遗余力的施展娇媚放浪的手段去侍寝。始终得不到一个正经的名份。渐渐的。灵犀开始抓狂了;她不喜欢皇上。不喜欢镯子。她想要的。从來都是后宫高人一等地位。当一个像茗慎那样的宠妃。
但这些想法。她从不敢表露出來。位份。慢慢成了她内心深处一直流血着的痛。
。。。
转眼间。新年将近。
茗慎居然真的生下了一个女儿。当她知道以后。靠在床头黯然伤神了整整一夜。
她倒不是重男轻女。只是不想要女儿罢了。
如果生的是个儿子。就算将來为了皇位权利。要与手足互相残杀拼个你死我活。那又如何?
至少他还能去拼出一条生路。亦或者拿刀剑砍出一条血路來也不为过。
即便在落魄。也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其实不止是一线。就算当不成皇帝。只要跟对了主。也是可保一生富贵安康。
而皇家的女儿却不同。和亲是所有公主的噩梦。
公主仿佛生下來就是为了江山社稷而活的。小小年纪就得披上华丽的嫁衣。带着奴仆成群。红妆万里远嫁它国。从此骨肉分离。死生不能再相见。
从前幽怨应无数。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
当年明妃远嫁的时候该是何等凄凉。红消香断。庐帐悲凉。深闺空空。翠玉无色。只留下了一把弦断音失的阮咸琵琶和一座青冢。供世人嗟叹。
天啊。那该是多么残酷的命途;生來便已注定的悲剧……
她又怎么忍心让自己女儿去面对将來悲凉人生呢。
不。她绝不能让她的女儿。去步了王昭君的后尘。
她会去讨好那个主宰她们母女命运的主子;哪怕奴颜媚骨;也要努力为女儿撑起一道防卫的宫墙。为她遮雨遮风。
茗慎想的入神。一双幽幽凄凄的瞳孔里。燃烧着一种妖艳的火焰。
。。。
三天后。文轩这个当父皇的终于露面。虽然这并不是他头一次当父皇。但奈何他膝下子嗣单薄。如今新添了一位粉团似得小公主。心中自然有说不出的欢喜与激动。
但高兴的同时。这个公主的血统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又加上睿亲王突然和南安国议和。不日就要率军还朝了。很多事情需要重新谋划。使他烦忙的几乎顾不上喜得公主的喜悦劲儿了。
。。。
月上柳捎头。君王系月归。
文轩穿着一身明黄色江绸狐裘龙袍。五指弯曲。紧握一个小巧的四方锦盒。脚步沉痛的走进了翊坤宫。他每抬一步。都会略略犹豫一下。可等到脚跟落地。便像是下了重大的决心一般。义无反顾的转入寝殿。
寝殿内灯火昏黄。销金帐幔朦胧低垂。紫檀水滴雕花床上。四角悬着的璎珞香囊。幽莲氤氲。
绛纱金盏的灯下。茗慎穿着桃红软绸小衣。斜靠在床头的鹅羽软枕上面。正手拿一方红缎肚兜。金针频度。彩线抛飞。绵长的丝线在她指尖缠绕。如同她嘴里轻唱的《桃花扇》一样纤细婉转。
“香梦回;才褪红鸳被;重点檀唇胭脂腻;匆匆挽个抛家髻;这春愁怎替;那新词且记。。。。。。”
纱影映娇颜。我见犹怜。
她的脸洠в性伦永锱说挠分缀豌俱病6窍癫糯影隹抢锇鰜淼闹樽印P孪视ㄈ蟆M防障馇侗逃窳W拥恼丫住R话逊崾⒌奈诜⑵剐厍啊N砑恿思阜致痪牡木脬冀棵摹V豢上饧柑鞗'能好睡。圆转清澄的双眼微微凹陷。恰到好处地显出了憔悴之美。病如西子胜三分。
文轩纵然见过的美人如过江之鲫。此刻亦忍不住惊讶。世间怎会有如此上好的皮囊。仿佛一颦一笑。都有着令人心疼的轻柔。
“瞧这狠心当爹的。公主的洗三礼都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这才舍得过來瞧上一眼。”茗慎纤指捻着金丝线。并洠в锌次男V蛔ㄗ⒆攀掷锏幕罴啤Pξ迫丛谧旖茄由睢
文轩素日见惯了她寒梅傲雪的三分清冷;竟不想她还有这等淘气艳丽的一面。真不知她这是哪里学來的一套?
野媚。但不粗俗。仿若一只小猫吐着舌头。在心尖上轻添。令他心痒难耐。
文轩微勾唇角坐到了床边。随手抢过她的绣品端详几眼。取笑道:“还以为慎卿的女红有多精湛。洠氲健;共蝗绺銎胀ㄐ迥锏氖忠铡!
“臣妾本就资质拙劣。轩郎若是嫌弃。大可找灵巧的去。”茗慎洠Ш闷亩峁於小K呈智嵬屏讼滤男乜凇D墙啃摺Q鄄髯C奶嵘
“恐怕这东西十二宫里头。敢把朕往外面赶的。也只有你翊坤宫敢了。”文轩玩笑说道。灯花的光亮在他斯文俊雅的脸上明了又暗。暗了又明。情绪难辨。
茗慎回眸瞥他一眼。带薄嗔。面泛脂红。“轩郎是在怪罪臣妾恃宠而娇吗。”
文轩这次总算相信了世间的确有小狐狸精的存在。原來所谓的祸水红颜还真不是空穴來风。他突然觉得自己此刻如那昏庸荒淫的殷纣王一般。正在被眼前的这只小狐狸迷惑心窍。
好在她骨子里不是个狐媚的货色。虽然她把狐媚的精髓发挥的淋漓尽致。但始终表里不一。那种格格不入。让他莫名的心疼。
他不想看她这般作践自己。也不希望她为了奉承迎合他而做出一些违心的事情。因为后宫里面这样的女人太多了。人都是犯贱的。所以他还是喜欢她孤傲清高的小模样。
文轩幽深的叹息一声。揉着她蓬松的头发。宠溺道:“如此卖弄风情不累吗。想从朕这里得到什么。直接说吧。朕全都依着你就是了。”
“公主的名字让臣妾來取好不好?” 茗慎的双臂攀沿在他的脖颈。声音带着撒娇的央求。
“好。依你。”
“叫她承欢好不好。”像贪婪的藤蔓抓住柱脚。就这样迅速地爬上來。丝丝入扣。“承欢膝下。就让她将來一辈子都承欢在皇上和臣妾的膝下吧。”
“好。准了。”
“皇上恩泽。天高地厚。臣妾替承欢公主叩谢隆恩。”茗慎半跪在榻旁上。无限辛酸地将头枕在他的腿上。心怀感激的感觉。竟然是热泪盈眶。
文轩见状内心十分感慨。觉得母爱真的很是伟大。遥想当年。他的母妃也是这样卑微的去讨好那个无情的帝王。只为了他能够平安长大。
如今慎妮子也是这样。为了他们的小公主不去和亲。如此卖力的为其周全打算。倒真难为她年纪轻轻。却要如此操心。
想完这些。文轩又想起了今天來这里的目的。顿时心口像被撕裂了一个口子那般疼痛。此时的她如此美好。他又怎能狠心伤她。
可是转念一想。他步步为营走到今日。为的就是身凌绝顶。成为一代名垂青史的帝君。将那些打压过他们母子的人一个个扒皮抽筋。
相较下來。江山社稷远远要比红颜佳丽要重要的多。更何况他要对付纳兰一族的决心已经是如箭在弦。所以不能在心慈手软。要怪。也只能怪这妮子投错了胎。谁叫她偏偏生來就是纳兰家的血脉呢。
“别忙着谢恩;朕还有样东西赏你。”这话一出口。文轩突然觉得他不是人。甚至比魔鬼还残忍。可是心里想的和手上做的永远不一致。
这个世间有太多表里不一的人。他是一个帝王。帝王要有帝王的决断。只要他把这颗绝孕丹喂给她。他以后就可以随意的去宠爱这个令他心动的女人。不会再有任何后顾之忧。而且他也会从别的地方。好好补偿她的缺憾。
茗慎见文轩面色怪异。忙问:“轩郎要赏什么东西给臣妾。”
文轩不语。默默从四方锦盒里拿出一枚樱桃似的的小蜡丸。蜡丸一经去封。原本密不透风的寝宫。霎时狂香浓溢。
茗慎闻着比‘当门子’还冲鼻的香气。急忙捂住了鼻子。警觉问道:“这是什么药。”
文轩轻轻掰开她捂在脸上的手。然后托起她的下巴。将那枚药丸抵触在她鲜红多汁的唇畔。轻声答道:“是养身子的药。”
“臣妾不想吃。”茗慎黛眉紧蹙。脸上露出对药丸极大的排斥。
“朕不是在跟你商量。是圣旨。”文轩说的斩钉截铁。不容有拒。眼神仿佛铅水凝流。呈现出沉重铁灰般的痛楚。
他几乎能感觉到他拿药的手在颤抖;不是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