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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在外站定,一阵微风吹过,那带着恶臭的血腥味儿便飘散开来,让人几欲作呕。
可如此诡异的情形,却又因着他那高大的身形,俊朗的五官,而中和许多突兀。
尤其是那双眼,眼尾高高上挑,配合着面容上的冷硬,产生出与众不同的矛盾感,却又奇异的和谐。
而他眼眸平静的盯着前方,湛湛如星,深幽似翻涌的海,视线看似轻飘飘的没有落点,却又好似看在了每个人身上,令人不敢妄动分毫。
都尉杨荐飞快反应过来,连连色变,上前惊疑不定道:“殿下,您、您这一身……”
倒是赵景焕毫无在意,道了句:“一路南下,却是在城外遇见流匪抢劫烧杀,无恶不作,因此出手将其等擒拿宰杀,时间紧迫,便也没来得及清理。”
他居高临下的睨了眼都尉:“杨大人见谅。”
他话语淡淡的,可话语里面夹杂的血雨腥风却不由自主扑面而来,在众人脑海中形成一幅幅画面。
众人顿时恍然过来,难怪这对军士看起来一点不像是寻常出行,反而像是刚刚上阵杀敌的人,个个煞气冲天。
杨荐就是个文官,哪儿经历过这种场面,当即就白了脸。
又隐隐听出赵景焕中的追责之意,心下大惊,赶忙道:“殿下说的哪里话,自从南下起了灾患后,流民越发的多了起来,许多山匪便就此聚集起大批流民专生劫掠之事。
下官派人入山绞杀了几次,却屡屡被对方仗着山势地利逃脱,随后又是迎来暴怒的山匪煽动流民掀起更大的反击,下官早就头疼不已了。
没想到,他们竟如此不开眼,敢搅扰到殿下身上来,当真是虎口拔牙,不知死活!此举乃是为民除害,下官与长州万万百姓只会对殿下感念不已,如何会生他意?
不过,也幸得是殿下身经百战,勇武骁战,这才将这些悍匪拿下。只是,若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殿下可万万要注意啊,千万不可以身犯险,若是殿下有个不妥,下官万死难辞其咎。”
这番话倒也说的漂亮,急急认了错,又委婉表示不是自己不尽力,而是实在是没办法。
又小小的拍了阵马屁,表达极其的关怀之心。
若是别人,定然也是受用了,可他面对的是赵景焕。
若是曾经的他,虽有策划谋略,却终究经历浅白,估计也就被他忽悠过去了。
可如今的他,因着经历过前世那遭种种事情,早就不可以往日视之了。
他心知肚明,杨荐此人,虽没有什么才干,可守成却是足够,想他做出什么样的大事,那是指望不了的。
说出这话,也不过就是敲打一番,见他明白过来,赵景焕也不再多言,点点头:“杨大人的苦心,自是有人看在眼里的。”
杨荐听闻,不由就松了口气,不过再次面对赵景焕时,谨慎了许多,不敢再随意轻松了:“殿下一路辛劳,还是快些入府梳洗一番,待晚些时候,下官设宴,给殿下接风洗尘。”
按赵景焕的意思来说,他南下是治灾,解决后续因灾患引起的种种连锁反应,是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上的。
不过,他也清楚,他来这里,想要治灾救患,终究是要靠着杨荐等本地官员的配合。
再说,他这身血污,也的确是不好议事,便就同意了他的提议。
旦因他知晓,杨荐所言的设宴,届时定然是本地官员的集合,趁此也可以提前观察一番众人。
而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侧门这边,出自烟水阁的舞姬等人,却是不由低声的议论纷纷。
见了赵景焕,反应过来,低声惊呼:“殿下果然仙人之姿,这般情况都不影响他的容貌分毫。”
听他说杀了悍匪,又是满眼崇拜:“殿下真不愧是一心为民的好殿下,赶个路都能杀了罪大恶极的悍匪!”
柳霏霏听着身后人低声议论着,心中满是不屑,同时又脑中急转,暗道:太子这一来就入府,眼神都没往这边飘,那怎么能行呢?他看不见自己,那岂不是白费自己特地跑来占得先机了?
如此想,心下已有定计。
赵景焕与杨荐说着,便准备入内,这时,旁边却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因为太子出现的缘故,在场众人被他气势所慑,基本上除了杨荐和他交谈的声音,原地只有安安静静的风声与众人垂首的呼吸声了。
因此,这突然出现的惊呼声便显得极其突兀。
赵景焕下意识看了过去,便见那是一个白衣女郎像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他望过去,正好看见对方抬起头,盈盈的一张小脸儿上也不知是怎么的染上丝丝红晕,却故作坚强的抬起头,看着像是很清高的模样。
可他看了下,对方站的那地方,既没有忐忑不平的地势也无台阶,更没有人推搡她,身边人反而还像是比较忌惮她似得,都离得有些距离。
微微一思,他心中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柳霏霏见太子望了过来,顿时紧张的浑身僵硬,但是心思却极其雀跃,甚至都想好了太子问她话的时候,该要如何回答了。
正想着,就见太子似张了嘴,她一激动,立马道:“殿下,婢子……”可随即,她脸上的神情就不由僵住了。
旦因,赵景焕扫了眼柳霏霏后,心中知晓对方的把戏,顿觉无趣,懒得理睬,便开口对着杨荐道:“入府罢。”
“……”本来因为柳霏霏的动作,杨荐还想顺势而为给太子介绍介绍对方呢,见状,无言以对。
只能赶忙呵腰应了是,跟在已取下头盔架在胳膊下大步入内的赵景焕身后入了府。
柳霏霏愣在哪儿,反应过来后,意识到自己居然被太子无视了,她顿时心中恼怒异常。
尤其是听着身边不知道谁低声议论,和众人若有似无看过来的目光,只觉浑身都好似蒙上了羞耻,难受的五脏六腑都翻江倒海。
……
此刻,苏沫儿却是坐在房间的窗沿处,面色看似平静,可放在膝上的手,却时不时的绞紧了帕子,眸中视线也总是不由自主的往窗外探去。
没一会儿,突然青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她脸上神情微变,一丝期待从眸底闪过,赶紧起身出去迎上气喘吁吁的青釉。
“如何?打听到了吗?”
青釉一边接过苏沫儿递来的水大喝了口,才喘了喘气儿,看了看四周压抑着兴奋回道:“姑娘,打听到了,听闻太子住在了西园的定西楼,刚刚入府,若是姑娘赶得及时,说不得就正巧遇见太子呢。”
苏沫儿闻言,顿时长松了口气,一直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
先前在临出门前,她反应过来,门外迎接的人太多,自己便是去了,说不得根本不能引起太子注意。
如此的话,还有什么意思?
既然这样,她索性决定反其道而行,别人都等在门外迎接太子,那她偏偏就要一个人,在适当的情况,时机,或是柔弱,或是无助等等状态下,出现在太子入府后的路径上。
如此一来,想必定能显示出自己的与众不同,更能加深太子对自己的印象。
她想到便就行动起来,立刻拿出了自己为数不多的银钱,除了留下些许花销的外,其他的全部都拿出来交给了青釉。
然后吩咐青釉,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去收买府中各个消息灵通的侍婢仆役。
青釉本身就是都尉府的,脑袋也算聪颖,是以她也没负苏沫儿重托,果真打探回了消息。
虽然颇有些广泛,不过却已是够了。
她瞬间心中已是思量起来,虽然他们平日不怎么在都尉府闲逛,可毕竟来了个把月,一些地处儿也是知道了的。
苏沫儿不知道这住处,是不是有那位都尉大人的有心安排。
反正,西园定西楼离着他们舞乐坊的烟水阁很是相近,她此刻打扮一番,快速前去,想来定是赶得及的。
正想着,又闻青釉有些幸灾乐祸道:“姑娘,你不知道,方才在外面的时候,那柳霏霏故意做出举动想吸引太子的注意,结果太子不过就看了她一眼,径直就入了府呢。”
苏沫儿闻言,却是没有如青釉那般对柳霏霏感到好笑,反而越发警惕了起来。
柳霏霏此人,虽说不见得有多聪明,脾气也不怎么好。
可她一来家世在那里,二来才貌并不差,更关键的是,她虽不算太聪明,可能忍。
便从当初明明嫉妒自己嫉妒的要命,却还装模作样与自己做了那么多年好姐们,设计暗暗陷害,直到最后事情败露才撕破脸皮就可见一斑。
更别说,如今又是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她只怕更是有恒心了。
她心中的危机感越来越浓厚,当即吩咐青釉将自己重新收拾了番,然后便匆匆出门,让青釉领着自己辨别了路线直往定西楼去。
一路紧赶慢,总算是在众人赶来前到了定西楼。
苏沫儿打发了青釉离开,而后瞧了瞧定西楼又打量着四周环境。
定西楼如其名,外围乃是座大院子,内里则是一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