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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谦不由自主地放满了脚步。对方却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到来,抬起头来;对着这边嫣然一笑:“是,楚公子吗?”
楚谦几乎要以为她看得到。但是那种空茫的视线告诉他,这只是他的错觉。
按捺下忽然漏跳了一拍的心;楚谦上前,说:“是我。小雪姑娘是否无碍?”
云写意平静地说:“并无大碍,只是略微吃了一惊。那人还在房间里,我已经让小厮们将那人捆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楚谦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了一声“多谢”,又歉意地加了一句:“让你受惊了。”
云写意笑了笑,并不说话:“并没有什么大碍,公子无需挂怀。”
楚谦进里屋去扫了一眼,视线立刻就被地上的碎瓷片所吸引。不需要多猜,他也看得出来,这个是这件屋子里那个描金的大红花瓶,平日里拿过来做摆件的。
也不知道外面那个看上去还有些瘦弱的小丫头是怎么拿得起这么一个大瓶子的。
他摇了摇头,将这种想法抛开,下一眼才看到那个被捆在椅子上的男人。
只一眼,他心中的怒火就再度熊熊燃烧起来。
铁柱是被人用水泼醒的。虽说是夏天,但是水泼在身上,还是有些津津地凉。他摇了摇头,正待骂人,却发现自己嘴巴里被人一根绳子穿过,舌头被压在下面,嘴角都破了。
含糊地叫了两声,身体上也传来一怔疼痛感,尤其是脑后,不仅刺痛,还有一种昏沉的感觉袭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看清楚眼前站着的身影,当下恬着脸笑了笑,支支吾吾地示意对方给自己解开绳子。
举着拉住的楚谦慢条斯理地将蜡烛放回烛台上,在他对面坐下来:“大晚上的,庄子里的人不小心将你当做贼抓了起来,送到了我这里。”
“所以,你在庄子里干什么?”楚谦的笑容冰冷,莫不是,真的要过来做吗?”
铁柱摇头,身体剧烈地摇晃起来,表达了自己对这个说法的不屑。
但是下一刻,楚谦一句话却让他的心猛然沉到了谷底:“我其实也不信,可惜大家都这样说,我不信也不行啊。”
云写意被安排到了另一个院子里,楚谦甚至叫了两个仆妇过来,晚上陪着她睡。
“庄主说了,小雪姑娘你的眼睛还没好,晚上一个人睡怕是有些不便,让我们过来陪一陪。”其中一个笑微微地说,“我和窦家的就睡在屏风这边,小雪姑娘要是有事,叫我们一声就行。”
云写意谢过了,躺在重新铺好的床上,却有些睡不着。
她记得那个人的声音,就是那天晚上和流风交谈的。想必也是通过流风曾经告诉他的线路摸进来的,只是千不该万不该,居然对自己动了心思。
云写意轻轻转动着手腕,紧紧地抿嘴。
要是今天晚上的事情闹了出来,流风要退亲是肯定的,但是如果自己被牵了进去,就是麻烦了。
事情的发展让她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铁柱被大张旗鼓地送进了官府里,罪名是盗窃。黄大牛有些不好意思地偷偷过来告诉她,铁柱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庄主也已经买通了牢里的人,等他进去就结果了他。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黄大牛一脸愤慨:“那种小人,再死一遍都不为过。”
云写意笑着让他从桌子上的果盘里抓一把糖走。
方先生过来的时候,盯着她仔细打量了两眼:“我却不曾想过,原来你倒是有这等本事,看不见都能一招制敌。”
云写意笑得分外腼腆:“只是运气好罢了。”
方先生哈哈一笑:“确实运气不错。你的眼睛怎么样了?可曾有看得到隐约的光线?老家伙说就在这几天了,差不多就能看见。”
云写意沮丧摇头:“并不曾。”
方先生被噎了一下,当下尴尬地笑笑:“没事,不着急,想必过不了几天了。明儿那老家伙就要再过来给你看看,到时候要是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他。”
方先生很是感叹:“虽说我和那个老家伙一向不怎么对付,也得承认他医术确实不错。要不是当初……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方来。”
对方先生的那个停顿,云写意很是好奇,追问了两句。方先生却不肯说,很快就告辞了。
流风在第二天大夫给云写意诊脉的时候才回来,一进门就抱着云写意大哭,被大夫毫不客气地让人带下去了。
云写意听着那边隐约传来的哭声,一时间有些走神。
这件事和流风不无关系,但是流风似乎也是受害,她心中分外复杂,觉得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流风了。
“我给你换一副药,再吃上三天。”大夫说,“从脉象上看,大约是无碍了,过上几天,就能看到了。”
云写意回神,忍住心中的激动,点头。
因为来去不方便,所以大夫这天也没有走,在庄子里留宿。方先生和大夫两人不停地斗嘴,周身的气场都欢快了许多。
云写意在边上含笑听着,忽然感觉到一个有些怯生生的身影靠了过来:“小雪。”
是流风。
“流风姐姐。”片刻之后,云写意有些艰涩地喊出这个名字,叫出来之后,立刻就顺畅了许多,“你回来啦。”
流风看着她的脸,差一点又要落泪,连忙擦去了,笑道:“是,我回来了。”
两个人状似亲密地聊了一会儿天,却发现怎么都没有办法回到之前的那种亲密了。现在的亲密,更好像是特意做出来的一样。
“邓家的过来道谢了。”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彼此都觉得不痛快的同时,有仆妇笑眯眯地过来报,“说是来谢谢流风姑娘帮了他们的忙,替他们出头。”
流风赶紧站起来:“我去见见那邓家人,马上就回来。”
仆妇就笑:“来的是邓家的那个女儿,也说了要谢谢小雪姑娘。”
云写意就笑:“谢我?我有什么好谢的。嫂子您替我谢谢她的好意就是。”那仆妇答道:“这话你自己对她说去,流风姑娘,我将人带过来?”
流风笑着答应了,转头就劝云写意:“既是你帮了他们,就承了他们这份谢礼吧。若是不接,只怕他们觉得礼薄了,回去还要再费一番功夫。”
云写意就答应了下来。
邓家来人脚步很是轻快,行走之间也能感觉得到是个比平常妇人更爽利,一进门,她就叫了一声:“邓氏见过流风姑娘,小雪姑娘。多谢……雪意妹妹?!”
后面四个字几乎是震惊地吼了出来。
云写意一怔,也听出了这个人是谁,脸上却露出困惑来:“你认识我?我的名字,叫做雪意吗?”
这句话一出,邓氏反而有些迟疑起来,围着她看了两圈,方才肯定地点头:“就是雪意妹妹。雪意妹妹你怎么现在在这里?”
流风在边上困惑不解,赶紧上前询问是怎么回事。
等到邓氏解释清楚了,流风才恍然:“原来小雪是苏知州家的女儿,我还想着……”越说,她的声音就越低下去,脸上的惊骇之色越发厚重,看着云写意的目光几乎变成了惊惧。
邓氏困惑不解地看着她,悄悄推一推云写意:“雪意妹妹,这流风姑娘怎么是这幅样子,我今儿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云写意摇头:“平日里流风姑娘也不是这样性子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以前真的是知州家的女儿,我却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呢。”
邓氏有些激动:“怎么不是,你可还记得那红梅。”话一出口,她就醒悟了不对,急急地转移了话题,“你当初还帮我做了抹额,我家老娘现在还宝贝得什么似的,说是比绣庄里的绣娘做得都好。”
云写意故意皱了皱眉,露出回忆的模样,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邓氏正要再说什么,流风却陡然间站了起来,有些失魂落魄地,看着云写意:“小雪,我想起来一件事,我先去少爷那里了。你陪着邓家姐姐坐一坐。”
云写意笑着应了:“我也正好向邓家姐姐问一问我过去的事。”
流风急急地奔了出去,那么模样倒好像是有人在后面追。邓氏目送她出门,转头对着云写意大为皱眉,“往日里也不曾听说这流风姑娘是这种丢三落四的性子,怎么今儿见到了,是这副模样。难不成是看不起我?”
云写意笑着握住她的手:“想必是真的有事。流风姐姐断然不是那种人。”
邓氏陪着云写意絮絮叨叨地聊着天,流风却被自己想到的惊得几乎魂都要飞出去。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了楚谦的书房,惊惶地叫起来:“少爷,少爷,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