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爰清拭去额上的汗水,夜风森冷。
作者有话要说:
☆、宜春酒 中
颠簸几日,总算到了西岭。刚掀开轿帘,就是一股冷意袭来。
“大人,这是李司酝给您新做的披风。”以木替赵爰清披上。
上阳楼那会,齐彦铭的里衣外衣大多出于她的手。尽管当了王爷,这些粗糙之物穿不得了。她也要了些好料,替他做了大氅、里衣、睡袍,至于最后去了哪儿也不从得知。
当你朝着你爱的人一往直前、奋不顾身时,别忘了,身后还有许多爱你的人默默守候、等待。
赵爰清摸摸软软的兔毛,披风下角绣着一只兔子,可爱得紧。心里同是软软的。
“西岭的风真大。”筠竹扶纪枝枝下车,她身上裹着的外套,是司衣司的木司衣亲自动手,用白狐毛皮缝制的。
“二位大人,娘娘催你们快些过去。”皇后身边的盻云来传话。赵爰清同纪枝枝让以木、筠竹打点行李,两人一道去了皇后临时歇息的寝宫。
皇后云楼青,镇国公家的嫡女,当朝国师云雅青的亲妹妹,陛下青梅竹马的发小。自入宫起便是盛宠之至,又连着诞下两位皇子。虽然身份显赫,但很是亲切。纪枝枝算她半个嫂子,二人玩得颇来。赵爰清和纪枝枝交好,又酿得好酒,同样受皇后亲睐。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快些起来。枝枝,爰清,你们都来挑一件。”云楼青拉她们到一堆衣服前。“阿琥说,宋国国主最快也要后天才到,今明儿,咱们就在林子里玩玩。”
“这些都是骑服吗?”纪枝枝好奇地一件件翻看,“娘娘,您跑去林子里狩猎,陛下可同意了?”
皇后入宫前颇有巾帼之风,不仅喜欢骑马射箭,连酒都要最烈的火酒。进宫后规矩繁多,日日被言官、司礼司管教着,难得出来一趟,自要痛快一回。
“他自是准了。”云楼青挑出一件大红色骑服,在身上比了比,有些偏小,“可只准我去妃嫔、女眷的猎场,里面尽是兔子、山鸡,好生无趣。”
“陛下定是担心您受伤。”赵爰清立在一边看她们挑衣服,“给男子的猎场里养了好些猛兽,倘若伤了娘娘,陛下真要心疼。”
“爰清,你傻站着做什么?快选一件。”被打趣的云楼青有些羞赧,将手中的衣服伸到她面前比了比,随后塞给她,“我瞧这件就挺好,爰清肤色白,红色衬得越发娇嫩,我和枝枝穿着偏小,你身子骨比咱们小,兴许正好。”
“娘娘,微臣不善骑射,怕误了您的雅兴。”赵爰清看着火般的红色,心里有些抗拒。“且红色是正色,微臣穿不得。”
“无事,你跟着枝枝便好。阿琥不放心我一人去,硬要我带些人,旁人带去总像被牢牢监视着。我们三还说得上话,一道游玩也不伤雅兴。这儿没言官和司礼司盯着,穿什么颜色都无妨。”云楼青挑了件青色骑服,“我先去内室换,你们俩赶紧将衣服换了。我让盻月找养马的师傅挑三匹性子温和的马,若是我出来你们还磨磨唧唧的,可别怪本宫生气,挨个罚上一罚。”
赵爰清无奈地抬头瞧纪枝枝,她丢个你好不识趣的眼神回来。抽了件深紫色骑服,到偏殿去换。
赵爰清捧着大红骑服,磨磨蹭蹭地踱步到另侧偏殿。
苏清清喜好红色,但宫里管制颇严,只有妃级以上才用得红色。她只能瞧着皇后,贵妃,贤妃等人穿着火般的大红,把双眼都灼痛、灼红了。
将女官服脱下,套上鲜红的上衣。她还喜欢收集些红色石头,有普通的小石子,还有宝石、玛瑙、红玉,但凡红的都藏在一个小盒里。
齐彦铭征战归来,偶尔送她两块,她总能欢喜半日。
只是后来被贵妃瞧上了,就全拿了去。
穿好骑服,赵爰清总有些不适应。许是素色衣服穿多了,突然换个鲜艳的,觉得颇为别扭。且上一世爱闹腾,像宫墙上的红花,这一世喜静,偏爱淡绿淡蓝。
赵爰清穿着大红衣裳出去,云楼青和纪枝枝已等了她一会。
“爰清,你该多穿些鲜亮衣裳,整日素服,又不喜言语,和宫里耄耋的老宫女似的。”云楼青调侃着。“等回去后,我给你送两套红色衣服,配几款首饰,朝中定有不少儿郎来求亲。”
“娘娘,爰清脸皮薄,您再说她该不好意思了。若是羞得不敢出门,等会谁陪您狩猎呢?”纪枝枝也跟着侃了几句,三人一道儿出了寝殿,盻月差人牵了三匹马来。
赵爰清虽骑术不精,但只要速度不是过快,仍能掌控。纪枝枝比她还糟一些,她的马匹不听指挥,总往反方向去。
而云楼青一进林子,就像放出笼的小黄鹂,骑着马四处晃悠,她们想追都追不上。
作者有话要说:
☆、宜春酒 下
陪皇后玩到夕阳落山,云楼青奕奕神采,拎了山鸡、兔子,哼着小曲回到寝殿,令盻月吩咐西岭的本地厨子去做些特色野味。
赵爰清与纪枝枝却不容乐观,强撑着进屋,双双瘫倒在地,苦笑着对望,浑身酸软。
次日,犹嫌不足的云楼青早早差人唤她们起床。
赵爰清疲惫地骑马,揉揉惺忪的睡眼,纪枝枝同样没睡饱,晕乎乎地由马驮着。
怏怏地骑过一个山头,云楼青的速度越发加快。纪枝枝突然觉察了什么,“娘娘,快停下。前头是陛下狩猎的场子,里面养的猛兽会伤了您。”
云楼青拽住缰绳,兴致缺缺地回头,赵爰清和纪枝枝猛地清醒,一左一右策马追上她,“娘娘,咱们回去吧,都过了一上午,您不歇歇吗?”
“我想去里头看看。”云楼青眨着兴奋的眼,摸了摸手里的弓。
“不可。”赵爰清拉住她,“里面的猛兽不少,好些都是吃人的,您若有了意外,微臣可怎与陛下交代?”
“这儿尽是山鸡、兔子,久了委实无趣。”云楼青甩开赵爰清,“我自小习武,不会有事。”说着就要进去。
“娘娘,您若想去,微臣陪您回去禀明陛下,让陛下遣些武艺高强的侍卫护着您。”纪枝枝拦住云楼青,“微臣听说,明日三国会师,要一道儿狩猎,您回去同陛下说说,让他带您去。”
“你俩左一个陛下右一个陛下,算了,我这便回去跟阿琥讲,让他许我去另一边的场子。”云楼青有些扫兴,佯装扭头。却趁着她们俩放松警惕,挥起缰绳,飞速朝前奔去。
“爰清,你快拦住娘娘。”节骨眼上,纪枝枝的马又不听使唤,竟淡定地啃着嫩草,怎么拉绳都无济于事。
“你快找人通知陛下。”赵爰清连忙策马,紧追其后,“娘娘,您快停下,再往里头当真会出事。”
云楼青马不停蹄,奔过一个山头仍不停下。赵爰清心里急着,刚奔下山差些就要赶上,突见一支利箭刺破枝梢,直直射向云楼青。
“娘娘,小心。”云楼青吓得停下步子,赵爰清顾不上旁的,猛地抱住她,两人一起摔下马匹,赵爰清为了护她,生生做了人肉垫子。
“爰清,你还好吗?”云楼青抓着她中箭的左臂,“都是我害的,得快找太医看看。”
“没事。”那箭射得深,赵爰清痛得想掉泪珠,却生生地忍住了,“娘娘,箭从那边射来,前方定是有人狩猎。我们得快点找着他们,让他们带您出去。”
“可你伤得重,还能上马吗?”云楼青扶着赵爰清起身,用帕子捂住不断溢血的伤口。
“微臣没事。”箭很沉,扯着血肉极为难受。赵爰清咬牙强忍,硬生生将其拔出,却像破了洞的水桶,血涌得更快,“都说强弩之极,矢不能穿鲁縞。这射箭之人的技艺高超,您找着他自能离了危险,随后派人接微臣出去就好。”
“不行,你是因我才伤成这样,要走也得一道走。”云楼青撕下一块衣料,将赵爰清的伤处牢牢扎住。
“事急从权,微臣得先保证您的安危。”赵爰清的血香散在空中,引得树林传来悉索的声响,“娘娘,您快骑马走,这四处像有猛兽。”
果真,一只花斑虎迈着步子从林里奔来,赵爰清的整颗心被悬起,这辈子,好容易躲开了齐彦铭,本以为能安然度日,却要落得个葬身虎腹吗?
松开赵爰清,云楼青强自镇定地将弓拉满,咻地射出一箭,直直射中奔跑的花斑虎。赵爰清失了许多血,晕乎乎的看不清射中哪处,就见那虎嘶嚎一声,软着身子歪倒一边,顿时有些讶异。
云楼青虽习过武,但赵爰清觉得,这至多是女子闺房娱乐,怕登不了大台,却未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