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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彦铭。”
“恩?”
“上辈子,你不知道的事,难道就不好奇?”
齐彦铭吻住她的手背,“上辈子都过去了,我只想抓住这辈子。”
“是吗?”赵爰清喃喃道,“一切都会过去吗?可这一切好像都没过去。”
王沁趁着守卫轮换,偷偷从冷宫里逃出时,赵爰清正坐在躺椅上晒春日。齐彦铭还是抱着一大叠奏章,在一旁批阅。
冷宫的生活令她形容枯槁,看赵爰清依旧光鲜亮丽,且这几日养得好,愈发娇嫩,心中不禁用上酸涩。
“齐彦铭!”她叫着,赵爰清一惊,抬起头来,就看齐彦铭不满地瞪着她,也不接话,“陆忠,你是怎么办事的?”
“一定是奴才们的失职,让她逃了出来。”陆忠吓出一身冷汗,陛下和娘娘出来独处,嫌宫人带着妨碍。还专门挑一出僻静人少的地方,王沁能一路找出来,真是不易。可眼下找人拖走她,又是烦事。
陆忠于是亲自上前,想带走王沁。王沁与他撕扯,硬是不肯,瞪着齐彦铭,不甘心道,“齐彦铭,你以为苏清清真的爱你吗?假如她爱你,她怎会心甘情愿地把孩子送给沈月然去抚养,甚至不惜弄坏沈月然的身子。假如她爱你,又怎会特意在你最后一次出征前刻意去死,甚至以此来陷害我。”
齐彦铭怒目而视,啪的一声搁下毛笔,沉声喝道,“陆忠,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带她走?”
“你还当她善良?她活活把我的孩子害死,楚婉仪,刘充容,不都是她下的手?”王沁不甘心,大声叫道,像把多年前的不甘心在一次全部发泄出来。
“说完了?”齐彦铭沉声道,陆忠知道,她是真的惹火了陛下。
“孤当初留你性命,是想死太容易,像是种解脱。倒不如活着长一些,折磨得久好。”看王沁绝望的神情,齐彦铭毫不留情,继续道,“可现下,留着你的性命,孤似乎都不太愿意。”
王沁不依不挠地挣扎,齐彦铭定住她,对陆忠道,“把她绑回冷宫,严加看守。再去查查,是谁帮她出来的。”
等齐彦铭交代完,重新坐回去。赵爰清已经直起身,淡然看向他,“齐彦铭。你不问我,她说的可是真的?”
“我说过,上辈子的事不重要。“齐彦铭打断她,不欲探究这个话题。
“不,她说的,全都是真的。”赵爰清直直望入他的眼底,清明一片,“沈月然生不出孩子,是我在她的酒水里惨和了药物,为的就是日后,她能好好照顾我的孩子。”
“楚婉仪,刘充容都是我使的法子,另外沁夫人的孩子,也是我害死的。”
“住嘴。”齐彦铭暴怒,握住她的肩,命令道。
“不止这些。”赵爰清笑了笑,“当初那场捉、奸,也是我们事先安排好的。我故意让冯贵妃在你回来前害死我,这样不仅能逃离你,还能重伤她,一石二鸟。还有,你每天晚上来我房里说的话,其实我都听见了。可我还是做了,我就想让你难过……”
“不许再说了。”齐彦铭吼道,平日他说话,尤其跟赵爰清讲话,特别柔声细语。看来,他眼下不是一般的动怒。
“陛下,我只是想,您还是有权知道这些真相。”赵爰清没有表情,“现在,你还想留着我吗?或者……您更想杀了我?”
王沁终于捅破这层窗户纸,她这些时日来做的功夫总算没白白浪费。
“不。”齐彦铭缓缓蹲在她身侧,目光与她平视,“我不会这样想。”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赵爰清错愕,“你……”
“其实……没什么我不知道的。”齐彦铭轻轻吻住她的手指,“我是齐国的皇帝,皇宫的主人,只要我想查,就没有能瞒住我的东西。”
“起初的时候……我很难过,像有人把我的心掏出来一样。”齐彦铭很平静,缓缓道,“我把冯贵妃关进刑部,可过了几日,静下心来梳理这事,就能发现很多疑点。”
“我就令人去查,顺藤摸瓜。”齐彦铭道,“那侍卫就算收了你和皇后的好处,或是受了你们威胁。但他也明白,孤才是天下掌管生死的人。自然全都招了。”
“那你……”
“冯家怕事,主动上表,要求赐死冯贵妃。”齐彦铭轻轻贴在她手心里,“我准了。”
赵爰清再次震住,不可置信。好一会儿,才接着道,“那皇子?”
“他和你很像。”齐彦铭像在回忆什么,“眼睛和嘴巴,特别像。每次我抱他,总能想起你。”
“你……怎么知道的?”这事他们做的天衣无缝,齐彦铭万不会发觉。
“看沈月然的眼神。“
“眼神?“赵爰清疑惑。
“对。”齐彦铭摇摇头,“皇后再仁善宽和,又喜爱婴孩。就算心里对你又恨,可对孩子,确是十全十的好。所有的都没破绽,唯一让我怀疑的,是她每次看孩子的眼神不对。”
“她看孩子的眼神,温和,却缺少母亲的感觉。”齐彦铭陈述着,“或者是种冥冥间的暗示、指引,我就觉得,他是我们的孩子。”
“所以,你就去查。查我被罚佛堂的时岁里的日常生活,还有接生的稳婆,椒房殿的宫人……”赵爰清一字字念着,心里发抖。
“对。”齐彦铭不置可否。
“还有那场猪笼沉潭,也是我自己策划的。”赵爰清心尖发颤,“你全都知道。”
“我说过,只要我想知道,没有东西能瞒住我。”
“那你……”为什么还能这样淡定自若。赵爰清不解,她最后欺骗他的感情,还深深捅了一刀。甚至手段毒辣,害了那么多人。
齐彦铭坐到她身边,轻轻搂着,“以前是我不好,都是我的不是。别生气了。”
“所以,楼惠妃跟沁夫人,你也都知道?”
齐彦铭没接话,但赵爰清知道,他十有*是察觉了,所以才顺势而为。
“我知道了。”赵爰清躲开他,站起身,心中有些乱,“我还有事,想回去静静。陛下继续忙国事吧。”
“等等。”齐彦铭抓住她,“你在生气?“
“没。”赵爰清松开他的手,“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以木还要和我汇报新的事物,如今时间不早了。得先出宫了。”
齐彦铭不悦,又不能冲她发脾气。批完折子,亲自去了一趟冷宫。
王沁坐在床上,容色不再。
大门被推开,王沁被刺进来的亮光不适应,抬起袖子想遮掩住。齐彦铭逆光,冷冷瞟她。身后的陆忠想进来,被他抬手拦在外面。
“陛下……”王沁傻愣片刻,随即又凄惨一笑,“你是来处置我的?”
齐彦铭关上沉重的木门,转过身对着她,“你该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做错什么?”王沁上前抓住他的袖子,道,“我不过是上辈子不当心喜欢上你了,可你却一直想着苏清清,连做梦都叫她的名字。她出身没我好,相貌没我好,凭什么占着你?”
“荒唐。”齐彦铭甩开她,像被什么脏东西碰了,“孤喜欢谁,不喜欢谁,还得问你的意思?”他挑起音调,*、裸的威胁。
“是吗?”王沁被推开,继续道,“原来我换一张脸,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孤是皇宫的主人,一般的勾心斗角,孤没有心思理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齐彦铭森冷道,“可事情关系她,那就不同了。”
“源洲的高人也算能耐,替你换了这张如此相仿的脸。”齐彦铭掐住她的下巴,“原本,孤也险些被你骗住。以为是她转世到别人身上,可你学得太像了,正是因为太像,才漏洞百出。太过刻意,也就惹人注意。”
“既然你一早就知道我有问题,为什么还留我到现在?”王沁下巴生疼,却动不来了。
“留你?”齐彦铭道,“你的父亲只是一介县丞,光凭他的能力,是帮不了你这样多。你背后,一定还有别人。孤不过想借着你,把背后的人揪出来。”
“咳……”齐彦铭掐住她的脖子,王沁痛苦地抓住他的手,“没错,我和你一样,重生一次。可我知道,你就和我一样,哪怕再活一遍,也改变……改变不了一切。”
齐彦铭被她惹怒了,他最恨别人诅咒他和赵爰清,哪怕说说都不行。
“她已经不爱你了……”王沁不断咳嗽,氧气被缓缓抽去,“一点……一点都不爱。”
齐彦铭狠狠甩开她,王沁扶着桌子,不断喘着气。
“爱不爱,都轮不到你置喙。”齐彦铭一甩袖子,抬脚出门,“陆忠,处理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