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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难道奴婢再怎么努力,他都不会改变心意吗?”
“该改变心意的不是他,而是你。”赵爰清把酒饼迎风悬挂,“爱太卑微就不会被看重,兴许他会稍有感动,偶尔像施舍一样好好待你。可靠着这些施舍过完下半生,这当真是你希翼的生活吗?”
将酒饼全部挂完,赵爰清净了净手,准备离开,“如果不是,那你就得思量一下,是继续这样浑浑噩噩下去,还是重新开启你的人生。”
“大人……您一直久居深宫,怎么对男女之事这么确定。”夏纪对着赵爰清的背影喃喃说道。
“这样的事儿宫里多了去,我看了这么些年,自然能想通。”赵爰清盯着漫天的星空,突然想到诗经里的一句话‘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嘴角勾了勾,“前几日张女史得了尚食大人的恩典,已经回乡了。司酝大人准备从一等宫女里挑一个能干的来接替她。”说着就走出了酒房,头也不回地离开。
嘴上说着夏纪,可前世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一直到最后才醒悟,如果一切可以重新再来一遍,她不会继续在深深的夜里苦苦等着那样一份感情。
她要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要学酿酒,当女官,开酒铺,等出宫后还要四处云游,看遍山河大川,云卷云舒。
世人都爱感慨歌颂那些痴情一生、至死不休的女子,可不该让爱情掌握你的人生,即使得不到、拥有不了,也不要摇尾乞怜,用自己的方式幸福安康地过完一辈子。毕竟你除了他,还拥有很多东西,还能找到更广阔的一片天空。
这是八品女官赵爰清的新生。
作者有话要说:
☆、樱桃酒 上
夏日天热,虫子也多。苏清清在书房放了好些自己求来的驱蚊药草,但效果微乎可微。齐彦铭坐在桌前看书,她就在一边用纸板扇风,时不时地磨一磨快用完的墨。
蜡烛是宫里最次等的,燃出的味道闻着很难受。苏清清纵是宫女出身,但过去在大荣用的蜡烛也比这儿好上不少。夜深了,她忍不住小声地打着哈欠,但依旧被齐彦铭听见了,“你若困了,就先去睡。”
“不行不行,主子都没睡,奴婢怎么能睡呢?”苏清清不停地摇头,暗暗掐了掐大腿,勉强驱散了一点睡意。
“你在一边走来走去,会妨碍我看书。”齐彦铭翻过一页,淡淡地说道,“我也不需要人伺候。”
“我会安静些的。”苏清清立刻保证,乖乖地坐在一边,半晌都不动,齐彦铭瞟了她一眼就随她去。
不过没过多久苏清清又跑出去,还端了一碗东西来,“我之前弄了些浆……”
“放在一边。”齐彦铭有些不耐烦,“不是说安静坐着吗?”
苏清清把碗搁在一边,委屈地缩到角落,一动不动地看着齐彦铭背书。可她还是熬不过他,没多久就倚着墙脚睡着了。
齐彦铭过了很久才合上书,发现苏清清已经睡着了。那会儿他刚开、荤,她一在身边晃悠就心猿意马,半个字都看不进去。轻轻地把她从角落的小凳子上抱起,搂在怀里,理了理散乱的发丝箍到耳后,一边喝浆一边盯着她的睡颜瞧。
可一眨眼,怀里的人就不见了,一室清凉。
齐彦铭睁开眼,现在还是半夜。营帐外隐隐亮着火光,他伸手摸了摸枕头底下,什么都没。
守夜的太监见他醒了,马上走上前,“陛下,有什么吩咐吗?”
“去叫沈将军来孤的帐里,不能惊动旁人。”齐彦铭紧了紧拳头,前世他平息了最后一个叛乱诸侯,兴冲冲地带着自己藏了很久的圣旨和许多小礼物去她房里,却见到了陌生的面孔,像是个才人的样子。当她缓缓说,清贵人偷人,被贵妃浸猪笼沉了水潭时,他仿佛看见了敌军首领,双眼赤红。
那天晚上他在上阳楼想了很多,他似乎对她不是很好,他出征前她几次来求见,他都不允,还由着别的妃嫔欺负她,明明她才陪着自己最久,但只给她最末等的位分,所以她才变了心吧。随后就忙着南征北战,开拓疆域,一直到与大荣的一战中,他被周墨寒射中,从马上摔下,没多久就因箭上的毒过世了。
再次醒来,时间倒流了十几年,回到他刚被送到大齐做质子的时候。他是十岁碰见她的,但记不清具体的日子,大约是桃花盛开的时节。花还没开,他就在园子里等着,可一直等到花落也没等到人。
他有些心急,就让侍奉自己的内监去司酝房打听,有没有一个叫苏清清的人。内监回来时说,他查了两遍六局宫女的名册,但就是没找到苏清清。
齐彦铭穿上衣服,少年皇子不得志,从小事事都是亲力亲为,小心筹谋规划,如履薄冰地一步步走到今天。
上一世的这会儿,他刚登基没多久,忙着平息四方动乱。重生一世,一切都和他的上辈子一样,是以夺嫡、平乱、出征都省去了好些功夫。唯独……没有找到她。
沈将军走进帐子,跪着行了礼,“陛下,深夜召末将前来是为何事?”
沈家显赫,又是一门忠良。父亲是齐国丞相,一路辅佐他登基,姐姐沈月然贵为皇后,不喜生事又进退得宜,沈鸢然的前世就是为了护住他才被刀斧砍中。死后,皇后难受得几日都吃不下东西,沈丞相老年丧子,打击也同样不小。对于这个忠心耿耿的臣子,齐彦铭还是较为倚重的。
“孤有个猜想……”齐彦铭让跪着的沈鸢然起身,走到他身边,压低了嗓音轻声嘱咐着。
而千万里外的大荣,赵爰清依旧忙忙碌碌地过着。这一天,她一大早就起身,指挥着宫女们把五年前藏下的十几坛酒搬出,再把新酿的埋进地底窖存。
夏纪恍恍惚惚地过了几日后总算有点好转,干活都越发勤快。
“你们动作要当心,这些都是用来给皇后做药酒的。”赵爰清盯着两个宫女合抱着一个酒坛子,让夏纪一坛坛地点清,登记在册。
好不容易搬完酒,赵爰清又带着宫女把菖蒲泡进酒里,忙活了一上午,刚准备用午膳,就有宫人过来传话,说司饎司的崔掌饎亲自带人将最新熟的一批樱桃送来。
“崔掌饎,这种事儿让宫人送来就好,怎能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呢。”毕竟同为八品女官,又在一局工作,让宫女接待怕是有失妥当。赵爰清只好饿着肚子,亲自过去。
“赵掌酝客气了,李司酝年纪大了,如今这司酝司都是您一人打理着,或许过两年,我就得改口叫您司酝大人了。”崔掌饎笑着和她寒暄,但话里总有那么些不友善的味道。
“您说笑了,我资历尚浅,平日里只是替李司酝打打下手,做些琐事。但凡司里的重要事务,还是司酝大人亲自过目、安排的。”赵爰清也不是上一世傻乎乎、不善交际的苏清清。崔掌饎和她是同一批宫女,一人到了司酝司,一人去了司饎司,尽管明着看都是八品女官,但司饎司说穿了,只是负责给尚食局其它三司打下手,大多不受重视。而宫里女官争的,不仅是品级,还有主子的倚重和面子。
“掌酝这话委实谦虚了,第一批熟的樱桃本就不多,按理是要全部进给皇后娘娘的。但娘娘一听赵掌酝缺酿樱桃酒的樱桃,连忙让我送一半来你这儿,还不停夸你果酒酿得好。”崔掌饎虽然说得波澜不惊,但鼻子好的都能闻到那股酸味,“娘娘有命,我自然要亲自送来。”
“那就多谢崔掌饎了。”赵爰清笑了笑,感情就是为了皇后的一句夸奖才来她这发牢骚。
“哎,你瞧我。掌酝又不像我这般清闲,还叨扰这么半天。”崔掌饎笑了笑,“那你就去忙吧,我先回司饎司了。”
“多谢掌饎体谅。以木,你替我送送大人。”赵爰清又陪笑聊了一会,才把这尊大佛给送走。
作者有话要说:
☆、樱桃酒 中
应付了崔掌饎,赵爰清草草解决了午膳,带着几个宫人去酿樱桃酒。
“之桃,你把这批樱桃拣选一遍,但凡是不够熟,轻微有些腐坏或受过虫害的都扔出去。”赵爰清开始给她们一个个分工,“之橘负责去梗清洗,记得要把长梗全部去除,但不能弄破果皮。又欢帮之桃挑樱桃,接着的事我再安排。尽量快些把这批酒弄完。”
“是,大人。”之桃把筐里的樱桃一个个地查看,每查好一个就交给又欢查看第二遍,再由之橘去梗清洗。
赵爰清同之橘一道去梗,她动作熟练迅速,很快就把自己手中的樱桃长梗全部去了,接着帮之橘弄,顺带查看樱桃是否成熟新鲜。
在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