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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心轻轻阖上门扉,不经意间一低头,但见地上洒落了些金色的碎屑,一路蜿蜒。这碎屑,她认得,正是茵雀香囊中的香料粉末,怎的竟会撒到这里来呢?此情此景,设计的味道很明显,但明知有诈,蕙心放不下妹妹,还是顺着痕迹追了去。
握着针线的手心,微微冒汗,很快,前方便出现了一间小小的柴房,门扉半掩,里面似乎另有乾坤。如此看来,茵雀兴许正在里面,蕙心此番也来不及多想,冒冒失失就闯了进去,果然,借助头顶木板缝隙泻入的星星点点的阳光,依稀可见柳茵雀手脚被绑蜷缩在金色的草垛之旁。
“茵雀,你醒醒啊!”蕙心使劲晃了晃柳茵雀的肩膀,但她却依旧睡得死死地,蕙心自知此地不宜久留,索性抱起柳茵雀就欲离去,但刚刚再度抬起脚步,大门突然被轰的一声合上了,还从外面上了锁。
“茵雀,茵雀,你快醒醒啊!”蕙心再度摇晃起了茵雀的身子,但茵雀却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蕙心一时焦虑,索性捻起那枚绣花银针,向着柳茵雀的人中轻轻地扎了下去,伴随着一阵刺痛,茵雀终于哇的一声醒转了过来。
“姐姐,你怎么也在?”一睁开眼,柳茵雀正欲破口大骂,但定睛一看来人竟是蕙心,心中不禁泛起了几丝欣喜,但转瞬,惊喜却又消失殆尽了。
姐姐和自己一道被抓,又有什么可喜可贺的?为今之计,是快些逃出这个鬼地方,然后告诉母亲,此地恐有仇家,切记要多多小心。
茵雀身上的镣铐虽然上了锁,但蕙心手持银针,三下五除二便将锁芯捅开了来,解放了手脚,茵雀但觉身子终于轻快了许多。只是,银针解锁虽好,到底不是万能,门扉外的那把青铜大锁,虽然隔着缝隙能隐约看到,却怎么也下不了手,看来,此番唯有另辟蹊径了。
天气寒凉,蕙心解下身上的大髦,轻轻披到了柳茵雀的肩头,一碰着身子,柳茵雀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蕙心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眼前的妹妹竟然浑身是伤,就连那袭月白色的绣花罗裙,却也渗出了血迹斑斑。
“你挨打了?”蕙心心中微微一疼。
“是。”柳茵雀面色微白紧咬下唇,郑重地点了点头,“不过,姐姐不用担心,伤口正在结痂,只要不碰着,就不会太疼,现在应该想着如何通知母亲,若是她也被关了进来,那我们便彻底没救了!”
“是啊……”蕙心略一沉吟,自怀中掏出那张绣坏了的帕子,咬破指尖写下了几行文字,待到字迹干涸,便轻轻折叠了起来。只是,信写好,如何送出去却成了问题,而这时,眼尖的柳茵雀突然发现,柴房木墙缝隙里冒出了一些淡黄色的绒毛,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着,心中渐渐有了些计较。
茵雀一把便夺过了姐姐手上的绣花针,随即,狠狠地刺进了那攒短短的绒毛之中,只一瞬,耳畔立刻传来了骇人的狗吠之声,声声不绝于耳。伴随着狗吠,门外还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茵雀嘴角一弯,看来,机会来了!
“救命啊!救命啊!快来救救我们啊!”瞅着机会,柳茵雀大嚷大闹了起来,一旁的蕙心心领神会,索性便跟着一块儿大吵大闹,姐妹合力,声音竟能堪堪盖过门口的声声犬吠,而随之,门口聚集的看客也越来越多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隐瞒
这厢,姐妹俩拼劲全力大声呼救,那厢寮房中,久久等不到女儿归来,长公主不由急得团团转。难道,她们竟是迷路了吗?难道,她们竟是遇到危险了吗?难道,蕙心是因为迟迟没有寻到茵雀,所以久久未归吗?特地前来上香,却遇到如此变故,真真的不祥。
心中焦急,长公主正欲起身亲自寻人,而这时,门扉之上突然传来有节奏的扣响之声。
“请问,阁下是长公主殿下吗?”门外之人,轻声问道。
“是。”长公主应了声,声音却带着警惕。
“二位小殿下,应该就是这里了,以后切记莫要再东奔西走,佛门净地,不容叨扰。”
“是,多谢小师傅带路,也多谢这位公子的救命之恩。”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阿弥陀佛。”
……
“蕙心?”门外乍然传来的女儿的声音,长公主心中一松,三下五除二便把门推开了来,但见,两个女儿互相搀扶着扶门而立。蕙心看起来倒是无恙,但柳茵雀,却是遍身泥垢和血迹,面色白得吓人。
丫鬟们皆是被打发出去寻人了,此番,小小的寮房便只剩下了长公主一人,母女合力将柳茵雀横放在了床榻之上,又搭上了一层薄薄的云被。待到安置妥当,蕙心小心翼翼地沏了一盏茶,顺着柳茵雀的喉咙轻轻灌了下去,聊以润喉。
茶汤下肚,茵雀的面色红润了许多,但是那股血腥味道却是盖也盖不住,看来,这女孩怕是伤的不轻啊,得好好治一治……
长公主轻轻揭开被褥,蕙心手持小剪子配合着轻轻将茵雀染血的罗裙剪开了来,但见茵雀腰腹手脚,竟是没一处好的,而且伤口崩裂,鲜血犹然涌个不停。此情此景,太过刺目,长公主眼圈微微发红,却强迫着不准自己落泪,将茵雀轻轻圈入了怀中。
虽然,眼前人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毕竟也做了数年的母女,到底还是有几分情分,如今,先止住茵雀流的血才是第一要务。
一旁,蕙心却是淡定了许多,随手拾起一旁盛着茶水的小杯盏,用清水细细冲洗着伤口处的血污。眼看着血迹淡去,蕙心又捧起一旁温热的米酒,用小棉团蘸了,轻轻在患处擦拭清洁了起来。
许是痛极,柳茵雀微微皱起了眉头,但为了防止伤口感染,蕙心咬着牙,坚持把茵雀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清洁了一遍。接着,又将方才剪下的破布使劲撕扯成了条状,仔仔细细地将茵雀身上的伤口包扎了起来,很快,出血之症被暂时地克制下来了。
看着蕙心一丝不苟地在茵雀身边忙碌着,呼吸着空气里淡淡的酒香,长公主心中不由泛起融融的暖意。看来,经年未见,栀娘早已成一个贯会哭鼻子的小奶娃,成长成聪慧善良的大姑娘了,一定是曾经得了神佛的护佑,遇到了一户好人家。
服下药丸后,茵雀很快便清醒了过来,伤口的痛楚已然淡去了不少,只是腹中早已饥饿难耐了。一旁,长公主见茵雀已无大恙,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不由喜极而泣,而这时,寻人未果的白岑蒹葭等数人,也已然悻悻而归。
“长公主……”白岑欲哭无泪,刚欲开口,但见自家茵雀小殿下竟已舒舒服服地躺在榻上了,只是,空气中的米酒香味,混合着已然淡去的血腥,嗅来倒是有几分怪异。
“郡主,奴婢听说了方才的事,心里吓得受不了,如今,你身上可是有伤?”芳翠快步而来,一把拉住蕙心纤长的素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自家小郡主身上并无伤损,不由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蕙心,方才发生了什么,为何,你们竟是会如此狼狈?茵雀身上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流了那么多的血,难道,竟是遇着匪人了吗?那匪人,与茵雀又是有着何仇何怨,竟要下这么狠辣的手?”
见一切尘埃落定,长公主皱着眉头道出了心中的困惑,几位小丫鬟面面相觑,自是什么也不知道,蕙心嘴巴张了张,却也是欲言又止。罢了罢了,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茵雀缘何会受到虐打,只知道自己发现她时,她便已是满身的血迹与伤痕了。
只是,母亲的话不能不回,于是乎,蕙心便只把自己看到经历到的告诉了娘亲。而柳茵雀,却是白着一张脸只字未提,长公主不由猜到,此事恐怕没有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茵雀,”长公主轻轻抚了抚柳茵雀的面颊,再度柔声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尽管告诉母亲便好,你们姐妹俩不过弱质女儿家,又怎能扛得住那么许多的压力?”
“姐姐……”母亲的话,是有几分的道理,柳茵雀抬头向着蕙心看了去,似在恳求一个信号。
虽然,蕙心也很想将这段时间所有的经过告诉长公主,但是,她知道,这些事情过于蹊跷诡异,而长公主又是意气用事的性情中人,若真让她知道了去,不但容易打草惊蛇,而且还可能逼得娘亲狗急跳墙,使事态加速恶化。
“茵雀,不可以。”蕙心对着柳茵雀,无声地做了个口型,茵雀眼底的灵光,也随之而瞬间黯淡了下去,而这时,长公主突然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