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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前几日许家人还特地前来告御状,说许家再容不得茵雀小殿下了,如今小殿下正好借此机会和他们一刀两断,也好过嫁过去受欺负!虽然,许公子待小殿下好,但其他人,却也不过尔尔。”雨禾复又出言补充道。
“好。”良久,柳茵雀终于强忍下泪花,艰难地吐出一个字,随后,似是全身力量都被抽空一般,身子软软地瘫倒在八仙椅之上,面色煞白。
又过了半晌,柳茵雀似乎想起了什么,心中翻起了滔天的怒火。都是红缨,是她,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只有凌云生才和自己般配,而许家众人皆是上不得台面的,自己随心所欲便好,只要能成功退婚,那便是再好不过。
如今,婚事倒是成功退了,但退得却是那么的不光彩,许瑟虽然说了几句狠话,到底却是救了自家姐妹于危难之中。只是,自己刚刚有几分好感,他却是送来了一纸和离书,兴许,已是将自己看透了罢……
离开绮霞苑的路,柳茵雀都不知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走来的,待到回到姐姐的秋水阁,身子僵硬两眼放空地呆坐在桌前的绣墩之上,眼眶干涩一滴泪也无。目光一扫,不经意间瞥到小几上的一坛好酒,扯开木塞便咕噜咕噜地灌入了喉咙。
与往日不同,这坛清酒带着一丝淡淡的酸涩的味道,不过味道很浅,浓郁的酒香在唇舌畔氤氲蔓延。几口喝了个大半坛,柳茵雀双颊泛起了一抹异样的潮红,身子泛起了酥软之意,往事的画面如放电影一般在脑海中沉浮。
“姐姐,对不起……”柳茵雀的声音很轻,带着浓浓的醉意,“其实,打从一开始见到你,我就对你万分不喜,但是,你却不知道……哈哈,你却不知道!”柳茵雀一面说,一面痴痴地傻笑着。
“茵雀,你醉了,又开始说胡话了……蒹葭,快,去给柳茵雀准备一壶上好的解酒汤!”蕙心生怕妹妹被烈酒弄伤了脾胃,立时便吩咐了下去。
“不,这不是胡话!”柳茵雀依旧笑得又傻又痴,“姐姐,你不觉得每次同我出街,几乎都会一次次地危及性命,很是蹊跷吗?哈哈,你绝对猜不到,我早已和一名神秘人定下了谋约,不然你以为,上林苑的狮子怎敢伤人,明明平稳起伏的摆渡船,又如何会有人掉下去?”
“其实,我还知道你的过去,知道你将司徒家的司徒嫣然斗得死去活来,我不过自保,方才与那神秘人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而后,那人又抛出凌云生为诱饵前来蛊惑,我却是一次又一次地上当,姐姐,事到如今,你知道了一切,怕是恨我入骨罢……”
“姐姐,现在我累了,不想再斗了,但是神秘人已然与我为敌,姐姐,茵雀真的怕极了……”柳茵雀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终于沉沉睡去,打起了呼噜。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中毒
柳茵雀靠在桌前沉沉睡去了,蕙心却是被惊地张大了嘴巴,心中不由泛起了几丝惶恐与愤怒。
原来,自己心心念念的“好妹妹”,竟是一次又一次地想要置自己于死地,而自己竟然浑然未觉,只是觉得这妹妹性情冷淡,不好相处。回想起来,过去遇险的桩桩件件的确事有蹊跷,一应都与茵雀脱不了干系,三两次还好说,一连数次,怕是不是什么巧合了。
其实,自己本是应该恨着妹妹的,但看着柳茵雀白皙精致的小脸,睫毛上挂着的点点泪珠,却又怎么也狠不下心来。轻轻为妹妹搭上一层薄被,蕙心坐在床头陷入了沉思,倏尔,柳茵雀喉中突然传来了一声低浅的呻吟,嘴角溢出了一行淡淡的血色。
“茵雀,你怎么了,快醒一醒啊……”见柳茵雀流血,蕙心不由心中大骇,拼命晃动着妹妹酥软的身子,柳茵雀终于迷迷糊糊地醒转了过来。而这时,解酒汤已然不烫了,蕙心试着喂了一小口,还未咽下,却又被和着血尽数吐了出来。
而这时,柳茵雀已然清醒过来了,紧紧捂住胃部,额上冷汗森森,而鲜血,却是不断地往外淌着,一袭精致轻薄的襦裙,染上了斑斑点点的血迹,狼狈而又惨烈。
“姐姐,我好疼,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在酒里下毒?”虽然身子愈发虚弱了下来,但柳茵雀的神志却是一派清明,一双杏眼带着蒙蒙水汽,看向蕙心的眼神哀怨无比,“姐姐,我知道错了,姐姐,我不要死,快给我解药!”
解药?蕙心不由愣了愣,自己又不是下毒之人,又从哪里可以得来解药呢?这时,她突然想起,自己吃过冰莲花羹和百毒不侵的药材,自己的血液本就是大补之物,没有解药又何妨?这样想着,蕙心拆下发间的金簪,向着小臂猛然刺去,剧痛,瞬间袭来,鲜血,喷涌而出。
“姐姐,你……”还未等柳茵雀反应过来,一只血淋淋的手臂已然凑到了唇畔,一股带着甜香的暖流涓涓地灌入口中,柳茵雀机械性地吞咽着,身上的痛楚渐渐减轻了,很快,身子便已和寻常一般无二了,根本看不出丝毫的中毒之态。
见妹妹好转,蕙心用布条将手臂一层层包裹了起来,而这时,柳茵雀方才反应过来,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疼吗?”蕙心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不疼了,只是姐姐,你到底给我下的什么毒,又为何要为我解毒呢?为什么,你的血液竟是此毒的解药,为什么,你会料到我会喝这坛酒,为什么,你会见我流了血方才愿意为我解毒?”柳茵雀带着怒意,句句追问。
“我怎会料得到?”蕙心哭笑不得,“这坛酒,早就放在这里了,如若你不喝,便是我喝,又何必用来算计?便是此番,我又如何提前知晓你会来,还巴巴儿的准备一坛毒酒给你备着?”
“我……”柳茵雀愣了。是啊,这不大可能。
“如此说来,这酒要毒死的,怕是我了罢,而我之所以血中有解药,是因为吃过一种奇怪的药草。”蕙心复又解释道。
“台公子?”柳茵雀脑中一亮。
“是。”蕙心郑重地点了点头。
“还有呢!”打了水来的小丫鬟芳翠,似乎也骤然间想起了什么,“小殿下出门的那一日,这间屋子不知被谁翻了个底朝天,好多摆件的位置皆有变动,来人似乎在找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而那时,酒坛便已然在桌上了,毒物,兴许是那时被投入的。”
“监守自盗?”柳茵雀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
“不,”芳翠坚决地摇了摇头,“秋水阁的下人们都知道,郡主向来不爱饮酒,那坛子佳酿,也不过是为了调和香料,暂时搁在那里罢了。所以,若是监守自盗,自应该明白,在酒里下毒不过徒劳。故而,下毒之人,定然是别院的人,郡主无辜。”
“那人,想要置姐姐于死地,却又不知道姐姐不爱喝酒,倒是蹊跷得很。只是,姐姐行事一向小心谨慎,又何来如此厉害的仇家?难道,竟是,红缨?”柳茵雀沉吟道。
“红缨?为什么?她与郡主几乎连面都未见过,不过是知晓有郡主这个人罢了,又是何时结下的仇怨?而且,她不过一介丫鬟,又怎敢给自家的主子下毒?”芳翠犹然不信,连连追问,但是话说了一半,蕙心想起柳茵雀方才的酒话,已然完全明白过来了。
“你是说红缨?红缨的背后,是不是另有其人?比如说,那给你写信的神秘人?”蕙心沉吟着试探道。
“当然!那神秘人,不知为何竟对姐姐恨之入骨……”柳茵雀喃喃,突然猛地抬起了头来,“不对,姐姐,你是如何知道背后有个神秘人?难道,红缨竟是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吗?”
“额……”蕙心向着酒坛递了个眼色,过了半晌,柳茵雀才明白了姐姐的意思,兴许是自己酒后吐了真言,心中一紧,却又立刻释怀了。
自己喝了酒,定然吐出了许多的秘密,甚至可能暴露了神秘人和红缨。只是,姐姐既是知晓了真相,还割血救自己的性命,看来,兴许也是原谅自己了。微微抬首,瞥见姐姐手臂上厚厚的白纱,心中不由泛起了几丝酸涩,几欲落下泪来。
“姐姐,对不起。”柳茵雀说着话,双眼雾蒙蒙。
“无妨,左右一切你我已经了然,以后,就再莫要再被那神秘人拿捏着了,你若是真想嫁给凌云生,姐姐替你向母亲求了来便是,费不着为此受到那神秘人的桎梏。”蕙心拾起手绢轻轻拭尽柳茵雀眼角的泪花,轻轻劝慰道。
“不,我不想嫁了,我谁也不想嫁,我只要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