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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皮,要知道武勋一系对户部克扣军饷粮草一事早已是怨声载道,要是再爆出苏泽均倒卖军粮的事,到时候非闹翻天不可。
可肖家,怎么说呢,也是个填不起的坑啊,为其张目不难,可永安侯府就得额外得罪原本无甚瓜葛的申家,委实是笔赔本的买卖。再说,这件事当朝者就没几个干净的,现在掀起屁股算旧事,那不是要恶心一大票人吗,真是脑子抽了才会这样干。
“河北终究苦寒,不知肖大人是否有辞官归隐颐养天年的想法……”
赵秉安可以给肖家人一条活路,但这官是绝不能做了,就像他刚才所说的,苏家的势力在逐渐渗透河北的各个角落,此时没有发现肖学理这个“余孽”,但又能瞒得了多久,孟家沉寂二十多年,残存的那点余温也不是肖学理能沾上的,现在当断则断,赶紧摸干净痕迹跑路,这才是保命的上策。
“这,就没有别的路了吗?”
辞了官,肖家就真的从世家里除名了,到时候就算强称自己是书香门第,恐怕也会被人瞧不起。
再说,若无官身,肖家下一辈晋身就只能走科举,可偏偏他三子七侄,到现在也没考到能拿出手的功名,尤其大兄家的治哥儿,每每落弟,连考十多年都未能过乡试这关,也不能怪他,贡卷开篇就追查考生身份,必得写明家祖、高堂的官职、姓名,等到最后定名,考官哪能不知,能考上才是怪事。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肖大人是明白人,当明白本少的意思。”
将肖家藏起来,关键时候作为攻讦苏家的砝码,这是赵秉安此刻的想法。而且他刚才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误区,他一直都在提防苏泽衡,提防苏煜,被动的面对苏家层出不穷的暗箭,其实他大可不必正面硬怼,苏老二是个千年老狐狸不假,可他那位嫡亲的大哥不是,那位表面笼着一层金纱,其实底下全是漏洞,纰漏一抓一大把。
赵秉安相信当年玉楼之事绝不是个例,按照苏泽均贪财的程度,想必苦主多的很,一旦把这些事翻到明面上来,且不说那位公正无私的苏阁老是否会大义灭亲,但只嫡长一脉的失势就能造成苏府内部混乱,赵秉安就不信到时候苏家剩下几位爷对一位次辅留下来的政治资源会浩不动心,就算他们到时候想“兄友弟恭”,赵秉安也不会允许的。
伸手将还瘫坐在地上的肖学理扶起来,轻声安抚着,“肖世叔不必担忧,家叔年初升任两江布政使,权掌一方,世叔若不嫌弃,尽可以在江南择一小镇安居,必然平安喜乐,百岁无忧。”
肖家这情况搁在眼皮子底下藏起来才最安心,不怕他作妖。
都是在名利场上混的人,赵秉安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肖学理也听明白了,肖家用自由换命,能保安全无虞,同时前程尽丧……
江南是什么地方,礼教森严之地,肖家当初所犯之事若被人知晓,吐口唾沫都是轻的,更别提科举了,再说就他几个子侄的水平,恐怕到时候也只是自取其辱。
一阵强风掠过,肖学理颤巍巍的点了点头,“一切皆听公子安排,只是下官有个不情之请,万望公子不要推托。”
肖家已经走向了末路,但眼前这侯府公子还是正冉冉升起的朝阳,临了在他身上押一把,总好过一亏到底,说不定有生之年他还能看到肖家翻盘的机会。
第124章 苏二教子
捏着这一纸奴契,赵秉安不知该用什么眼神来打量地上跪着的那刚刚抽条的孩子。
瞧那小体板; 撑死不过是十一二岁; 虽然身上也穿着锦缎; 但明显自信不足; 略有些畏缩,刚刚当着外人的面被亲生父亲一纸奴契结了前程,也只是震惊了不过半刻便垂头认了命,现下虽然眼圈红了个透彻,可除了一直给肖学理磕头外却半个字都没有说。
“世叔何以至此,毕竟……是您亲生的骨血。”
按理说,肖家主动在他身边留个人质; 这很识趣; 可送子为奴; 纵然不过是个庶子,这也太过了。再说就底下这孩子软趴趴的性格,也就能在内宅打转,派到外面去; 压根指望不上啊。
“公子万勿见怪; 这孩子打小仁善,未见过大世面,不知道侍奉公子是多么大的幸事,日后您便随意驱使,他无敢不应的。”
对于赵秉安,肖学理当初最完美的设想是能与其联姻; 只要他愿意,肖氏女子尽挑。可后来他发现这位少年公子虽然年岁不大但阅历不浅,一般套路对他根本不适用,这类人心里最在乎的只有他们的王图霸业,可肖家目前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人才,要不然他也不用这么糟蹋自己的亲儿子。
贬了奴籍,便生生世世是主家的人,由此一来,不难得到贵人的信任。而且明儿这孩子心思醇厚,朴实无华,只要在永安侯府呆久了不愁得不到重用。说的难听一点,这孩子没有脑子足够听话,当奴才最合适。
当然肖学理这么做的最终目的还是想和永安侯府之间挂上牵扯,他膝下三子,两嫡一庶,这个小的最不会忘本,将来有他在贵人身边照应着,肖家复出的机会总比现在大得多。
这点小心思怎么能瞒得过赵秉安,他倒是不在意在府中随意挑个地方安置这孩子,只是以官家子为奴,说出去到底是骄狂了些,而且这孩子身后背着肖家这么个大累赘,不免让他心里膈应。
罢了,区区一个小子,若真不识趣也自有底下人会教他规矩,现在还是对付苏家最重要。
再说了,田二那件事一直梗在他心头,那个混账居然敢瞒着他私自诱惑老六服散,真是胆大包天,别管他是不是主导,将来事发之时谁能说得清,简直糊涂至极。
想到这,赵秉安平生难得无奈的叹了口气,纵他有万般手段,到底对老六下不去手,一次一次,他觉得自己是在把老六往正路上领,可到如今,几近兄弟反目,赵秉宰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边城,总有一日,三房的隐患会彻底爆发,到时候父亲母亲该何去何从……
“主子,主子,肖家小少爷在朝你行礼呢。”沈林还从没有见过赵秉安出神的模样,打他在主子身边伺候,这些年不管何时主子都端着一张风轻云淡稳操胜券的脸,除了关于三房的家事,主子还真没失态过一次,不过,沈林极有分寸,知道什么时候该管住自己的好奇心,轻声提醒过赵秉安之后他便默默退了下去。
肖学理不动声色的打量了沈林一眼,这也是个聪明人,得交代明儿多多拉拢。
“哦,是吗”赵秉安恍然回神,才发现肖家那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已跪在自己的案几前了。
“免了吧,既然大人一片好心,本少便却之不恭了,咱们明日傍午出发,带这孩子回去准备准备吧,自此之后,天高地远的想再见一面可就不容易了。”
这句话倒是真心的,赵秉安用人虽然不拘一格,但肖家这小子的情况有些特殊,不下狠心打磨,一辈子难成大器,但就怕收获与投入不成正比,赵秉安担心自己会在他身上白费心血,所以眼下将这小子与肖家隔开势在必行,至少也得空出两年把这养歪的性子扭回来。
赵秉安心里清楚,要不是那一纸奴契,恐怕自己不见得愿意花这么多心思,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手底下的人不够用啊,只靠沈林、赵康两人,难以面面俱全,再说,放权太大也不是一件好事,易出刁仆,这点从他母亲那些陪嫁下人身上就可见一二。
肖学理的目的已达成,关于倒卖军粮往来的密信直接走肖家的门路入京,毕竟现在聚焦在赵秉安身上的眼睛太多了。
赵秉安现在只是在等守备府的兵将到来,他倒也不是怕苏家暗袭,只是肖家这么多人要想突然销声匿迹,那需要不少掩饰,至少不能让人察觉到是永安侯府将人藏起来的,而且,京中人马不宜擅动,此刻守备府正好担起“押送”苏南的任务,可以一定程度上掩人耳目。
高邑之事在赵肖两家各有打算之下暂落帷幕,但此时坐落在京城的苏府却闹翻了天。
幽暗的房间里只点了一盏微弱的筒灯,苏煜躺在床上,脸色狰狞。
“他还活着,他怎么能还活着,你不是向我保证过绝不会失手的吗,啊!废物!混账!通通都该死!”
气急之下哪还有什么理智,端过床头没喝完的汤药碗就往跪在地上的人砸过去。他刚一下床就被自己给绊倒了。
下人见状赶紧上前搀扶,却被苏煜一把推开。
“滚!都给我滚!”
这副情景谁也不敢擅自离去,屋外悄无声息的进来两个小厮,轻手轻脚的把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