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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的泪如窗外的雨水一样,急落而下“爱我?爱我有什么用,你杀了父兄,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我受不起你这样的厚爱。”
安景逸无力的抬起手,抚上了秦若的脸庞。
他说:
“你可以杀了我。”
“你太残忍了,安景逸。”说完,秦若便起身走了出去,消失在了雨夜之中。
周成追了出去,扁厄重重叹息。
第二天,雨便停了,安景逸始终昏睡着,没有再醒来,周成没能追上秦若,可秦若却自己回来了。
“娘娘…”周成的眼中有戒备,毕竟,他是安景逸的禁军统领。
秦若苦笑“我不会杀他,最起码在给父兄洗清冤屈之前不会。”
“娘娘,如果卑职告诉您…您父兄的冤屈,根本不可能被洗清呢?”
秦若呼吸一滞“什么意思?”
周成随即跪下,低头垂目“皇命在身,恕卑职不能相告。”
虽然周成的话有些模糊,但秦若还是隐隐猜到了什么,她下意识的退后一步,瞳孔渐渐涣散,随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她…无法接受周成传递给她的这个可能,也不相信那是真的,她的父兄绝不可能造反,绝不可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那一觉,她睡了很久,也梦到了许多,有在后花园时见到的花脸孩童,有慈眉善目的父亲,还有温润如玉的兄长。
她曾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可现在却……
三日后,秦若才幽幽转醒,她睁开双眼,一股淡淡花香飘来,鸟语萦绕,然后她一个侧头,便看到了安景逸。
拜她所赐,安景逸的伤很重,鞭痕叠在一起,触目惊心,秦若坐起来,想要靠近他,却又不敢。
“究竟是你错了,还是父兄错了?”随后,秦若凄凉一笑“呵,不管是谁错了,都没有意义了,他们已经死了,被你…杀死了,安景逸啊,我没办法放过你。”
这时,一个慈爱的老者走了进来。
“丫头,你醒啦,来,把药喝了。”
秦若转过头,下意识的把安景逸护在身后“你是……”
“老夫乃是医者,有个师弟,叫扁厄。”
那之后,秦若便在扁单的药谷住了下来,她没有再向任何人说起有关于仇恨的半个字,只是一门心思的照顾安景逸。
可那仇,真的能放下吗?
半月之后,安景逸终于醒了过来,只是…他的眼睛看不见了,就连扁单和扁厄都找不出原因。
秦若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给安景逸检查眼睛,心中竟然有些窃喜。
很快,扁单和扁厄便离开了,安景逸似是躺的有些不舒服,想要坐起来,秦若想也没想就走了过去,想要把他扶起来。
只是秦若一碰到安景逸的手臂,他的身体就僵住了,摸索着抓住了秦若的手。
“是你吗?若儿…”
秦若一愣,不知道该不该回答,犹豫间,便没有出声。
“不可能是她的,她走了…”
看着安景逸那无神的双眼渐渐暗淡了下去,秦若的心疼的几乎无法呼吸。
她深吸一口气,嘴角微微翘起,柔声说:
“我是无痕。”
那声音对于安景逸来说,宛如三月的暖阳,又好似天泉甘露,
只是这暖阳与甘露背后隐藏的是什么,却无人得知。
第八章 往事若无痕
药谷是个很不错的地方,用鸟语花香四个字来形容是再贴切不过的。
此时,这山中唯一的小居正炊烟袅袅,淡淡的药香与饭菜的香气混合在一起,给这谷中填了不少烟火气。
秦若静静的坐在药炉旁,专注的照看着安景逸的药,白纱下的她卸去了一身浮尘,看起来是那样的恬静。
就在这时,周成走了进来。
“娘娘,卑职……”
“我不是什么娘娘。”秦若笑了笑,温和非常“我叫无痕。”
“啧。”周成烦躁的挠了挠头“娘娘,卑职是个习武的粗人,看不出您这是唱的哪出,今天卑职来找你只想确定一件事,您…真的放下仇恨了吗?”
“放与不放,还有什么意义吗?我想要的你不会懂。”
说罢,秦若笑了笑,端着药碗准备离开。
“娘娘!”周成再次拦住了秦若“娘娘,您应该已经猜到了您父兄的事另有隐情,所以万岁爷他根本没做错什么,也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您。”
“我…知道。”
周成松了口气“那您是决定与万岁爷和好如初了吗?”
秦若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问:
“周成,我问你,你能跟你的杀父杀兄,灭门的仇人和好如初吗?和弑父杀兄的人在一起跟什么都发生过一样生活,你能做到吗?”
“不…不能。”
“那就对了,周成,别再问我这些了。”
“可是娘娘…万岁爷真的没错,而且他真的很爱你,您都不知道万岁爷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每次……”
“知道与不知道已经没什么分别了,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是无法改变的,你懂吗?周统领。”
说完,秦若便端着药碗离开了,周成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抓狂的直揪头发,他实在想不通秦若既然无法原谅安景逸,又为什么要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又为什么要执拗的强调自己叫‘无痕’。
要说这人世间最微妙无非就是男女之情,周成不懂也是人之常情。
在扁厄与扁单的共同医治下,安景逸的身子已稍见起色,不似之前那样只能卧病在床,但眼睛却是依旧看不清东西,只有微弱的亮光。
“吃药了。”
秦若将安景逸扶起,一勺一勺的喂他吃药,眉宇间满是柔情,没有半点杂质,只不过稍纵即逝罢了。
吃过药后,秦若把药碗放在一边,淡淡的开口询问:
“不回皇城没关系吗?”
“没关系。”
“看来你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你向来都不会由着性子来,从一开始去永安城,你就有了打算,是吧?”秦若顿了顿,微微叹息,沉声说:
“安景逸,你能不能…放过严叔他们?”
闻言,安景逸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好。”
“真的?”秦若眼中有欣喜,但还是有些不相信,毕竟安景逸是一国之君,他怎么可能放过有逆反之心的人。
那时秦若也不禁想,若是自己没有离开桃花山,执意进攻帝都,安景逸会不会像当年杀死父兄一样,也杀了她?
而安景逸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道:
“无痕,我想…出去走走。”
秦若点点头,扶着安景逸离开了屋子,向药谷深处走去,这一切周成都看在眼里,抬脚便要跟上去。
“我劝你别去。”扁厄突然出声。
“为什么?”周成不解。
“反正你们家万岁爷这次出来就是找死的,就算真被人家一剑捅个对穿,也是他自己愿意的,他们俩的事,我们旁人没办法插手,由他们去吧,都说旁观者清,或许人家当局者,要比咱们看的更清。”
周成有些懂了扁厄的意思,却又有些想不透,不过终究还是没有追上去。
药谷很美,秦若扶着安景逸走在花海之中,抓着他冰凉的手拂过五颜六色的花,嘴里叨叨个不停。
“这是紫薇花,这是一品红,这是…这花红的倒是别致,好像是僧冠帽吧,我记得当年王府里种过,不过却没有这里的好看,我懂得没有你那么多,有些花都不认识。”
“花如人,名字不过是个称呼罢了。”
一语双关,让秦若神色一顿,她扶着安景逸坐下来,看着那美丽的花海,说:
“你是在说我自欺欺人,其实‘秦若’和‘无痕’没甚区别,是吗?”
“……”安景逸沉默,没有说话,只是双目无神的平视前方。
秦若苦笑连连,随后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了起来,手也不自觉的抓紧了剑柄“你当真不怕死?”
“无痕,我想出去走走。”
安景逸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让秦若微微一愣,侧目看着他,眼神冰冷:
“你确定?一旦离开这里,要杀要剐可就随我了,你是不是以为我舍不得杀你?别太自信了,要不是你眼下对于我来说还有用,我定会将你挫骨扬灰!你我的情,早就在城门处断干净了!”
面对秦若如此尖锐的话语,安景逸只是笑了笑,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似是根本没听到秦若刚才的话。
“我自由在帝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