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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都不肯说,我们也不告诉你!”七号仰着头说道。
紫苏瞪了他一眼,说道:“不说就不说,我才不希罕呢!”
“不希罕就别问!”七号道。
“你!”紫苏睁大双眼盯着七号,两腮鼓起,样子很生气,“我就问怎么啦?”
“好啦!别吵!”天泽回头盯了七号一眼,又扭头看着紫苏,说道,“其实我们跟你一样,都是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只不过我跟你们不同,我能自由出入这个地方,这里应该就是我的梦境。而你们则是我梦中一群特殊的人,你们介于梦跟现实之间。现实中我只不过是一个还不会走路的婴儿,相信你也是。而他们则是因我而死,最后变成鬼婴的人。他们记得自己的前世,而我们不能,但是我们却有着比他们更加强大的力量,而且这种力量只有在梦境中才能发挥得出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前世应该认识。”
“我们以前认识?”紫苏吃惊地看着天泽,完全被他的一席话给怔住了。
天泽点点头道:“不错!因为我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感觉有种亲切感,后来你的表现也证实了我的想法。也就是你与生俱来带着一股跟我一样的强大的力量,而这股力量一直被封印在我们的体内,连我们前世的记忆也封印了。我完全明白外界的人在说什么,可是我就是无法表达自己,更不能随心所欲地使用自己体内的力量,在外界我们只是普通人一个。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破解这个谜。”说完眼睛看着紫苏,期待着她肯定的回答。
紫苏听完,愣了半晌,最后问道:“怎么破?”
“想办法解开我们体内的封印!”天泽道。
“封印?怎么解?”
天泽看着紫苏一脸茫然,提醒道:“你看起来好像比刚来时厉害了很多,应该在现实中遇上了什么激发潜能的东西!”
紫苏想了片刻,只记得母亲带自己求医的情景,而且自己确实是在服下“不死神丹”之后,功力大增的。
“应该是不死神丹。”紫苏只记得这一幕,这也是她第一次睁开眼睛看世界。
“不死神丹?”天泽不知道世上还有这种药,不由好奇地问道,“那还能找到吗?”
“不知道,医生已经被我杀了。”紫苏摇头道。
“为什么?”天泽对善良的紫苏竟然会杀人感到十分好奇。
“如果不是我体质特殊,我早就被他害死了。你想啊,能激发我体内的潜能,能多大的药力啊,能随便给病人服用吗?而且给人看病,还不号脉问诊,哪一点像个医生了?我杀了他,是为民除害。”
“你,说的是真的?”天泽半信半疑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杀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紫苏瞥了一眼天泽,转身朝蘑菇屋走去。
“老大,你真相信她的话?”七号凑上来,小心问道。
“她没必要说谎,更没必要告诉我们医生是她杀的。”天泽和了最后一团泥,走到胡高昌跟前,将泥巴均匀地涂上他身上。
胡高昌一声不吭,待天泽将泥巴涂完,他突然说了一句:“老大,你真让我们做好人?”
“那是当然!当好人有什么不好?”天泽笑道。
“当好人就要受人欺负。我可不想做什么好人,还是让我做回坏人吧!”胡高昌道。
“谁说好人就要受人欺负了?有句老话叫做‘以直报怨’,别人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他。做好人又不是叫你忍。别人坏,你可以比他更坏;别人好,你可以比他更好。”天泽解释道。
“好人还可以这样做?”胡高昌眨了眨眼,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好人论”。前世里的私塾先生总是教他“凡事要忍”:“如果别人打你左脸,你得送上你的右脸让人打,这叫忍辱负重。”“如果别人害了你,你不要去害别人,反而要对别人更好,要用自己的行为去感动别人,这叫以德报怨。”
天泽见胡高昌若有所思的样子,不想打搅他,甩了甩手,在身上擦掉了泥巴,白衣服顿时变成了黑衣服。然而他并不在意,对其他人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在城堡里好好修炼。我得想办法解开现实里的封印,不会经常回来看你们了。”
“老大,你又要走啊?万一女魔头又欺负我们怎么办?”七号极为担心地说道。
“这个你放心,你们不去惹她,她不会欺负你们的。而且她跟我一样,以后也没有多少时间来欺负你们。”天泽一本正经地说道。
“她也要修炼吗?”七号好奇地问道。
“她跟我一样,以后多数时间会呆在现实里,对外面的世界多些了解才能解开我们的身世之谜。而你们如果不好好修炼的话,以后就只能永远呆在这里了。”天泽严肃地解释道。说罢,他转身钻进了紫苏的蘑菇屋,留下一群鬼婴站在那里一脸惊讶与茫然。
两个时辰之后,天泽独自从蘑菇屋里出来,紫苏却没有出来。他跟鬼婴们道了声别,纵身一跃,消失在空中。
第十八章 举家搬迁
天泽睁眼醒来便听伍民说道:“你们最好早点送孩子入门。从你孩子这情况来看,这股真气如果不及时调息,在体内憋久了,会影响孩子发育的。”
白蒙听此一说,不由也担心起来。
伍申民见白蒙在犹豫,建议道:“如果你担心看不到孩子,你可以把酒坊开到昆枫门旁边,这样的话,你想看孩子,随时可以看到。”
白蒙见说,开始心动了,这正是两全其美的法子。他望着旁边的阿秀跟她怀里的天泽,问道:“秀,你觉得……”
阿秀用手背揩了揩天泽的脸颊,专注地看着天泽的眼睛,天泽坐在阿秀的臂弯里,斜偎在她的怀里,对母亲笑了笑,转过头来看着伍申民,模样十分可爱。
阿秀最后还是终于答应搬到昆枫门下面去住。但是考虑到昆枫门的弟子不能喝酒,因此,只能住在昆枫山脚下。尽管如此,她还是很感激他们,虽然他们有自己的目的,但是她还是很感谢昆枫门一直以来对他们一家的照顾。
一个月后,他们关闭了酒坊,也锁了白家大院,雇了两辆马车去了昆枫门。但是他们并没有变卖房产地契,因为他们并不打算在昆枫山下安家,而且这里是他们的祖业,虽然并不富有,却带着祖祖辈辈几代人感情。
他们搬去昆枫门的时候,很多邻里乡亲前来送他们,有送吃的,有送钱的,也有过来帮忙搬行李的。正当他们要动身出发时,前面响了一阵喧闹的啰声,有人大声吆喝道:“让一下,让一下!”
乡亲们自动退开,让出一条道来,一队官差簇拥着县令走了出来。县令并不是徒步来的,而是早早在远处便下了轿,轿子停在百米之外。他至所以如此做,并不是因为对白蒙一家人的尊重;而是因为县令本身就是昆枫门的外家弟子,按门中的辈份,他应该前来恭送伍申民,步行而来表示对前辈的尊重。何况昆枫门派专人来迎接弟子,而且举家搬迁,此事百年未见,作为地方最高长官,也应该出来露个面。
县令显然比五个月前憔悴了很多,虽然还是习惯性地仰着头,顺着眼,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血色,两眼无神,脚步虚浮。
师爷没有来,因为半月前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几天下来,本来就瘦的师爷很快就瘦得只剩皮包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得病的第九天,终于精力衰竭,闭目长逝。经忤作验尸,没有发现任何病状,最后断定师爷是被饿死的。可是师爷的家人却感到很奇怪,师爷得病那些日子,食量是平日的几倍,而师爷却越吃越饿,越吃越瘦。
有人说师爷被饿死鬼缠上了,建议请巫婆来驱鬼,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师爷反而被巫婆的怪叫声吓得晕了过去。
县令也学过些玄冥之术,但是他并没有看到师爷脸上沾染鬼气,而且就在师爷去世之后的第二天,自己的病情也急骤恶化,经常感到浑身无力,恶梦连连。伍申民离开丘镇之前留给他的丹药对病情的好转没有一点帮助。
见到伍申民,县令垂下高傲的头,拱手抱拳道:“克俭见过伍师叔!我来晚了!”
伍申民见县令神色憔悴,不由惊讶而担心地问道:“才一月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那些药没有一点用吗?”
县令沮丧地摇头道:“没用的,我已经病入膏肓了,恐怕时日已经不久了,如果不是我每日坚持运功调息,恐怕也熬不到今天了。我上个月已经写信上报朝廷,递请了辞职书,相信还过几天朝廷就会派人来接任了。如果不是走不开,我真想随伍师叔回到门中……哎,伍师叔,见到我师父,您替我向他老人家问声好。”
“你放心,你的口信我一定带到!你自己注意身体,你的情况我一定转告你师父。”伍申民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