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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书,对于事后种种发展更是并不知情。
不过,曹慧娘自己不愿意回去,豆卢居士也觉得她虽然在门户上不能自立,但实际上却不必被尽孝的大义束缚。曹家那边,她让豆卢建的父亲豆卢光祚派去了人,他们自然就只能接受自家大娘“自己想回才会回家,否则他们不能催”的现状。
来到凉厅里,豆卢阿媪让下人为公主们端来凉饮和点心,李馥看着瓷盘里一片片的甜雪,觉得阿媪这里做点心的手艺也是一绝。
李馥吃得开开心心,其他人吃得优雅得体。豆卢居士这里的风景和宫里不一样,没有一味追求大气,凉厅三面环水,布置得又清雅又温馨。
甜雪其实是种油炸甜点,李馥吃完一抹嘴,将豆卢居士这里的厨子夸了又夸,又从怀里掏出笛子来要给豆卢居士吹。
然后被姐妹们一致镇压了。
反而是二姐和大姐要来箜篌和笛子合奏一曲,六姐在旁用羯鼓打起了拍子。
四姐吃完
了也坐不住,就在凉厅中的茵褥上合着乐声跳了支舞,李馥和五姐闲坐着陪豆卢居士闲话,时而还要老大不客气地点评两句。
“四姐方才的拍子踩错了。”“嗯嗯,小七也看见四姐脸色变了一点。”“二姐那边有些拨不着弦,方才那个音给的滑了,不怪四姐。”“哦哦,原来是这样!”
“但是小六很机智,鼓槌下重了一些,替二姐遮过去了。”“哇,原来六姐反应这么快!但其实她是把四姐给坑了吧?”“说的就是啊,要不然以四姐的水平,不该有方才的纰漏的。”
二娘&四娘&六娘:……
元娘还吹着笛子呢,听见五娘和李馥说话,几乎要憋不住笑场,她给二娘使了个眼色,二妹和她心领神会,手下骤急,和元娘一起跳过了曲子的后半段,直接进入了结句。
铿铿几声拨弦声之后,李馥和五娘就看见四姐已经一个回旋转到了她们面前,而六娘也拎着轻巧的鼓槌走了过来。
“说我坑人?”六娘亮鼓槌。
“说我错拍?!”四姐撸袖子。
“说我手滑?”二姐也走过来了。
李馥和五姐被惨无人道地群殴了,群殴的手段是——挠痒痒。
元娘看着妹妹们闹腾得人仰马翻,笑眯眯地和豆卢居士请罪,说她们技艺不精,让豆卢阿媪见笑了。
豆卢居士拉着元娘坐下,和她一道看李馥倒霉。
姐妹们笑闹一通,李馥她们的衣裳和头发乱得一塌糊涂,豆卢居士一面让她们理妆,一面让陪坐的曹慧娘过来,光明正大地对几位公主讲起前几天长安城中专利公布的热闹来。
李馥先不忙着听,而是看曹慧娘再次向她们行礼。她见到曹慧娘表现得大方得体,一点没有因为面对的是公主就扭扭捏捏,也没有急于报恩或是巴结的逢迎之态,反而眼神十分清亮坚定,心中就赞了一声。
看来她救的这个人不错,阿媪待她的方式也一定很合适。
李馥给了豆卢居士一个狗腿的眼神,努力将“阿媪真是会照顾人”的信息传达过去。
豆卢居士也不知看懂了她的意思没有,只是给了李馥一个好笑的眼神。
另一面,曹慧娘终于见到另一个恩人万安公主,心里的想法也不如她表现出来的一般不卑不亢。
她在这府中住着,豆卢居士将她当做常住的亲戚晚辈看待,若非她一力推辞,她的吃穿用度几乎要和大户人家的小姐平齐。
曹慧娘身体好了之后,豆卢居士偶尔出门,也一定带她,她也因此见到许多往日想也不敢想的大人物,并时刻得到豆卢居士在待人接物上的提点。时间一长,她既开拓了眼界,也早就确定,豆卢居士收留她确实不图她任何事,只是单纯伸手帮她一把罢了。
曹慧娘心中感念,时刻都想报答豆卢居士以及当日救下她的万安公主。
前日她才觉得自己能帮上豆卢居士的忙,今日,她就再次见到了另一位恩人万安公主。
久经历练之后,曹慧娘面对公主们倒也并不怯场,此时只当豆卢居士要向公主们说些新鲜事解闷,于是便刻意娓娓道来,瞬间就将她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住了。
却原来,专利局虽然下属工部,但是衙门却不在工部衙门内,而是被设立在东西两市附近,分别在长安县和万年县的县衙旁边占了一个位置。
若是专利局设在皇城里,等商人知道消息,也许时间都已经过去了好些天。但既然专利局直接设在市井之中,那么专利局一挂牌,看热闹的人就把消息传到了一坊之隔的东西两市。
第55章 俞明珠
两日前, 西市。
王甲的妻子俞氏, 一大早就来到了自家的店铺。
俞氏家中经营的是家具铺子, 她因是独女,早年在闺中时就帮忙打理自家生意。嫁了王甲之后, 家中生意尽数做了自己的嫁妆,父母只留了几个庄子养老,而夫君是个看似清高实则老实的性子,她反而比当姑娘的时候还自由得多。在她的指挥下,俞家的生意已经扩张了一倍有余。
这一日的生意也没出任何纰漏, 俞明珠游刃有余地处置着几桩大主顾预定的买卖, 就见她铺子里的掌柜手忙脚乱地跑了进来。
“东家!出大事了!外头说朝廷出了个搂钱的法子,要咱们多缴税!”
俞明珠一拍桌子, “听风就是雨!哪里来的消息?不是听隔壁的卢羊头瞎说的吧?”
俞氏家具行的隔壁是个木雕铺子, 因为他们家常年在店里摆一件硕大的黄羊木雕, 那头黄羊和掌柜卢六的脸长得又有几分神似, 于是卢六就得了个诨名卢羊头。
俞明珠这一声喊得是很有底气的, 她家里一个读书人, 祖上还当过官,对朝廷中的事并不像一般的商户一样两眼一抹黑。
别说朝廷一向不重视商人, 八百年也想不起拿他们做什么文章;就算朝中那些官人们真准备对他们商人动手了, 他们自己就得先吵上个把月。而等到真要执行的时候,消息早就传出来了。
若是要俞明珠猜测,这些小道消息,往往都是下头的差役听到一言半语的, 就借题发挥,来敲诈他们商户。
若是处理这一类敲诈,俞明珠的经验说不上多,但也够用。面对这种事,她知道,只要将事情和西市这里几位头面人物一说,就能瞬间风平浪静。
在这一点上,天子脚下的好处可是很多的。
只不过,如果类似的消息再来两次,那就有可能是朝廷当真要加税了。
俞氏家具行的掌柜章兴是个胆小到有些胆怯的性子,这些年若非是俞明珠指挥,章兴非得眼睁睁错过不知道多少机会,俞氏家具行也就到不了如今的规模。
但章兴胆小也有胆小的好处,他不敢自作主张。
于是俞明珠便听章兴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原来,这事是这样的,方才章兴正在铺子里招呼客人,就听见外头有人说,长安县衙旁边原本是间空屋子的地方,又对着大街开了一扇门,差役和官人在那里走来走去,又挂出来一块奇奇怪怪的牌匾。那块牌匾上写着“专利局”几个字,官府的人还放了告示,说这专利局,就是交钱买许可的地方,今后没有许可,有些货就不许他们卖……
“……东家您看,这不就是朝廷新想出来的搂钱法子么?”
俞明珠皱起了眉头,她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有些货?是什么货?”她自言自语一句,又拿起放在一旁的帷帽,对章兴说:“走!一起看看去!”
章兴:“可、可是,铺子谁看呐?”
俞明珠前脚已经出了店铺后门,闻言头也不回:“龚账房和顺子不是都在吗,有什么不放心的?!你都当了二十年掌柜了老章!”
章兴被她喊得浑身一激灵。
杜钦若又拉着他王兄来养病坊义学听课。
他最近兴致勃勃,几乎都想混进养病坊的教学队伍里去。
杜钦若又听完一上午的课(下午是百工课,他总被别人嫌弃碍事,所以就不去了),自己说话整理着思路,并不需要他王兄回答。
“克恭兄你看,弟已经想明白了,梦航客肯定和宫里有关系,说不定就是哪一位闲散宗亲……否则义学万不可能教起西数来了。嗯,这样一来,那时候景龙观的严阵以待也能解释了。”
杜钦若脚步跟着人流,一时不注意,已经走到了长安县衙附近,但他还在自顾自地对王甲说:“所以说啊,如果能进后院看看就好了,说不定还能见到尹姑娘,到时候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时王甲一抬头,一个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