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在这时,他听见一阵低低的说话声,正是自己熟悉的彩云师姐的声音。
“不知这么晚彩云师姐来这里做什么,她在和谁说话?”枫林玉这样想着,仔细打量眼前的雪地,发现这是一个高岗,远处看是一片苍白,走到近前才发现它的高耸。
枫林玉向着雪丘攀登上去,辨明声音传来的方向,向下看去。
朦胧中,认得靠左边的纤细身影是湘天彩云,右边另有一个高瘦的男子正双臂挥舞说着什么。
他看不清那人的样貌,便向前小心翼翼的爬行,渐渐听得见他的声音,竟然是花衣行。
“彩云师姐和花师兄大半夜的到城外来做什么?”枫林玉心中纳闷,又向前爬了一段距离,他知道花衣行修为不俗,不敢离得太近,还好他一身白衣,融于雪地之中难以察觉。
就听花衣行有些激动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对枫师弟还没有忘情,你这几天??这几天只是陪着他!”
湘天彩云立即大声接道:“我陪着师弟怎么了,这关你什么事!”
枫林玉躲在雪丘后面,不停的耸着肩膀,心道:“是啊,我师姐陪着我,这关你什么事呢,凌云山的人怎么都有点变态?”
花衣行静默了一会儿,颤声道:“不关??不关我的事?”
湘天彩云“哼”了一声,语气有些冰冷的说道:“花师兄,你大半夜的叫我来这里,到底想说什么?”
花衣行长叹一声,很伤感的说道:“彩云师妹,为什么枫师弟一回来你整个人就都变了?”
湘天彩云低下头,没应声。
“好吧,师妹,既然你这样想,那我??那我,我走好了!”花衣行转过身,有些落寞的向着北地城走去。
枫林玉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暗道:“赶紧走吧,就会多管闲事,彩云师姐才不会理你呢,以为自己是谁啊!”
他这样想着,向雪地上的彩云师姐看去,见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皱着眉头。
花衣行走出一段距离了,湘天彩云忽然抬起头,大叫一声:“花师兄!”花衣行猛的停下身来转过头,听见湘天彩云低声说道:“你??你回来!”
“彩云师妹!”花衣行念了一声,又走回到湘天彩云身边。
“啊?”枫林玉大是惊讶,心中疑惑:“师姐这是干什么,让他走好了,怎么又叫回来了,难道想揍他一顿?”
在枫林玉的印象中,湘天彩云此刻很可能大发脾气,就算不打人,骂人几句也是免不了的。
没想到此刻,湘天彩云看见花衣行走回来,忽然脸红了,低下头来用脚尖在雪地上胡乱的画着,一边小声的说道:“花师兄,你别生气,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做了,师弟很可怜!”
花衣行点了一下头,柔声道:“我知道,我并不反对你照顾他,可是,你也要来陪陪我吧!”
“不??不行!”湘天彩云连连摇头,“让师弟看到我们在一起他会伤心的!”
“难道你们在一起我就不伤心吗?”花衣行大声喊道。
“你??你又没生病!”湘天彩云小声说道。
花衣行睁大眼睛,张大嘴看着湘天彩云,忽然抽出长剑,白光一闪,鲜血喷出,在自己胳膊上刺了一剑。
“啊——”湘天彩云大叫一声,“你这是干什么!”她一把抓住花衣行的胳膊,手忙脚乱的在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给花衣行包扎伤口。
“师妹,现在我受伤了,你是不是要陪在我身边?”花衣行咬牙说道。
湘天彩云转过头去,微怒道:“你这样子算什么!”
“看到你们那样甜蜜的在一起,我心里的痛比这胳膊上的可要痛得多了!”花衣行看着湘天彩云的眼睛,声音酸酸的。
枫林玉看着雪丘下的两个人,喃喃的念道:“怎么会这样?”
就算他头脑有点简单,此刻也能看得出来,这两人现在的关系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单纯:难道彩云师姐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竟然移情别恋了?“不会的,不会!”枫林玉剧烈的摇头,又向前爬了一段距离,仔细听去。
只听花衣行声音变得柔和起来:“师妹,我们早晚都是要结婚的,如果你和别的男人太接近,恐怕会让别人说闲话!”
枫林玉只觉头脑中轰然巨响:“什么结婚?他在胡说什么?难道??”
“花师兄??”湘天彩云咬紧嘴唇,低声道:“你千万不要对师弟说这个!”
“他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可是??”湘天彩云长叹一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总之,先不要让他知道就是了,以后有机会我会自己和他说!”
枫林玉颓然的仰天倒在雪地上,雪丘下面两个人的低言轻语还直往他耳朵里钻。他狠狠的用双手拍着雪地,猛然抓起两把雪往耳朵里灌去,胸膛中那一颗心似乎割裂了,流血了,痛得他几乎就要昏过去,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流下来,滴到雪地上,雪便化成了一个个的小坑。
仿佛支柱折断,巨厦在一瞬间坍塌??
一直以来,“天木山杀人事件”搞得自己几乎对生存失去了欲望,彩云师姐是支持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如果没有了她的关爱,自己还有活着的必要吗?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另一个人插在自己与彩云师姐之间,他自然而然的认为,两个人在一起一直到老,这是必然的事情,自然到他根本从来不去思考。
他也确信彩云师姐和自己有同样想法,因此,不管别人怎样看待自己,最终还是坚持到再见她一面,感觉她的在意,感觉她的情意绵绵??
“这一切就要失去了,我还剩下些什么呢?”枫林玉仰头望着天上星辰,望着那一轮明亮的满月,他感觉全身软绵绵的,浑身无力,想要爬起来向下看去,竟然无法动弹一下。
雪丘下的两人已经停止了说话,显然已经离开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只知道天上那最容易看到的七颗星星,此刻已经看不到了,月亮也蒙上了一层阴影,他无法动弹,身体已经僵硬。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下,咸咸的、苦苦的,一丝液体从嘴角流了下来,他怀疑那是心脏裂开后渗出来的鲜血。
“真痛!”枫林玉闭上眼睛,又睁了开来。
北地的天气寒冷,他的眼泪竟在面孔上结了一层薄冰,凉凉的。他大口的喘着气,气体也变成白雾,在空中飞舞。
一声寒鸦的叫声在静广的雪地上响起,雪地里稀稀落落的松树上,积雪簌簌而下,然后一切又静了下来。
枫林玉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死了,任何一个微笑的声音都仿如晴天霹雳,他知道自己正在承受生命中难以承受之重,偏偏,他再也无法劝自己逃开。
片刻后,又一声叫声响起,似乎是在很远的地方传来,有些压抑。
枫林玉伸了伸手指,终于坐起身来,他感觉浑身上下已经没什么知觉了,尤其是那一颗心,疼到极点竟已经麻木,大脑强迫自己不去思考,他后悔自己昨夜的冒失行为:如果不跟着师姐出来,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明知道这样是在骗自己,但他还是忍不住自怨自艾。
那怪叫声又响了几下,方位有些不确定。
枫林玉在腿上推摩了几下,勉强站起身来。他向远方眺望,然后不加思考的就走了过去。
此刻,他可以去任何地方,但绝不愿意回北地城。他不知道自己回去以后该怎样面对彩云师姐——大声的哭泣,质问彩云师姐为何要变心吗?还是要以死相逼,请求她回心转意?甚至是拿起一把长剑去找花衣行决斗?他生性懦弱,一旦在情感上受到了这样的挫折,想到的不是怎样去解决,而是逃避。
脚步有些虚浮,但他却感觉不到,只是机械性的向前挪动,慢慢的向前走着。
过了几个雪丘,松树渐渐多了起来,虽然还没有形成树林,但却给这苍白的雪原增添了一些变数。
薄云减淡了月光,在黑暗下,这些松树像是北地城的守卫者,当然,也可以看作是迎客松。
枫林玉走了好远,终于疲累的倒了下来,他抱住一棵松树,将脸庞贴近树干,那树干便染上了一层红色——伤心过度,又疲累不堪,他的伤势再次复发,鲜血不断从嘴角渗出来。
又一声怪叫传来,声音大了许多,显然就在附近。枫林玉分辨了一下,那似乎是人的惨叫声。他蹒跚着又向前挪动起来,还好此地松树众多,他能不断的抱住松树藉以休息。
一股血腥气猛然扑向他的鼻端,在冬日的冷气下,这血腥不但刺鼻,更让人禁不住浑身打颤。
“不对!”枫林玉猛然站住身体。
根据以往的经验,如果此刻自己随着血腥气走过去,恐怕又一桩栽赃案发生在自己头上——事情经历得多了,自然会生出警惕。
如果是在今夜以前,他肯定就此走开——他本就是不爱生事之人,又有前车之鉴,绝不会再管闲事。
但是现在,心中那根感情支柱一旦崩塌,他觉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