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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都能收买。”
周老大忽略司天的冷嘲热讽,冷眼威胁着,“你最好把徐老爷的粮一分不少的还回来,也许我还能向徐老爷说说好话,留你一条命,否则今天我就血洗你云舟寨。想想寨子里的兄弟们,别为了自己的义愤害死所有人。”
司天微垂着头玩着手指甲,嬉皮笑脸的眼眸里,渐渐染上了认真的神情。
嘴角的笑慢慢收敛,薄薄的嘴唇轻抿着,蔑视的猛一撇嘴,抬起了视线。
“当山匪也要有山匪的骨气,你连当山匪的资格都没有。你不是想要徐老爷的粮吗,到茅坑里去找吧,具体哪个茅坑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见着又脏又臭的东西捡回去就是,不是粮也是和粮一样,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水善‘噗嗤’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一开先例,身边的人全都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这个司天还真是有意思,大敌当前,临危不惧,还能稳如泰山的开玩笑,定力很是不错。
周老大被羞辱,气的脸红脖子粗,指着司天大骂,“敬酒不吃吃罚酒,不乖乖听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嘿,你真是奇怪。你说要粮我就告诉你去哪儿找,现在又恼羞成怒,真是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你这脸都老成麻花了,还在这装嫩。”
水善站在一边撑着树笑得肚子疼。
周老大已经被嘲笑的没了脾气,伸着手上抖下抖的直指着司天,对着身后的手下们一声令下,“兄弟们,把云舟寨给我灭了,最先闯进寨子的人,赏银百两。”
周老大身后乌泱泱一片人,齐齐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一束束火把上下挥舞起来,所有人被那百两银子勾引了斗志,个个像打了鸡血,充满活力。
“司天,你肯定以为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攻不上去吧,实话告诉你,这一次,你输定了!”
司天微微蹙眉没有说话,指挥着云舟寨的兄弟们回寨子里,朝周老大欠打的挑衅一笑,“那就祝你好运,我们在寨子里等你喔!”
说完,几十个人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树林里。
周老大想追都找不到人影,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或者是撞了鬼,怎么跑的这么快。
水善一直好奇司天究竟是怎么成为云舟寨的寨主的,又是凭什么保护的这群兄弟们?
直到刚才,看见他带着所有人,饶有章法的穿梭在树林中返回寨子,身后的周老大一行完全摸不清他们的位置和方向。
她这才发现——这个云舟山被布下了阵法。
怪不得他们这么少的人、这么弱的战斗力,还能平平安安在土匪窝里建起寨子,占得一席之地。
怪不得司天又不会武功、又没什么特别,还受到尊敬,原来还有这么一手。
只要在山下布好阵法,占据绝佳位置便能守得阵地安全,任凭敌人再多,不得要领也只会被耍的团团转,困在树林中,最后灰溜溜的落荒而逃。
水善对阵法机关之类的不太懂,也看不出司天布的是个什么阵,但既然能一次次的挡住周老大的进攻,自然是有些厉害的。
司天毫不担心的和白草坐在院子里喝粥,水善也嘴馋的要了一碗。
花姑本来还很是不愿意,被她威严的警告了两眼,还是老老实实端给她了。
看来花姑是个欺软怕硬的,之前几天怎么没发现,白白被冷嘲热潮的听了几天教训。
寨子里的人自然没有司天稳得住,全都紧张的聚在寨子外,密切关注着山下的情况,还时不时向他们传达一下。
消息自然是一次比一次让人放心。
周老大的战斗力比想象的高不到哪儿去,带了一大帮的人来,结果不一会就全部被困在了树林里。
火把的光亮从开始的包围圈变得杂乱无章,七零八落,全部分散开来,像迷了路的蚂蚁,撞头乱窜。
“刚才周老大的话可是在暗示你,寨子里有奸细,你不担心?”
水善小心吹着碗里的热气,小口小口吃着。
白草沉默着侧眼看着她,这个人每次见到她,都用一种令人瞩目的探究眼神放肆打量。
也不知道他在打量什么,那么好奇!
司天对水善的问题只咧嘴笑了笑,说了声“你猜?”
然后兀自欢快的吃着他的粥。
传信的人欣喜的大笑着从寨子外跑进来,“寨主,他们已经彻底乱了,肯定坚持不了多久了。”
司天咽下嘴里的粥,满意的点点头,却突然又跑来一个传信的人,这次却是满脸的慌张。
人还没进到院子,就惊慌的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周老大要放火烧山。”
司天舀粥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下意识仰头看向漆黑的天,闭上眼沉吟了一会,突然嘴角咧起小小的自信弧度,不慌不忙。
“烧不起来!”
“烧不起来!”
一模一样的话同时响起。
司天好奇的陡然睁开眼,看向水善,表情充满惊喜和浓浓的趣味。
“夫人竟然和为夫想的一样,看来我们果真是……”
“打住!天象而已,和缘分之类的全无关系。”
司天被截下话头也不恼,对这个夫人是越来越感到好奇了。
司天支着下巴,凑近她笑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水善自觉的避开司天的靠近,优雅的喝着粥,淡淡道,“寨主怎么看出来的,我就是怎么看出来的。”
水善将问题甩还给司天。
她自然不能告诉他,自己对生灵万物有着比常人更敏锐的感知能力。
清冷的风钻进脖子,微微的发凉,空气湿润清透。
虽然现在还没有要下雨的征兆,但根据空气湿润程度的感知,半柱香内肯定会下雨,而且还是连续性大雨,不到明天早上是不会停的。
“这个周老大也是够笨的,选在今天要下雨的日子烧山,不是惹笑话嘛。”
水善干干净净的喝完碗底最后一口粥,擦擦嘴离了座位,“你们慢慢吃,我去睡了。”
今晚的事已成定局,周老大翻不出大浪来,他烧山的计划也绝对不会成功。
接下来就是周老大的独角戏,没什么看头了,还是上床睡觉来的舒服,下雨天最是窝被窝的时候。
外面的闹剧什么时候结束的水善不知道,身体包裹在暖烘烘的被子里,门窗关的牢牢的,雨滴答滴答敲打在窗子上的湿润声音,如摇篮曲般催人入眠。
水善口渴的舔舔嘴唇,慢悠悠的转醒,睁了睁朦胧的睡眼,顿然发现一股刺目的光亮。
塌边小几上的茶盏顿时从手中一松,掉到了被子上,茶水湿了大片被褥。
水善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视线里出现一个黑漆漆的黑影,蹲在塌边。
那刺目的光亮从他手边发出来,一下又掩下去。
黑影见她突然坐起来也吓了一跳,一下朝她扑来,准确堵住了她的嘴。
水善嗯嗯啊啊的又是踢又是打,剧烈挣脱着面前这个梁上君子的钳制。
可对方力气很大,把她压在床上完全无法挣脱开,被捂住的嘴也发不出呼救声。
水善无法,直接张开两排牙齿,一用力,一口咬住对方的掌心。
对方显然感受到了剧痛,猛地想要松手,水善却是死死咬着不松口,两排牙齿夹着小块嫩肉,恨不得把对方的肉咬下来。
刺鼻的腥甜味弥漫了整个嘴巴。
“快松开快松开,我的肉要被你咬掉了,你是属狗的吗?”
黑影终于说话了,大呼着手疼,拼命将被咬的手从水善嘴里解救出来。
水善猛然听见这个声音,嘴巴一松,神情一呆,是司天!
“你这个变态,大色狼,伪君子,偷偷跑我房间来干什么,占我便宜吗!”
水善一下从床榻上跳起来,抓着枕头就追着司天打。
司天抱着脑袋在房间里窜来窜去的乱跑,不停的小声求饶着,像是怕被别人听见了难堪,声音压得极低。
司天狼狈的只管逃,根本不反抗,完全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我打死你这个衣冠禽兽,平日看着人模人样的,大晚上就偷偷往女人房间钻。无耻!下流!不要脸!臭流氓!我打死你,打死你——”
“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我错了——”
司天抱着脑袋不停的逃,水善抓着枕头不停的追。
两人就在房间里绕着圈的跑,门外的木头硬汉隐隐跳动下眉毛,打破万年不动的僵硬表情。
窗外春雨淅沥,逶迤群山安然寂静的享受着春雨的滋润。
小小的嫩苗从湿润的泥土中破土而出,掩盖去房间中荒唐而又好笑的打流氓大戏。
接下来的后半夜,水善拥着被子一刻都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