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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醒了?是淑美人送来的金桂,插在了正殿中,太后在寝殿内竟也能闻得见,香味果然传的悠远。”
乌丝滑落披满半露的香肩,丝滑的寝衣旖旎而下垂到了榻下。
“香飘十里,便是如此。”
习主事伺候着太后穿上鞋,走到寝殿外香味便更加浓烈了,整个羽华宫似乎都被金桂的花香覆盖,可想而知云挽阁该有何等的风味韵致。
一早醒来闻到这清韵桂香,神清气爽,舌头不由馋起来,若是此时有一盘糯虹糕在面前该是何等恣意喜悦之事。
但她心下了然,这是不可能的。
昨日皇上才给她送了一碟,让下人监督着她慢慢吃,结果一不留神三两下就吃光了,接下来五六日怕都没得吃了。
习主事跟随太后几十年,同她一起长大,便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看她舔了下嘴唇就知道定又贪嘴了。
习主事替太后披了件外衣开口道,“淑美人一早送来了金桂,还亲手做了一碗桂花羹,还是热的,就等太后醒来尝一尝。”
一听有吃的,太后也就将糯虹糕暂时忘记,迫不及待的去吃那桂花羹。
淑美人的手艺很是不错,这段时间她时不时的往羽华宫跑,给太后送了很多次好吃的,都是她亲手所做,每次都赢得了太后的喜爱,在厨艺上确实有水平。
“淑美人今日怎的这么早送吃的来,也不等哀家醒来就走了,可是有何事?”
太后边一口口香甜的吃着桂花羹边问着,习主事细致的摆着小菜,顿了一下没回答。
太后一眼就看出来她隐瞒了什么,问道,“可是出何事了?”
习主事放下手中筷子垂首侍立,慎重的道,“昨日惠妃被陛下打入冷宫了,终身不得出。”
太后不解的‘嗯?’了一声,突然的怎么就被打入冷宫了?她犯了何事?
不用太后问,习主事就主动解释起来,“昨日淑美人来给太后送桂枝和桂花羹,半路遇到了惠妃,惠妃出手打了淑美人,还大逆不道出口诋毁太后,被陛下和皇后亲耳听见,陛下震怒将惠妃打入了冷宫。”
太后淡淡的沉吟着,过了片刻轻叹了一声,继续吃起桂花羹来。
“这惠妃也真是鲁莽,哀家都不计较那些传流言的人了,敏儿也只抓了乱嚼舌根的宫女太监以示惩罚,自己偏要管不住嘴撞上去,还偏巧被陛下听见,也是够倒霉的。”
“惠妃出言不逊污蔑太后清誉,是她自作自受。”
太后又叹口气一下就没了胃口。
宫里从来都是这样,既是最尊贵荣华之所在,也是最危险难测的地方,爬的再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摔落尘埃,卑贱的比平白百姓还不如。
习主事接了太后的碗放下,递上温湿的手巾替她擦拭了双手,懒懒的靠在软塌上。
“让人照应一点,别让人欺负了她,也是个可怜孩子。”
清丽的双眸蹙起一抹淡淡的悲凉和惆怅,既是感慨惠妃的可怜,又何尝不是自怜自艾。
冷宫与这华丽的皇宫归根结底有何不同,都是囚禁人的牢笼罢了。
习主事虚膝领命,“太后慈悲,奴婢遵命。”
第9章 偷溜
大早上的好心情一下就被惠妃被打入冷宫的消息破坏了,太后恹恹的躺在花园树荫下闭目养神。
刚回宫不久就开始感觉厌倦了,对这个生活了六十年的地方越来越不满意,看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把琴拿来,哀家弹会琴。”
宫女将古琴抱来,摆放在琴案上。
太后随意拨弄着琴弦,把会的琴乐挨个弹奏了一遍,情绪却越加急躁烦闷。
音调忽高忽低,音错了一个又一个,最后完全成了胡弹,十根手指在琴面上乱拨一气,最后一甩手,“不弹了,睡觉!”
身子一歪斜倚在榻上,面朝树干内侧,浑身散发着‘我不开心,我很烦闷’的气息。
习主事有些担忧,太后心情不好是少有的事,如此情绪不定更是极反常的,心中像是有什么心事憋屈着无处发泄。
“太后,水大人近日送进宫一个杂耍班子专为陛下和嫔妃们取乐,要不奴婢把人叫来给您解解闷?”
“杂耍班子?”
闷闷不乐的人一个翻身转过脸来正对向习容,习容笑着点点头,“先前他们已经给陛下和皇后表演过了,太后在行宫所以没有看到。听闻挺有趣的,有很多新花样,要不您也看个新鲜?”
太后撇撇嘴,“好吧,把人叫来吧!”
习容吩咐下去,杂耍班子的人很快就来了羽华宫,在空旷的花园准备开来,倒腾了许久,等到真正开演时都已经要过午膳时辰了。
“都这个时辰了,让他们吃了饭再开始吧。”
太后无趣的往正殿里去。
午膳已经准备好了,满桌色香味美的菜肴,却提不起什么兴趣来,反倒又想起糯虹糕甜蜜软糯的味道。
太后搪塞的吃了点就停了筷子,歇了个午觉醒来时刚好开始表演,便移驾到了花园。
“太后一个人看着无趣,可要奴婢把淑美人和皇后请来陪太后一起看?”
习主事最是明了太后的心思,话一出口太后就满意的让她去请人,各宫想看杂技表演的都可以来,人多热闹,也就不会显得无聊冷清。
据说这个杂耍班子在民间很是闻名,走南闯北在很多地方表演过,花样新颖有趣,班主一招漫天繁星的绝技更是闻名遐迩,引得许多大官贵族邀请表演。
皇后因为要接待宗室女眷故抽不出身来,淑美人应约来了,还有其他一些闲来无事的妃嫔们。
太后看着淑美人隐隐不对称有些高肿的的左脸就知道她为什么一早送了东西就走了。
虽然脸上化了妆看不出被打的痕迹,但细细观察还是不难发现。
太后将她唤到身边,拍拍她的手,什么也没说,安慰之情已然无需多言。
太后烦闷的心情终于在下午的杂技表演中舒缓了很多,看了回表演却感觉肚子饿了,想着早膳、午膳都没怎么吃,饿是应该的。
太后刚刚砸吧了下嘴,习主事已经躬身在她耳边说道,“太后可是饿了,午膳您都没怎么用,奴婢一直让人温着甜粥呢,可要现在吃点?”
习容的未卜先知太后已经习以为常,这个照顾自己五十多年的奴婢、姐妹,从总角时期就陪伴着她照顾她,日日形影不离,怕是世上最最了解她的人了。
太后其实不太想喝甜粥,看眼手边的几样点心也提不起胃口来,心心念念只想吃糯虹糕,却知道就算说出来,也是没人敢给她做的。
“行吧,端来我喝点。”
习容刚刚离开,太后瞄眼周围完全沉浸在新奇惊险的杂技中的众人,调皮的偷偷一笑,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溜走了。
羽华宫的后门通着后花园的桃林,现在还没到桃花盛开的时节,极少有人到那里去,穿过桃林便是四通八达的后宫主道,连接着各个嫔妃们的宫殿住所。
主道上时时有宫人路过,还有专门的侍卫把手,任何偷偷摸摸、心怀不轨的人都会被当场抓获,但这对在皇宫生活了六十年的太后来说,小菜一碟。
从表演席上溜出来,太后手脚伶俐的避开羽华宫的人跑到了后门,后门时刻上着锁禁止人随意进出。
小心的躲在一座假山后探头观察周围,确定没人,脚踩着假山轻轻一点,纵身一跃,潇洒的施展轻功轻轻松松就飞出高墙,蹲身落在羽华宫外,拍拍手掌的灰,得意一笑。
太后穿过桃林蹲在一边墙根后看着主干道上挺拔如松的侍卫们,又仰头瞧了瞧天上的太阳,该到换班时间了吧。
等了一会,就见一群侍卫整齐威严的踏步过来,分守在主干道两侧的侍卫也全部集合起来,由侍卫长带领着进行确定、交接。
太后就是趁着这个空挡身姿灵活的一溜身跑到主干道上,微微躬垂身子步伐迅速的朝前走。
忽略掉繁复高贵的发髻,娇小的身体套在太监服里还真像那么回事,低垂着头丝毫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
离开主干道,太后轻车熟路的左拐右拐就到了一处宫殿门口,仰头得逞的虚虚眼睛。
“糯虹糕,哀家来了。”
太后将身上的太监服一脱随手往树枝上一扔,溜身喊住迎面出来的一个人,“太官呢?”
那人见到她手一抖连连跪下磕头请安,“奴才叩见太后。太官在灶房里准备晚膳的材料。”
太后应了声就将他甩在后面找太官去了,跪在地上的人爬起来无奈叹了一声,“怎么又来了。”
太官见到突然悄悄驾到的太后已是屡见不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