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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想死,我知道错了,别杀我——”
水竹漪害怕的抱着头,整个脑袋埋在地上,缩成一只虾,蜷缩着身体。
毋泪站在她面前,慢慢倾身,而后,手掌落在她的发顶,顺抚了两下。
“谁说要杀你,杀你如何能解恨,要活着折磨才更有意思。”
水竹漪猛地抬起一双惊恐的眼眸,瞧着眼前那双黑如浓墨的双眸,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全身。
毋泪询问的视线挨个挨个的在几人面上扫过,但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太后是逃跑的,他们也一直在找,根本不知道人在哪儿。
毋泪仰着头,失望的长长的叹了口气。
“都不知道啊,那就只能一起死了!”
“不要杀我,我是皇上,我是皇上!”
野奴发疯的大叫,朝着紧闭的殿门爬去,拼命求救,可哪里会有人救他。
毋泪烦躁的掏了掏耳朵,“真是聒噪。”
说完掌心一悬,一股黑气自掌心盘旋而出,直直朝野奴袭去。
梅妃大叫着猛然冲上去,挡在野奴身后,一下被黑气击中,大喷一口鲜血,倒在野奴身上断了气。
水竹漪惊吓的尖叫一声,眼皮一番,晕了过去。
野奴挣扎着坐起来,抱着梅妃的尸体痛苦大哭,毋泪再次出手,干脆利落的了结了野奴的性命。
野奴和梅妃缠抱在一起,原来到死,最爱他,愿意保护他的,只有梅妃一个。
毋泪冷眼觑视着地上的尸体,侧头看了呆跪一旁的杜书禹一眼,冷冷一笑,骤然消失在殿中。
死寂的殿外终于有了声响,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快速袭来。
殿门被撞开,齐丞相的身影率先跃入,后面跟着禁军校尉莫安。
乾德殿外则被禁军团团包围。
杜书禹戚戚然的冷笑一声,禁军统领真是个草包,连个乾德殿都守不住,让手下校尉有机可趁。
方才他还与皇上商量着铲除齐丞相,结果反倒被人瓮中捉鳖。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怎么,全都变了。
齐丞相看着殿中的情况也是一怔,假皇上和梅妃怎么已经死了?是谁替他杀的?
不过不管如何,他今日的目的便是不知不觉除掉假皇上,将真皇上带回乾德殿。
既然有人替他下手,倒是省事。
齐丞相暂时无心多想,指挥莫安将杜书禹和水竹漪抓起来,按照计划进行。
大兴七年,十一月。
大兴帝闵元瑞在乾德殿中,遭到御史大夫杜书禹刺杀,梅妃救驾,当场身亡,大兴帝病情危重,生死不明。
太医言,怕是永远无法苏醒。
皇城之中陷入混乱,三朝元老齐丞相组织众臣商议,推举一贤能宗室之子立为继嗣,承太子位,代为治理朝堂。
豫王世子刚刚得立战功,统一中原,众大臣万口一谈,推举豫王世子。
等豫王世子班师回朝,即刻过继。
水善听到宫中传来的消息时终于放了心,看来一切顺利。
但梅妃骤然被杀,皇上病重,凶手还是最受器重的大红人杜书禹,一时间,各种揣测、猜忌的声音也四散开来。
有人说齐丞相权倾朝野,弄权凌君,架空皇上。
也有人猜测这一切都是齐丞相的阴谋。
一时间,齐丞相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对他的质疑之声不绝于耳。
“希卓,此事你有何想法?”
水善与世子相对而坐,马车摇摇晃晃快速驰骋着,还有三天就能到达闵都皇城。
世子沉吟着,道,“流言不可避免,齐丞相应该早已知晓,事情发生后他将背负怎样的猜忌和怀疑,百姓们会用怎样的想法和眼神揣测他。但为了皇室正统,齐丞相甘愿担负这样的骂名,是为大忠。”
水善微闭着眼,沉吟着问道,“那你说此事该如何解决?”
水善许久没有得到回答,睁开眼,看世子一脸踌躇,开口道,“有什么直接说,你回了闵都便是监国太子,日后这些朝堂之事皆要你来决策。”
世子吸了口气,大胆的阐述起自己的想法。
“孙儿觉得,齐丞相该重重有赏。”
水善饶有兴趣的弯弯眼睛,正了正身子,“继续说。”
“假冒皇上之事,齐丞相功劳卓着,从贼人手中夺回了闵氏的江山,可见其忠心,况且还背了这么大个黑锅,于情于理必须得恩赏。如今流言四起,若是因为避嫌,就免了对齐丞相的赏赐,不仅会伤了众多老臣的心,还会让百姓们觉得我们心虚,倒不如大大方方行赏,赏赐越大越好。”
“喔——为何越大越好?”
世子狡猾的暗暗勾唇,“齐丞相已是三朝元老,百官之首,等到我登基,他便是四朝元老,地位再无人可比拟。齐丞相是个聪明人,最是明白功高盖主的道理,到时,无需我说,他自己就会功成身退。”
“你倒是把齐丞相猜的透彻。”
世子认真解释道,“孙儿正是因为对齐丞相的忠心再清楚不过,所以才知道,齐丞相绝不会让朝堂出现权臣压主的情况。孙儿初来乍到,根基浅薄,齐丞相定然会避讳。”
“所以你是准备故意推齐丞相一把,把他推过君臣的界限,让他自己走下来。届时便无人再会怀疑他的忠心,也无人会猜忌他。同时还会给朝堂上的老臣一个警醒,切莫生出不该有的贪欲,君臣有别。”
水善一下便将世子的所有心思猜透,此法子确实好,一石二鸟。
“哀家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将帝王之术学的甚好。帝王之术也不过是制衡之术,再信任、忠心的人,也不可抬得太高。即便那人能够永远保持初心,但有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世上永远不乏心胸狭隘的小人。”
若将人抬得太高,难免遭人眼红、构陷,小人多了,挑拨多了,再坚固的信任也会出现裂痕。
齐丞相在朝为官数十载,历经三朝,荣盛不衰,自有其睿智、超脱的心境。
“启禀世子,闵都有急奏来报。”
马车外传信兵匆忙赶来,世子一掀帘子,拿进信函,打开来看,脸色顿时肃然起来。
“出了何事?”
水善问着,接了信函来看,脸色也是骤变。
闵都城骤然间到处燃起大火,百姓们逃窜救火,死伤无数,整个皇城已是一片火海。
“这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着火,戍卫兵呢,为什么不救火?”
水善冲着马车外的传信兵喊着,传信兵着急回答,“救了,但那火不知道怎么,邪门的很,怎么都浇不灭。现在不仅城中起火,宫里也烧起来,到处都在救火,但一点效果都没有。”
“什么叫浇不灭,戍卫兵究竟怎么办事的!”
水善没有听到世子的质问,脑子陷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她或许知道是怎么回事。
浇不灭的怪火,这种邪门的事,全天下应该只有毋泪能办到,也只有他才会疯狂到烧城。
第312章 太后千岁
毋泪没在嫏嬛山,没在奄冉阁,没在哈单族,甚至没在曦宁,原来是去了闵都。
他难道是知道了她在那儿,所以回去找她的?
结果她刚好离开闵都,两人错过了。
所以他就来了烧城这么轰轰烈烈的一招。
他是想干什么,想逼她出现吗!
水善突然窜出了马车,将马车旁的传信兵推下马,自己跨上马背挥鞭而去。
世子拦都拦不住,大喊着她,却根本没人回应。
“快,加快行程,赶回闵都。”
世子大声命令,传令官吩咐下去,归朝大军立刻狂奔起来。
三天的路程,水善用了两个时辰赶到了闵都。
远远便望见闵都的方向一片火海,浓烟滚滚。
刺目的火光染红了天际,滚滚浓烟将蔚蓝的天空遮蔽在黑暗中,空气里充斥着焦炭的味道,令人呼吸堵塞。
百姓们蜂拥的往城外逃窜着,士兵门忙着救火,但根本没有丝毫效果。
狂风席卷,带着铺天盖地的雨珠坠落尘土,浇灌着大地。
而那邪火却在大雨中坚韧的燃烧着,丝毫不受影响。
百姓们开始惊呼起来,这诡异的火让人恐惧,让人畏惧。
烧尽了闵都的一切,也带走了数不清的性命。
水善暴怒的奔向城中,与逃窜而出的百姓们冲撞着。
百姓们前仆后继的想要逃脱那个火城,堵塞在城门口难以挪动。
有人跌倒,有人嚎叫;孩子在大声哭着,老人举步维艰,闵都城中已是一片混乱。
水善骑马飞上城墙之上,那里已是空无一人,戍兵们全部救火去了。
水善望着城楼下拥堵、惊慌的人们,望着视野中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