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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泪不好意思摆了摆,“莫县令别介意,我……笑点低,你这个笑话实在好笑。”
莫县令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声音锐利的骇人,“你觉得我在说笑话?”
“不不不,我是觉得……你可笑。”
毋泪赫然抬起了脸,英俊的脸庞精致而贵气,不染一丝瑕疵,通神的气势比之京城的皇亲贵胄也毫不逊色,带着令人卑微的不可忽视的威严。
一双冷冽的眸子幽深的可怕,此时带着毫无遮掩的疯狂的嘲讽,直直盯着莫县令。
莫县令只觉自己的身体紧绷成一张弓,似乎下一刻就要断裂,冷汗从脊背上蜂拥冒出,脸色苍白的难看,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畏怯。
便是有州府上的官员到冯鄞县来视察,他也从没像现在这样紧张、畏惧过,那种威压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直逼的他无所遁形,所有难堪面目都显现出来。
“原来莫县令就是这样办案的,不知司马太守可知道自己手下如此的能干?”
毋泪的神情和之前关心着急的模样瞬间不同,满满的逼迫和威压,压得莫县令喘不过气来。
莫县令听着毋泪提起司马太守,亦是跟着身体一颤。
司马太守是他的顶头上司,亦是冯鄞县所属渠孚郡的郡守,掌握着他的任免生杀大权。
“你和司马太守有交情?”
莫县令几乎是哽着声音问出的这句话。
毋泪连连摇头,“不不不,我和他没交情。”
莫县令正松了口气,只听毋泪接着道,“他只是娶了掌管我西南方生意的管事的女儿。”
莫县令脑袋一轰,许久回不过神来,脑子一瞬间只有一个想法。
他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司马太守是莫县令的顶头上司,自然关于上司的事都了解了一些,如此才能投其所好。
司马太守的夫人确实是出自商贾之家,听闻娘家家财万贯,具体是哪户大商贾却隐瞒的很好,不得而知。
然而能嫁给一郡太守,自然不会是小门小户的女子,如此大商贾家的女儿都不过是面前男子的手下、甚至家奴,可想而知此人的身份背景。
“莫县令办案喜爱徇私,我却不爱做这见不得光的事。司天若真杀了人便让他以命抵命吧,但若没杀人我也不会不替他讨还公道。钱仵作除了烧尸还告诉我一些其他的事情,似乎是死者的尸体有异,开堂审理时定要让他好好讲讲,究竟有何异样。”
莫县令此时已是吓得两股战战,他算是知道了,从一开始面前的人就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甚至知道他会派人去烧尸,抓了钱仵作在手里。
他想从面前人身上捞钱是万万不可能的了,想到他与司马太守的关系,又想到他手中抓着的钱仵作,怕是头上的官帽都不知道戴不戴的住了。
“公子开恩,饶小的这一次吧。”
莫县令突然起身一下跪了下来,头低低的伏在毋泪面前,威仪的官袍垂在地面全没了傲气。
水善藏在屏风后模模糊糊能看到莫县令趴在地上的狼狈模样,不带同情的撇了撇嘴。
事情已经知道清楚,没了兴趣,便转身回床上睡觉去了。
怪不得县令早早就要给司天定罪,原来他早看出来这是江湖作案,不过是想要抓着司天捞上一笔罢了。
毋泪沉默着久久不开口,视线都没有落在莫县令身上,似乎多看他一眼都是脏了眼睛,甚至不自觉避开些,充满嫌弃。
“公子开恩啊——”
一方之父母官此时全没了官员的体面、正义模样,卑微到了尘埃里。
“莫县令这般造假破案的本事倒是让我长见识了,记得皇上曾亲下御诏,若有故意制造冤假错案者,查清事实,当即斩杀。不知道司天这类事,可还有?”
莫县令只觉脖子一凉,整个人经不住抖了抖。
皇上御诏他自然知道,只是冯鄞县山高皇帝远的,根本不曾当回事,但此时听面前男人的态度,却是要将他查上一查。
“公子开恩,小人只是,只是一时贪财鬼迷心窍,并无冤枉谁的想法,更没什么冤假错案。冯鄞县地狭人稀,杀人案两三年都出不了一桩,绝无冤假错案。”
“话可不能这么说,冤假错案可不止杀人案,便是最普通的小案子也是不能错的,但看莫县令……腰包当是挺足的吧。”
毋泪摆明揭他索要钱财的敛财行为。
莫县令此时是欲哭无泪,不过像平常一样逮着案子敲上一笔,结果敲到了硬石头,别说钱财了,怕是以前赚的这回全都要吐出来。
“行了,别在我这耗着了,天这么晚我都累了。什么时候开堂记得来通知一声,动作可要快点,要是久破不了案,我就只能去太守府等了。”
毋泪下了逐客令,莫县令为难的抬起头,欲言又止。
司天的案子他自然不敢再有任何的怠慢和不实,只是关于钱仵作的烧尸案,还有他敲诈的事还没得到确定的答复。
这个公子究竟会不会把他捅出去?
“公子,钱仵作的事……”
“我想听案子的结果,冯鄞县实在呆够了,晦气,想走。”
毋泪落下几句话就起身进了内室,莫县令不敢再留,识趣的躬身退出去,离开了客栈。
水善已经在床上呼呼大睡睡着了,被子被踢到了一边,毋泪替她重新盖好,轻手轻脚跟着离开。
莫县令被毋泪一番警告威胁,动作一下麻溜起来,第二天一早就有衙役来通传,杀人案巳时准时开堂审理,请他们去旁观。
水善迫不及待的赶去,司天在大牢里被关了一天,本以为他会很狼狈很低迷,说不定还会呜呜大哭,却不想司天被锁着镣铐竟然在笑,笑得挺轻松,没心没肺的。
“看来莫县令昨夜还去了一趟大牢。”
听毋泪这么一说,水善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一点也不着急了,原来知道自己肯定没事,活力又回来了。”
莫县令从大堂后走出来,见到站在一边的毋泪三人身形就是一顿,面上明显发怵的神情,但很快掩饰好坐上高台。
莫县令主动将尸体上的刀伤异样讲了出来,当场揭穿了证人的证词,证人害怕的不停的发抖,一句辩驳和求饶都没有说,只一个劲的抖。
“我看这证人也是听县令口令办事的,可怜了现在成为替罪羊。”
水善叹息一声,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跟着县令一起作假。
不过想想县令的要求一个普通小百姓怎么能违抗。
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县令虽只是个地方小官,对普通百姓来说却不比皇上重量低。
皇上天高水远,而县令却是管理着他们的家园,与他们的生活切实相关。
证人被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脸上虽是痛苦之色,却一声都没有反抗,老老实实被拖下去了。
板子敲打在身上的‘啪啪’声,听的水善心不自觉发颤,证人痛苦的大叫着,声音越来越虚弱,之后几乎只剩轻微的呻吟。
“疑犯罪名洗清,当堂释放。”
随着莫县令拍案定论的声音,衙役上前来将司天的手铐脚镣全部解开,被抢的钱也还给他。
司天欢快的原地蹦跶两下,然后就朝水善几人冲了过来。
“我活过来了,哈哈哈——”
司天大笑着张开了怀抱,水善灵巧的侧身一避,毋泪同样的往另一边避开,将后面的剑郎露了出来,被司天撞了个满怀。
“臭死了,离我远点。”
剑郎嫌弃的将抱过来的司天推开,司天全不在意剑郎的嫌弃,重获清白和自由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司天已经洗脱罪名无罪释放,几人便再不想在这厌恶之地呆下去,出了县衙就坐上等候在外的马车直接朝冯鄞县外离去。
莫县令紧追着抛出县衙大门,毋泪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马车直接擦着他的身边离去。
莫县令看着坐在马车内一言不语的毋泪很是着急,他还没给他肯定的答复呢,会不会去告发他。
莫县令当即命令衙役备马追上马车,却见马车没有回客栈,直接离开了冯鄞县。
“公子,公子,还请听我说几句。”
莫县令骑在马上与马车平行,朝着马车和车窗内耐着性子的喊着。
可马车中的人一瞬都不曾理会他。
车帘垂放着,随着马车朝前行驶微微晃动,却将车内的情景遮掩的仔细,一点都看不见。
剑郎在车辕边赶着马车,一言不语,马车里的人亦是不闻不问。
莫县令恨不得伸手将车帘拉开,但实在不敢得罪马车里的人,只能卑微的耐着性子请求。
“公子,还请听我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