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几位小姐看见毋泪皆是春心泛滥,面容潮红,娇羞的投来炽热的眼眸。
毋泪无视小姐们的青睐,径直走到水善身边坐下。
水善一下站了起来,随意瞟了小姐们一眼,视线转移向苗老太爷,一眼都没看毋泪。
“正式开始吧,今天看看到底是雄鹰厉害还是喜鹊厉害。”
苗老太爷也斗志昂扬的起了身,接了雄鹰的线扯了扯,两个蓄势待发,准备就绪。
可还没开始,苗太守踏着沉重的步子形色匆匆而来,朝苗老太爷浅施一礼焦急道,“出大事了,渊穆太后,消失了。”
顿时整个后花园都炸了锅,女人们齐齐倒吸凉气,惊呼起来。
水善愣怔的手中的风筝线一松,喜鹊随着风飘向远方,越来越远。
苗老太爷微不可见的看了水善一眼,然后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细细道来。”
苗太守喘了口气即刻回答道,“刚刚从闵都传来的消息,太后亲侄女水家小姐无意间醉酒泄露的,一转眼传的天下皆知,皇宫也没有做出否认。今早早朝皇上颁布了圣旨,渊穆太后升天,举行国丧,三个月内禁止宴乐、嫁娶、宰杀,以示追思。”
所有人震惊。
苏姨娘不敢置信的小声道,“太后,真死了?”
苗太守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张氏身体一颤,立马垂下了脑袋。
渊穆太后竟然会死,这是所有人始料不及的。
虽然每个人终有一死,况且渊穆太后已到花甲之年,薨逝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这件事发生在渊穆太后身上却让人难以接受,难以相信。
第153章 国丧
渊穆太后是天闵王朝的神,神不在了,谁来护佑天闵王朝的百姓们。
“怎么会这么突然,一点征兆也没有?”张氏一脸愁容的关切。
“太后已经消失了好几个月,皇宫一直瞒着,如今终于瞒不住了。”苗太守回答道。
渊穆太后关系着天闵王朝甚至整个天下的动荡,自然是要瞒,能瞒一时是一时,但纸终究包不住火火,早晚有被揭穿的这一刻。
水善惊楞片刻,慢慢回过神来,终于事情还是爆发出来了。
不过她怎么都不会相信是水竹漪无意间泄露的,有心为之还差不多。
皇上下旨国丧算是肯定了她的不复存在,彻底还她自由。
瑞儿还是了解她,成全了她。
从此天闵王朝没了渊穆太后,只有一个默默无闻的女子,叫水善。
“太后升天,天闵王朝的守护神没了,怕是战争又要降临了,平静的好日子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苗太守沉重忧叹,水善心思沉重的呆不下去,未打招呼就离开了,毋泪跟着离去。
苗老太爷望着水善离去的背影,沉吟着坐回了位置上,捏着额角兀自深思。
看来她是从宫里逃出来的,如今宣布太后升天,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苗太守看着张氏正好也在,便吩咐着,国丧期间全府日日斋戒沐浴诵经,不得锦衣玉带、绫罗绸缎,更不得欢声笑语,一起为太后祈福。
张氏带着女眷们齐齐退下,吩咐忙碌去了,花园中一下只剩下苗老太爷和苗太守父子二人。
“父亲,您说,太后会不会还活着?”
苗太守小声的询问,这话若让外人听见必要惹出事端。
苗老太爷沉默了。
“这谁人说得清。渊穆太后决然独立,慈悲高洁,是百姓们的守护神,谁都不愿意她离去。”
“父亲曾见过太后一面,太后是怎样的人?”
面对儿子的询问,苗老太爷陷入回忆中,这段回忆在他脑海中清晰无比,无数次的回放,恍如就在当前般。
太后温然含笑接过漂亮的风筝,那是他第一次相信真的有仙子存在,那般虚幻而美好。
“那是用进世间一切美好词汇都不足以形容的女人,一靠近就不自觉的柔软、沉沦,所有肮脏和污秽在她面前都羞愧难当,无地自容,拼尽一切只为守住她的纯粹和笑靥。”
不久前还热闹喧天的街道上,此时哀然一片。
百姓们互相奔走传播府衙贴出的讣告,渊穆太后薨逝,举国同哀。
战争之中哀鸿遍野,此时的大街小巷凄凉萧条,一片哀戚之色,只因一个人的离去。
水善戚戚然走在街上,耳边时而传入悲伤的痛哭声,讣告发出不过半个时辰,整个浔州笼罩在了一片悲恸之中。
商铺一间接一间的关上了门,路上的行人都赶回了家中。
烈阳高照,街面却寂然的如同深夜。
水善此时心情很复杂,或许她该欣慰自己如此受百姓们爱戴。
或许她该悲伤,因为她死了,她之前六十年的人生从此成为过去。
或许她该开心,因为她彻底拥有了期望已久的自由,再也没了束缚,她只是水善。
可为什么心口有种涩涩的感觉,说不出是伤心、是喜悦、还是激动。
她的心好像丢了一角,似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也似有什么东西被遗漏。
呼吸变得艰难,每一下都牵扯到胸口,酸涩难耐。
毋泪一路紧紧跟着她,上前来将她扶在怀中,一语不发,不问不说,只给予她陪伴和依靠。
“我的心好像碎了一角,我好像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水善用力大口呼吸着,胸口一下下被牵扯、撕裂,疼的眼泪淌下来。
毋泪心疼的紧紧抱着她,眉头深深的皱起,亲吻着她的额角想要分担她的痛苦,却根本做不到。
“我,我不舒服,我喘不过气来,我好难受——”
水善张大了嘴更加拼命的呼吸,她从来没有生病过,这种难受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比被面具人在胸口刺一刀还要疼,眼泪哗哗流淌着。
她哭了,她从来不会哭的。
“毋泪,我是怎么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是的,你只是和大家一样太伤心了,很快就会好了。”
“我很伤心吗?”
水善捂着胸口感受着胸腔内抓心挠肺般的疼痛,这就是伤心的感觉吗?
好难受!
可是她在伤心什么?
“我好像弄丢了一个人。”
胸口的憋闷突然承受不住,一下转化为嚎啕,难以抑制的痛声大哭着,扑在毋泪的怀里,蹲在苍凉无人的街道上。
她好像弄丢了一个人,她到底弄丢了谁?
毋泪指尖颤抖的轻轻触碰上她脆弱的脸庞,你弄丢的人……是他吗?
她茫然无措的痛哭声搅碎他的心,亦燃烧起他的期望。
或许他并非是一厢情愿。
她也是爱他的,只是不知。
国丧讣告发出后,浔州一片萧条,酒楼之内清一色寡水素斋,绸缎铺、胭脂铺、首饰铺全部关门歇业,百姓们忙碌着沐浴、焚香、吃斋、祭拜,寺庙日日挤破了人。
苗府众人衣着浅淡朴素,每日晨昏定省的到祠堂中诵经祭拜,清汤寡水。
苗连荣连着五日没见油水实在受不了了,“这他娘什么鬼日子,朝廷颁布的国丧条陈哪儿写了百姓不准吃肉,皇上都不过禁食三日,我都五天没吃饱了。”
“母亲给你请了一位浔州特有名的大厨,他的素斋做的无人能敌,既美味又美观,马上让人给你端来。”
张氏唤着下人上菜,苗连荣将手边的几案往地上一推,上面茶盏、花瓶碎了一地,叮铃脆响,吓得房中人齐齐身体一震。
“我不要素斋,让人给我做点大餐来。”
“儿啊,老爷下了命一个月吃斋礼佛,要被老爷知道你就有的罪受了,忍忍吧。”
张氏卑微的劝着,苗连荣理都不理。
“我不管,今天一定要让厨房给我做些大餐来,你到底心不心疼你儿子,我要饿坏了怎么办!”
张氏为难的难以答应,“你父亲最近心事重重,心情正不好,还是别在这个时候触霉头了。”
苗连荣见说不动母亲,只能怒起来威胁,“你去不去,不去我到外面吃去。”
苗连荣作势要走,张氏一把抱住他。
“儿啊,你到外面大吃大喝不是让人议论我们苗家不敬太后嘛,那是要遭千夫所指的。你爹要是知道肯定会打死你的。”
苗连荣一把挣脱开张氏,“母亲哪儿那么胆小,躲着点不让人知道不就行了。我说也真是,整天让我们吃斋念佛,死的又不是我的谁。”
苗连荣话音刚落,房门突然从外拉开,一个威凛的高大身影陡然出现,一抬手猛地就是一个巴掌,打得苗连荣满口是血,直接摔在地上。
“你方才说什么!”
苗太守怒喝大吼,苗连荣吓得坐在地上往后缩,肩膀瑟瑟抖着。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