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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泪活动一下酸疼的四肢,淡淡的开口,“随便你睡哪。”
说完人已经离开了厅堂,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司天被无视了,气鼓鼓的嘿了一声,直接拍案而起,“你说的随便我睡哪,那我睡水善屋里去。”
司天问着路就去了香凝园,结果刚到院门口就下人堵住了。
“主人交代,水小姐正在休息,任何人不得进入打扰。”
“我也住里头。”司天想往里闯,被人态度坚决的挡了回来。
“主人交代,任何人不得进入。”
得!人家地盘人家说了算!
司天仰天长叹,这个毋泪总有一天也要整他一回。
水善从下午一直睡到晚上,躺在软绵绵的床榻上那叫一个舒服,睡前吃的饱饱的,半夜却被渴醒了,起床喝了两口水,突然见到透着月光的门外,陡然闪过一个黑影。
水善一惊,迷迷糊糊的脑袋瞬间清醒,即刻打开房门,只见那黑色身影从院墙上跃了出去。
水善来不及穿衣便追了出去,香凝园外寂静一片,单薄的月光洒在地面,照的周围视线模糊。
水善集中注意力,目光凌厉的快速扫视着周围的情况,突然瞟到消失的黑影往东面一棵梨树后闪去。
梨树后是一方矮墙,翻过矮墙是大片视野开阔的花圃。
水善站在矮墙边,望着那没有物体遮掩,暴露在月光下的黑影。
背影挺拔修长,黑色披风在风中狂卷着,许是发现有人追来,猛地转过头,淡淡月光折射在精致的银质面具上,额前一缕金发划出狭长的弧线,很快又消失在花圃中。
水善惊楞的僵住脚,忘记去追,她看的清楚,那是……面具人。
他又出现了,他是来找她的?他一直跟踪她?可他去的方向却与香凝园相反。
迟疑了许久,水善猛然回过神来,加快速度追着面具人而去,可人已经跟丢了。
“毋泪,毋泪——”
水善穿着单薄的中衣就往毋泪院子跑,夜晚寒气深重,方才因为追踪面具人太过紧张都没察觉,此时毋泪的房间门一打开,顿时一股温温的暖气扑面而来,身体不由打了个哆嗦。
“你怎么不休息到这来了?出什么事了?怎么只穿了这么点!”
毋泪拉着水善进屋,坐到床上去,将尚有余温的被子牢牢包裹住她的身体,双手搓出热气捂住她冰冷的小脸,叫着下人将炭盆燃起来。
“初春的天气最是刺骨,晚上更深露重的也不套衣服,生病了怎么办!”
毋泪蹲在床边轻声责怪着,脸上满满的都是心疼。
毋泪将双手反复搓热给她捂脸,直到水善整个人重新温暖起来,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热水,让她捧在手里。
“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来找我?”
水善喝了口水压压惊,暖暖的热水流进身体,瞬间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我刚才看见那个想杀我的人了,就从我房间门外经过,然后追到你的院子就不见了。你有没有见到什么黑影?”
毋泪表情沉重的微蹙起眉,“我已经睡了,没看见有人,就是上次把你从崔意家救出去,然后要杀你的人?”
水善点了点头,“他已经杀了我很多次,每次都是运气好才躲过一劫,没想到他又跟来了。”
水善紧张的握紧了手里的水杯,她虽然已经确定面具人根本没有杀死她的能力,但总是被人追杀也很让人不安。
况且杀手已经出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给她一刀,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一点也不舒服。
主要水善还有更担心的事,她怕被毋泪和司天发现自己能死而复生的秘密。
万一面具人当着他们俩的面杀了她,结果又复生,岂不得把她当成怪物?
“没事的,有我在,别害怕!”
毋泪温柔的安慰着,叫着管家立刻派护卫搜查宅子,一寸一分都不能放过。
同时还安排人彻夜巡查,提防有陌生人闯入,发现情况立刻来回禀。
“放心吧,那人今晚肯定不会再出现了。时辰还早再多睡会,我去隔壁的房间,有什么事喊一声就好。”
水善不好意思的将身上被子拢紧一些,她方才见到面具人,着急的不管不顾,这会才发现自己有多失礼,恨不得把整个脑袋都埋到被子里。
毋泪假装没有看见她的难堪,叫了两个丫鬟进来伺候她休息,陪着她,自己退出了房间。
水善睡着的房间外守起了护卫,宅子到处都安排了人彻夜巡视。
毋泪去到旁边的客卧,关上门,房间内赫然出现一个黑衣人,从头到脚包裹的严实。
黑衣人脸上一张银质面具,额前一缕长长的金发分外独特,微垂着头,朝着毋泪跪下挺拔的身姿。
这正是搅得宅子鸡飞狗跳,水善受惊的面具人。
红祥膝盖还未触及地面,跪身的动作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打断,直逼面门而来。
整个人像一片轻薄的树叶般被击飞,撞在身后坚硬的墙壁上,接着重摔落地。一口黑血按压不住的从喉咙喷出,满嘴都是血,顺着嘴角流淌过下巴,滴落在地。
红祥全身被重伤,喉咙的血腥还在朝外不停喷涌,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四处乱窜,搅动着五脏六腑,剧痛难忍,似有一双厉爪在狠狠刮划着。
体内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痛苦的想要大喊,却知道不能大喊,拼命咬着拳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本尊是怎么命令你的,让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水善面前!”
毋泪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脚边痛苦挣扎的红祥,英俊的脸庞依旧,却全无一点平日的温润柔情,浑身笼罩的迫人、绝望气息,似要将人拉入地狱。
毋泪瞬间转化成了黑暗之王,墨汁般幽暗的双眸越渐浓稠、深邃,瞳孔骇人的慢慢放大,几乎占据了整双眼睛,如两个望不见底的深渊,能够吞噬一切。
而在深渊深处的黑暗中,除了冷漠、无情、残酷,没有一丝光明的温度。
猩红的血泪在眸中炸裂成盛开的花,鬼魅而血腥,带毒的花瓣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即便尸骨无存,亦让人奋不顾身沦陷。
“属下疏忽,再不敢错!”
红祥痛不欲生的拼命隐忍着积压在喉咙的痛呼,牙齿已经咬出血,拳头上齿痕深刻,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恶心。
“在这世上能够杀死她的,除了本尊只有你!本尊赐予你力量,不是让你违逆我的命令。没有下一次!让面具人从此在善儿面前消失!”
“属下遵命!”红祥紧咬着牙关,痛苦应声。
毋泪漠视着脚边翻滚挣扎的人,如同蔑视一只小小的蝼蚁,不带任何的感情和怜悯,终于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爆体而亡前,手心旋转,收回他体内乱窜的力量。
浓郁的黑气从面具人口中吸出,转入毋泪的掌心,消失不见。
“皇宫里怎么样?”
院外护卫警惕的认真巡视着。
客房内,毋泪如地狱之神降临,带来无穷的黑暗和恐惧,房间四处弥漫充斥着死亡的气息,那种让人绝望、痛苦、散发自毋泪周身的强大气息。
红祥挣扎着终于从地上跪起身,头恭敬低垂着,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脏的满袖血腥。
“皇宫一切平静,尊主何时还朝?渊穆太后失踪,朝廷上下已是气氛紧张,人心惶惶,若是再被发现皇上离宫,怕是会引起轩然大波,朝纲动荡。”
面具人字正腔圆的一字一句回答着。
毋泪阴冷的眼眸中闪过一缕轻蔑和无动于衷,喉咙中滚出一声冷笑,“不是有人高高兴兴替本尊守着呢嘛,让他尽情过过皇上瘾,利用完前,总要先喂饱不是!”
“野奴故意将脸烫伤一块,尚无人识破他的身份,只是有一事……”
“何事?”
红祥稍稍抬起头,看向毋泪,肃然冷声道,“水竹漪最近日日都往皇宫跑。”
毋泪漫不经心的玩着掌心的夜明珠,柔亮的光彩晶莹剔透,圆润的透着薄薄的清亮。
“太后消失,她反倒更勤快了。”
“属下担心她会不会发现野奴的身份,她日日进宫皆是求见皇上。”
毋泪沉吟许久,突然邪魅的轻勾唇角,“正好,我倒要看看这个野奴坐上那个位置,有没有生出些不该有的欲望。”
“那个司天……可要解决掉?”
毋泪眼眸一凝,顿了片刻,“不足挂齿的小人物,你不用管。”
“那红袖……”红祥声音依旧沉稳平静,却透露出一丝紧张和犹豫来。
毋泪冷冽的视线幽幽转向红祥,红祥浑身肌肉都紧张的绷紧,面上却沉静着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