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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笑,想起在家时,父亲崇尚儒家,我偏嫌酸。偶尔读了《道德经》,起初,我不懂其深意,只到文字不错。后来去了庵里,我的师傅原是青城道人,她亦熟读此书,称绝妙至极。若是常人习读,可修生养性。若是君王通晓,即可统治有方,天下自然稳定安康。
想是我慧根尚浅,竟用来做勾心斗角之事,因而做了个皮面柔软,心里带勾刺的人。不知,爹爹,师傅,还有哥哥他们知晓,会觉得这,是我幸亦或是不幸。而事以如此,甄懿已不能回头。
容妃的凤纹鸾驾,由十六人从承天门进来,缓缓抬至太极宫正殿前阶梯的场地。而我的小轿,经偏门而入,早早的我便下了轿,急步赶至玉石梯下侯旨。容妃伸出玉手,搭在身边内监的腕上,缓行慢移得徐徐下了鸾驾。
容妃着的金丝纳线的丹红礼服,绣了大朵的鲜艳的芍药花,长裙拽地数尺。高耸浓密的发里箍了点金玉翠扁方,额头饰以缅甸玉,配那桃腮柳眉丹风眼,耳上戴了三对珍贵的东珠,那是大魏第三个女人获得的殊荣。
周围的人都矮了身子,我屈身行礼后,与她并排由那长长的石阶,一起登上了太极宫的正殿,而天子高坐龙椅之上。
曹得全在龙椅的一侧传话,“册封大典,起!”
话语一落。殿内两侧边门的宫女鱼贯而出,捧了皇贵妃和婉仪册封所需之物。魏扶风坐在龙椅上,看来也意气风发。许是多年抗战,终于赢得胜利的缘故。此时此刻,魏扶风绝不会知道,他的一生只有这一次对外征战胜利,而此后,全都以失败告终,以至国家动荡不安,百姓流离失所。
“若是往日,册封朕的爱妃,自然要非常隆重,可今日却要从简。因为朕实在想尽快见那些为了大魏江山,拼死流血的将士们。二位爱妃可觉不妥?”
容妃先行答话,柔声轻语,“臣妾不觉不妥,皇上英明,毕竟因为有众将士,才有臣妾在后宫的安稳日子。宫中诸位姐妹,亦是因为前廷安定,才能专心伺候皇上。因为能好好伺候皇上,臣妾不觉不妥。”
我跟着附和,“臣妾也是如此认为。”好话叫这容妃说尽,我就只管附和便是。
曹得全得令,指挥着宫女将册封御赐的头花。一顶南海明珠花冠,一顶则是纯金蔷薇花冠。容妃戴上了那花冠越发明艳俏丽。她捧上册封玺典和金玺印,面对着皇帝,似是喜极而泣,“臣妾谢皇上厚爱,今后臣妾协助皇后娘娘共同治理后宫,一定会更尽心尽力,以回报皇上的厚爱。”
“臣妾亦谢皇后厚爱。”我只得镀金金印,仍是高举过头,屈身谢恩。
魏扶风“哈哈”大笑,爽朗至极,他一挥手,整个太极宫的朝廷大臣,宫女太监跪了一地。高呼着:“皇上,万岁,万万岁。皇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我仍屈身在地。这场荒唐的皇贵妃和婉仪同朝册封的闹剧,从头都是容妃和皇帝两个人的戏。王公大臣呼喊着他们千岁,万岁。而我这个小小的婉仪,此时,不免显得寒酸,倍觉冷落。手悄悄摸了摸花冠,蔷薇,是魏扶风,是这个皇帝特意命人做的吗?
我抬头轻瞥一眼,却跟他的视线碰上。魏扶风含笑看着我,而等容妃回头,他立刻移开目光。但是就这一眼,我的心底不再计较冷落,也不嫌弃这花冠过于俗气。
魏扶风招手拉过容妃,一面命曹得全送我回芙陌殿,我谢恩退去。稍后的宫宴,的确不是我这个婉仪能出现的。
曹得全扶我上轿时,又是低声道:“今晚,皇上会去芙陌殿,纯婉仪可要准备好侍寝啊。”
注释:
(1)清制规定,颁给亲王、世子、亲王福晋、公主的为金册,颁给郡王、郡王福晋的为镀金银册,贝子及贝勒、贝子夫人、外藩蒙古亲王、郡王贝勒的为龙边纸册。颁给五品以上官员的圣旨,颜色、底纹图案比较丰富,有三色、五色、七色之分;给五品以下的官员,则颜色是纯白色的。这些圣旨所采用的布料,是“江宁织造”专供皇宫颁发圣旨而织就的提花锦缎。
第十四章 宫闱敦伦恩正深(一)
十四的月,已是圆了。香芹服侍我沐浴净身,换了月白色的绸缎长裙,及膝的乌丽秀发捂干后披散而下。我推开薄底纱窗,夜风习习,耳畔的发丝轻绕,曼飞,心底忧喜交加。
堂外,婉言回了敬事房的通传太监的话,这才进来,手里端了胭脂水粉盒。“主子,上妆罢。宫宴早散了,皇上已经往芙陌殿来了。”
懒懒看了眼绯红的胭脂,我摇头道:“不了。就这样吧。要梳妆也不及了。”
话一落,正堂两侧意着皇帝临幸的灯笼高高悬挂,一时芙陌殿亮透了宫廷。眼见来不及,婉言和香芹只得退出去接驾。
我旋身,将几盏宫灯吹灭,只留一盏。然后在铺了牡丹花承床褥的床央,整衣并膝坐下。取了玳瑁尾指的纤手,修长柔软,轻轻的交叠在膝上。思及稍后的事,我像个初嫁的女子般,不由得面上含羞。
只留了一盏宫灯的房内,显得静谧。曹得全搀着魏扶风进了来,我立时闻到扑面而来的阵阵酒气。旁边随驾的宫女帮着取了他的冠,松了束发,又解了龙袍,脱了龙靴锦袜,只剩件单衣薄裤。魏扶风的步伐不稳,却硬是喝退了曹得全。
“来,纯婉仪,你怎不来扶朕过去?”魏扶风像是喝了不少,眸光涣散,脚底不稳,眼看要跌下,我赶紧上去扶住他。
这一扶我才知他不只面上霸气,就是身量也高出寻常男子许多,让人在他面前油然生畏。他将身体的重量压在我身上,直让我吃不消。这样扶着他刚到床边,前一刻还脚步虚浮,醉眼朦胧的魏扶风来了精神。他大手一伸,一把搂住我的腰,立刻将我压在身下。
我僵着手放在身体的两侧,魏扶风低低笑出声来,“纯婉仪令朕难忘,从第一眼就令朕魂牵梦绕,这段时日不管朕宠幸了谁,都不能压制朕的渴望;朕只想宠幸你,得到你。”
“皇上?”奇怪,那一眼竟能让他忘情至斯?
魏扶风伸指抵住了我的唇,喷着香甜的酒气,令人微熏,“不要说话,不要当成朕的宠幸,把它当作敦伦之礼,是两情相悦的床闱之乐。”
“臣妾遵旨。”
他抵着我的唇,我轻声回应他,柔嫩的唇一再扫过略有薄茧的长指。魏扶风低叹一声,撑身起来,几下脱了衣物,撕了单衣的一角,一手抬了我的臀,垫在我的臀下,然后俯身压下来。
及笄之年,遇见了这个男子,高高在上的男人,倚靠着他能达成无数的心愿,此生足已。我闭了眼,抬手攀住了他精实的身体,迎接一场激迫人心的春日雨露。让身子化做了一朵花,在一阵风的吹拂下缓缓绽开,,伴着疼痛,盛开的娇艳。原来行那颠鸳倒凤之事,竟是令人如此激切。我随着他款摆,听他在耳畔的软软蜜语,不由得低声呼应,那书里说的恩爱缠绵竟如此亲密。即使梦里,仍是如胶似漆。
春宵苦短,一觉春梦醒来,大魏的天子拥我在怀,转眼瞥见自己的手臂光洁如玉,不由得一笑,心下落了块大石。
“纯婉仪,在笑什么?”
魏扶风早已清醒,看向我的眸光深沉,我心有所思,被他这一看,忽的一丝慌张。仔细看他的深邃的眼,分明比之往日多了几许柔情。暗呼口气,我按下心头的几丝慌乱,别过头不作答。魏扶风从后搂紧了我,埋首在细致的颈背落下几个吻,叹道:“性良温仪’,朕不该将这几个字加进去。纯婉仪可不是个善主儿。”
我仍是不回头,低声问道:“皇上何出此言?”
“你回头看,你就清楚了。”
他放开手背过去,我转身一看,但见这真龙天子修窄紧实的背上布满了抓痕,伤的厉害处都见了血丝。魏扶风低声轻笑,“纯婉仪连床第间亦不同于他人。热情奔放的回应朕,欢愉时而又羞涩动人,娇喘浅吟,粉面含春。即使你抓的朕生疼,仍是令朕欲罢不能,反而斗志勃发。朕终于了解,沉湎于床闱欢愉实乃人生之乐事,有纯婉仪这样的后妃,朕也会叹春宵苦短。”
曹得全在外传话,“皇上,该起了。早朝时辰到了。”
魏扶风翻身搂过我,闻了闻我的发,细长的眸子半眯,染了许不耐,说道:“进来吧。”
他趁着宫女进来服侍穿衣的当儿,将那染了血的衣角拽在手里,倾身对我说道:“朕一会儿让曹得全交了敬事房,堵了皇后的嘴,连那容妃也怪朕还没宠幸先封了你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