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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在烦恼这个啊。。。。。”罗德哈特这才恍然大悟。两人见面之后阿萨一直都一声不吭,被他拉来酒馆后也只是埋头喝闷酒。
阿萨并不是想刻意隐瞒。他其实也巴不得可以找个人把自己心中的苦痛郁闷悲伤一古脑地倒出来让朋友分担一下,但是他和小懿两人的故事中夹杂着不少隐秘,诸如公爵的计划,世界树之叶和死灵公会等等,这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特别是罗德哈特现在与公爵的关系又很微妙。
罗德哈特默然,有意无意间看了一下旁边的克莉斯。她也是公爵的女儿。他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阿萨的肩膀,说:“算了,看开些吧。大丈夫还是以事业为重的好。感情固然美好,不过强求固执也没必要。得之是幸,失之乃命。。。。该放手时就放手吧。”
阿萨长叹一口气。世上很多事都是不是可以说放下就可以放下的。越美好的事物越让人舍不得,也就越让人痛。
“你放什么狗屁?他们又不是感情破裂。”克莉斯又拍打了罗德哈特一下。她转过来正色看着阿萨。“我是特意追着你出来的。因为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是真的喜欢我姐姐吗?”
阿萨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举起已经空了的杯子喝了一口,居然全然没发觉实际上什么也没进口。模模糊糊恍恍惚惚地说:“喜欢又能怎么样?”
“只要喜欢那就好了啊。这才是两个人能不能在一起最重要的理由。我敢肯定地说,我姐姐也很喜欢你。”她仿佛终于解决了一个最重要的难题一样,口气转轻松了。“至于眼前的一点点困难,不过只是些小小的外因而已,可以说是你们感情所必须经历的磨练。你放心吧,事在人为的。”
“人为?”阿萨和罗德哈特两人都楞了楞。他们实在不明白这还能够怎么去‘为’,这样的外因如果非要说是‘一点’的话,那这世上恐怕很难再找出比这更大的‘点’了。
“你现在住在哪儿?”克莉斯问。
“城西边缘的那个大屋。就是魔法学院用来存放尸体的地方。”阿萨乖乖地回答。
“你现在去收拾东西在那里等着。我会让我姐姐在子夜的时候来找你。”克莉斯的声音很轻,但是每一个字都猛烈地扯动着阿萨的神经。“你们私奔吧。”
“私奔?”阿萨和罗德哈特的酒同时被这个词吓醒了。
罗德哈特看着这个胆大妄为的提议者,小心翼翼而又郑重地说:“克莉斯,这可不是闹着玩啊。你知道你姐姐这个婚礼有多重要,所牵涉的关系有多重大么?”他当然并不会真的知道这个婚姻背后隐藏的东西,但即便只是一桩公爵和埃尔尼家族的政治联姻这一条意义也足够巨大,足够让所有的儿女私情靠边站了。
“再重大也只是别人的,而不关我姐姐的事。我只有这一个姐姐,我希望她一辈子幸福快乐。对一个女人而言,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幸福就是最重大的了。女人永远不需要悲悲壮壮的轰轰烈烈,只要温温柔柔地在一起开开心心。”
“但是这件事情实在是。。。。。”罗德哈特挠着头,实在是难以接受。
克莉斯瞪着他用尽可能表达得出最恶狠狠的表情和语气说:“我严重地警告你。如果你敢把这件事情泄露给我爸爸知道的话,你看我怎么对付你。。。。。”
“好好好好。。。。”罗德哈特连忙点着头。“我会老老实实地待着的。。。。”
“你。。。。已经和你姐姐说过了吗。。。”阿萨的嗓子发干,声音有点抖。“难道是你姐姐叫你来。。。。”
“不。她还不知道。是我自己来找你的。我回去后就把计划告诉她。”
“她不会答应的。你不知道。。。。她既然是自己选择回来的,就是选择了责任和对别人的承诺。。。”
“她会答应的。你不知道,大概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其实她远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坚强理智的,刚才我看她的表情的时候就明白了。所以我才会来找你。”克莉斯笑了笑。“你回去等着吧。”
阿萨很快地就回到大屋了。
“你这混蛋回来得正好,快来帮忙。”山德鲁正在忙着分割和装载尸体器官,好象是魔法学院好象又要进行实验了。
阿萨木头木脑地走过去帮着山德鲁摆弄尸体。他现在的心里很乱,很烦。甚至比从公爵府出来的时候更烦。
其实原本他已经绝望了,放弃了的。连一番完美的说辞都在内心中给自己准备好了:现在这样无牵无挂的情况不正是自己一直以来向往的吗?在那个被通缉,被内疚折磨的时候,自己一直努力去达到的不就是这样吗?自己已经不用再为那个秘密而被追杀了,也不用再为她的伤势而内疚了,书也帮山德鲁拿回来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自由了。现在自己又回到了刚刚从卡伦多跑出来的那个起点上,梦想中自由旅行的生活立刻就要展开了,这是自己的生活,这才是真正是自己的东西。而公爵要实行什么计划她要去结婚欧福城要建立这些都是已经早就注定了的,不管是自己要想怎么做都是没用的,这并不是属于自己的生活。现在从那些自己不小心涉足进去的纷争中退出来了,重新回到了自己生活的起点,这不正是很好的结果吗。。。。。.
但是现在居然又有了点希望,原本沉寂下去的感情顿时沸腾了起来,和那放弃的理智激烈碰撞斗得难解难分。最痛苦的是他现在只能在这里等着那不可知的结果,一会在希望的美丽光明中激动,一会又被陷入害怕失望的恐惧中。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感觉自己要疯了。
“把那只手给我锯下来。”山德鲁递过来一把锯子。阿萨接过锯子,心里面继续翻江倒海,按住手腕就往下锯。
啪。山德鲁一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老头捂着手跳着吼叫:“操,你这混蛋疯了啊。”
“啊?哦。对不起。”阿萨这才发现自己是按着山德鲁的手就在锯。幸好他抽手得快。
“在想女人吗?”山德鲁皱眉看着他。
“恩。”阿萨点头。对这老头他完全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只要他问,自己什么都可以说。当然山德鲁没什么兴趣听他的故事,也绝不是个倾诉情怀和烦恼的好对象。
“女人哪。祸水啊。烦恼啊。”山德鲁居然有了感慨。他半死不活的声音好象是在感慨,但是听起来却和临死的哀号一样。“她们最让人烦恼的一点就是你明知道她们是烦恼却还是忍不住去要去烦恼。”他拍了拍阿萨的背。“对付烦恼最好的办法就是别再东想西想地自寻烦恼。做好你自己的事,该来的她自然会来,不来的更好。剩得继续烦下去。”
阿萨抬头想了想,叹了口气。“是啊。该来的自然会来。”
夜深了,姆拉克公爵感觉累了。
这对他来说是极罕见的事情。他曾经有过连续工作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惊人记录。即便是现在人到中年,他充沛的体力和精力关键是还有斗志和野心都没有丝毫的减退。
而他现在觉得累了,是因为他今天感情的起伏有点太大了。
今天他对那真心的劝说失败了,让他很有点挫折感。这和他平时随时都可以表现出的那种‘真心’完全不同,他已经有几十年没有这样地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情感了。无论人前人后。
而另一个原因就是女儿即将举行的婚礼。
这是他伟大计划的一部分,成功的操作到了这一步他很有点成就感的开心。但是同时,那也是他女儿的幸福的死刑。他可以感觉得出自己女儿在看见那个年轻人的时候是心如刀割。一个父亲去亲手落实这个死刑,感觉绝不会太好。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新郎的性格脾气了。那绝对不会是个好丈夫。他甚至根本不会把这个当作是婚姻,只是看做是一个纯粹表演性质的仪式。公爵甚至敢肯定他连手指头都不会碰小懿一下。
唉,不管如何。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也只能如此了。公爵叹了口气,准备休息了。
一个下人突然急匆匆地跑进来报告:“公爵大人。不好了。二小姐出事了。她在赌场里闹事,还打伤了人,已经被赌场的人围起来了。”
“这死丫头。”公爵愤愤地起身。王都的赌场背后都有着大牌的靠山,不少还是皇亲国戚。虽然说应该不至于出什么事,但是自己还是必须去走一趟的。
公爵离府后没多久。一道人影越墙而出,悄悄地往城西走去。
小懿一身毫不起眼的打扮,还戴着顶压得很低的帽子。只要不是特意去看,绝不会有人认出她就是即将出嫁的公爵小姐。
她在街上走得很快。心跳也很快。她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一直以来都是由她来教导的妹妹说得动了心。原本还以为已经用很大的决心坚定得很牢固的决定,似乎没费什么工夫就土崩瓦解。糊里糊涂地就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