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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陡然间他的身体一震,转头对那几个牧师点头道:“你们做得很好,非常好。对了,这件事你们暂时别对任何人提起,知道么?”
然后还没等那几个牧师点头激动完,红衣主教的身影已经如一阵风一样的扑了出去。
“我有紧急的事去办,你最好先去看看那两个人确定一下不会出什么差错,然后回圣骑士团总部集结人手等着以防万一。”贾维对后面跟来的罗得哈特说。
罗得哈特默然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地牢的方向走去。
地牢的门开了,里面的情况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罗得哈特走了上来,看了看地上的黑精灵。再看了看囚牢中的阿萨,轻轻叹了口气。从和贾维在一起的时候他脸上一直都是种平静如水冷淡如冰。直到这个时候他地脸上终于才泛起了一丝愧疚,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他这句话说得很轻,而且是看着地面而不是对着阿萨所说的。他俯下身,把手放在了地上奄奄一息的黑精灵的身体上,低声吟诵着咒文。白魔法的光芒闪过后,杰西卡长长地喘息了一下,脸上的肌肉也不是那么扭曲了。罗得哈特再打开囚牢,把她丢了进去和阿萨放到一起。
阿萨还是靠着墙壁半坐着,短短这一会儿中他已经像是在蛮荒险恶中跋涉了一万里之后一样显得憔悴疲累。原本精悍的神色早已不见分毫。眼眶中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现在布满了血丝,无神但是却是有意地看着罗得哈特,没有说任何话。
罗得哈特也不再说什么了。他只是静静地检查了一下囚牢,然后也转身准备离开。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囚牢中地阿萨突然说。
“恩?”罗得哈特微微一怔。转过头来看着他。
“我说没有什么对不起地。你只是做你的事罢了,我自己送到你手上来是我自己的错。你本来就是个懂得取舍。知道利害大势而去理智选择的人。是我自己的错,我以已之心度你之腹,以为你也和我一样幼稚罢了。所以没什么对不起的。你和他一伙地话不但可以有更大的权力更好的机会,而且他似乎也比我有可能处理好克莉斯的事情。”阿萨淡淡地说着。他现在的声音也很平静了,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虽然无神憔悴,但是其中开始有了一些另外的东西。
“谢谢你。”罗得哈特一点头,对这个自己刚刚出卖的朋友点头示意,他的脸上泛起一些难以言喻地神色。以他的城府和心机之深,现在的这些感情依然无法被完全掩盖。
“不用谢。”阿萨也对这个在背后刺了自己一剑的朋友客客气气地点头。他倒是完全平静了下来。“我终于明白了,也承认了,刚才那家伙说的确实都是对地。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错罢了……只是我有些奇怪的是,你这么对你老师没信心?你真的认为罗兰德团长会拿你们没办法?”
“不是对罗兰德老师没信心,是对笛雅谷更有信心。对贾维主教更有信心而已……”罗得哈特淡淡回答。
“看得出来他似乎也确实对你很有信心。很放心地让你知道一切,也很放心地让你留在这里看着我们。”阿萨的神色越冷静,眼中深处的那一点东西也开始越来越明显。
“你错了,他不是对我有信心,是对利害有信心。依靠利害关系维系起来的信任,永远比感情维系起来的更牢靠,更稳固……”罗得哈特说完这这些话后就回转过身,走向地牢门口。到了门口之际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并没回头,只是低声说:“有时候我也会回忆起以前,相信感情和正义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真的是很幼稚可笑……但是……有时候又有些……”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完全就小了下去,微不可闻了。他再也没回头,开门走了出去。
随着铁门重新关上的闷响,阿萨也收回了目光。他依然还是一副憔悴和狼狈像,但是眼中的那点从来不曾有过的东西开始亮了起来。
那是火焰,也是熔岩。但却不是那种把热力和光芒朝外放出的火焰,这火焰冷凝得像冰,因为那力量和光芒全都投射进了自己的心中。这是从真正的苦痛和磨练中才会产生的心的力量。
“那臭老头真的就什么都不管了么?”阿萨叹了口气,忡忡地闭上了眼睛,把这最后一点外露的痕迹都收入了心中,躺着不动了。
此时此刻,在远离王都三百里远之外的地方,一场战斗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
钢铁魔偶巨大的双手合并,终于夹中了中间的那个剑士的身体。甲胄和骨头内脏混成一体的声音像是有人同时捏碎了一百个鸡蛋,血呈喷射状地从那完全扭曲变形的肌体中狂涌而出。
但是那粉碎地只是这个剑士地腰腹之间而已。这个剑士的头颅和胸口还有双臂都还在。虽然他已经绝对活不了了。但是毕竟还没有立刻死,他也就利用这残存的身体中的所有残存力量重重一剑砍劈在了魔偶的胸口上。
长剑粉碎中,魔偶身体上的魔法符文也破碎了不少,魔偶的动作明显地呆滞了一些。这种维持魔偶运动的魔法符文都是篆刻在魔偶身体中的,即便是锤斧类重型武器也难以伤及。足可见这一剑地破坏力之大之重。
魔偶松开手,那个已经不像人地剑士掉落在了地上。这个绝对算得上是好手的战士没有一点哪怕是最轻微的惨叫声,仿佛他存在的意义本身就只是去砍上这样一剑。
魔偶的身体上这样的伤痕已经不少了,一般来说相较于去破坏深藏于体内地核心相比。这样去慢慢毁坏才是对付这些钢铁怪物的唯一办法。只要身体结构受到了足够的破坏这些魔偶也会整个地散架。
地面突然冒出了一只巨大的尖锐的土柱狠狠地撞击在了金属魔偶的身体上。发出像撞钟一样的闷响。在这样一下重击之下,这个庞大的金属怪物终于呆然不动了,然后颤抖了一下,倒下。
这已经是最后的一只金属魔偶了,其他地也早已倒下成为了一堆废铁。不只如此,也还有许多石像鬼的残骸洒落在周围。这些都是这些剑士们的战线。但是相对的。刚才倒下也是最后一位剑士了。队伍中最后一魔法师用仅存的魔法力使出了一个土系地法术,把这个两败俱伤的场面完成了。也就在同时,这个魔法师身体一震,鼻子中缓缓流出两道黑色的血液,慢慢倒地缩成了一团。
半空中,死灵法师收回了自己的眼神轻轻叹了口气。这里是离开地面数百米的高空,在这样的距离下用黑暗灵魂冲击击杀一个人,而且对方还是个级别不低的对手,即便以他的能力也略显得有些吃力。
“这些家伙好厉害……”另一个胖胖的。同样带着一个银色的骨骼面具的魔法师则哭丧着脸。因为下面的金属魔偶全部都是他的,石像鬼也几乎都是他制造的,这些东西每一个即便不是价值连城至少也值半个城。而有两个金属魔偶只是一个照面就在罗兰德的剑下成为废铁。
“这些人近身保护皇帝的人可都是圣骑士团的,只凭你那两个废铜烂铁就想无伤无损地拿下别人确实不大可能。”漂浮在半空中的艾登大师淡淡说。只有他没有坐在石像鬼上,在他那大陆无人可及的空气魔法的造诣相比下。石像鬼这种飞行魔偶的灵活度和速度和一只猪差不多。
“艾登大师如果您能够多出力一点的话,也许我就用不了损失这么多了。”死灵法师继续哭丧着脸。
艾登大师依然还是冷冷地说:“我说了,我只是负责牵制罗兰德而已。现在我至少已经做到了。诺波利诺特,你难道以为的那一堆破烂比我的命还值钱么?要我飞到近处去和他正面战斗么?”他下巴上原本那一缕长长的银须已经只剩下了滑稽了一小段,唇边还有一些擦伤。这是他在战斗开始之初冒冒失失地接受的后果。
其实也并不是艾登大师不小心,以魔法师和战士之间的战斗来说,五十米的距离绝对算得上安全的了,何况艾登大师那炉火纯青的飞行术。所以他一开始就接近了他们的上空。
但是罗兰德团长只是一出剑,谁也不知道那一剑怎么一眨眼都不用就越过了五十米的距离来到了艾登大师的面前。而且那一剑之快之突然之猝不及防,恐怕就是一只最快最灵活的隼也躲不开。幸好艾登大师的飞行术比鹰隼确实还要快上那么一点点,才勉强躲开了。至此以后他再也不接近罗兰德百米之内,只在那绝对安全的距离上用魔法不断骚扰着。
“不用再争执了,反正我们的目的看来已经达到了。虽然这个家伙的战斗力确实超过了我们地想像,但是最终还是我们赢了。”另外一个死灵法师冷冷地看着下方说。
现在他们地下方站着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爱恩法斯特的皇帝。一个则是圣骑士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