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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二小姐,救命呀!”婵娟一边尖叫,一边朝颜欢跑来。
颜欢无奈,一大早的,能消停点儿吗?
颜欢被婵娟鬼哭狼嚎地拉到后院。只见一棵老槐树根部渗出血来,血已经将周围的石板染得通红,乍一见,诡异又骇人。
颜欢半是心惊半是气愤,她知道这一定是红苑的手段,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见她。忽然,一阵阴风呼啸而过,夹杂着幽怨的女声:“颜小姐,一个时辰内城外五里坡见,否则后果自负!”
颜欢感觉到透骨的阴冷,她战战兢兢道:“你我无冤无仇,你究竟想怎么样?有话直说就是,何必装神弄鬼。”
“我也是受到胁迫,颜小姐,莫怪。你我都只有一个时辰,时间一过,所有人都要死!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想魂飞魄散!”红苑的声音满是凄厉,令听者毛骨悚然。
颜欢怕她突然爆发,忙服软道:“好,你等着,我这就去,莫要伤及无辜。”话音刚落,阴风散去,院子里又恢复了宁静。
颜欢惊魂未定,她想着红苑还算手下留情,至少没有大开杀戒,为了众人安危,这一趟她必须去。只是她也不想有去无回,伸手拔下一只步摇,交给婵娟,让她去找陵钧救自己,希望一切都能赶得上。
婵娟被吓得不轻,她拿了步摇,慌慌张张就往外跑,活像见鬼了一样。颜欢自身难保,也没心情再叮嘱她什么。事已至此,她只能赌一把。
城外五里坡,虽然临近正午,天色却暗沉沉的,四周阴风阵阵,好不吓人。颜欢心里怕得厉害,却也无法,只能祈求陵钧快点出现。突然,前方森林里影影绰绰,好像有无数人影在晃动,颜欢吃了一惊,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颜小姐果然言而有信,这样很好,也免得我再造杀孽。”红苑幽幽的声音响起,一道红影幻化出人形。平心而论,人形的红苑看起来一点也不吓人,甚至可以说是美丽,只是周身泛着挥之不去的阴气。
颜欢见她现身,略带警惕地问她:“我来了,你想怎样?”
红苑看着她,笑声尖锐:“我不想怎样,可碰上惹不起的人物,我也没办法,再者你本就是个短命的,既然没福分,不如早死早投胎,也省得再受罪。”
颜欢觉得这话实在不中听,有劝人好的,哪有劝人死的?没听过“好死不如赖活”吗?再说她活得好好的,怎么就福薄命短了?咒人也不是这么咒的。
“我跟你说不清楚,还是请正主出来,要打要杀也好说个明白。”颜欢憋着一口气,这时候也顾不得怕了。
话音刚落,一阵笑声传来:“哈哈哈,颜姑娘有点意思,贫道佩服,佩服!”只见一个身穿道袍,手持拂尘的道士走了出来。那道士年纪不大,约是三十来岁,面目普通,一双眼睛倒是炯炯有神,令人不敢直视。他走到颜欢跟前,行了个拱手礼,口中道:“道祖慈悲,贫道出尘子,有不敬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颜欢见出来的是个道士不是什么邪祟,心下稍安,但疑惑不减,福了福身:“见过道长,不知道长找我何事?”
出尘子做了个安抚的手势,“颜姑娘莫怕,贫道不是坏人,只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贫道听闻颜姑娘快要成亲了,是也不是?”
“是。”颜欢大方承认。
“这亲成不得。”
“为何?”
“唉,不瞒姑娘,贫道早就将颜家的事打听得一清二楚,也知道姑娘嫁他是为了报恩,只是这次怕是所托非人了。”
“这是什么话,我嫁什么人与道长何干?”颜欢气恼道,这阵真是走了霉运,遇到的尽是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出尘子见她执迷不悟,语气不由强硬了几分:“贫道好心劝你,既然你不信,那就眼见为实吧。”话音未落,出尘子忽然后退了几步,像是受到了什么攻击。
“你来啦。” 颜欢看着凭空出现的陵钧,又是欢喜又是惊奇。
陵钧看了看她,确定她没有受伤,才把目光转向出尘子。
红苑不知什么时候遁走了,想来她之前定是受了出尘子的威胁。整个五里坡就剩颜欢,陵钧和出尘子,两厢对峙,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陵钧不着痕迹地将颜欢护在身后,出尘子见了,冷笑道:“你既然来了,就自己跟那姑娘说清楚,人鬼殊途,强行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
颜欢愣了一下,什么人鬼殊途,这听着像是话本子里说的。听出尘子的意思,陵钧竟不是人是鬼?
陵钧神色平静,他不去看颜欢,而是对出尘子道:“这事跟你想的不一样。我接近颜欢的原因不便相告,但绝不是要害她,而是护她。”
“你以为贫道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男鬼接近人间女子,除了采食阳气,还能是什么?你同她非亲非故又凭什么护她?”
“我说过不便相告。”
“是说不出来吧,原本贫道念你尚未铸成大错,只要肯悔改,贫道定会从轻发落,谁知你执迷不悟,那贫道只好为民除害了。”说着拂尘一甩,一副凛然的样子。
“我问心无愧,不悔,一诺千金,又岂能随意更改。”陵钧声音坚定,无惧亦无怒。
“你以为你还能继续留在人间兴风作浪?”
陵钧不语,伸手接出尘子的招式。
第十章黄泉共为友
出尘子知道陵钧的厉害,不敢托大,他左手虚晃一招,右手拂尘直攻陵钧面门。陵钧动作极快,只见他后退两步,身形一晃躲过拂尘,反手擒住出尘子手腕。出尘子捏出一张符篆,口中念念有词,那符篆似活了一般朝陵钧飞去。陵钧不得已放开出尘子,仰面躲过符篆。趁这空档,出尘子重获自由。他自知拳脚功夫比不过陵钧,也就不再贸然近身,只见他站在一丈开外的地方,手执拂尘,面目严肃,道袍随风而动,竟有几分仙风道骨。
颜欢在两人交手时,躲到一棵树后面。她从小到大过的都是普通人的生活,这样的阵势对她来讲无异于神仙打架,她一下便看呆了,见两人分开,这才从树后探出身来。若是平时她断没有这样的冷静和胆量,但她刚见识了两人的身手,心知双方都还没尽全力,再打下去恐怕两败俱伤,这不是颜欢所乐见的。她并不是悲天悯人的性子,而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出尘子是个嫉恶如仇的道士,虽然他利用红苑将自己骗来,又利用自己引陵钧前来,这一行径不够光明磊落,但若是真能制服陵钧,别人只会佩服他智勇双全,这就是所谓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而且他独自一人,淡定从容,想来斩妖除魔的事没少干,这样一个有头脑又有经验的道士着实不好对付。而陵钧,颜欢只能用“深不可测”四个字来形容。她还记得红苑对他是何等惧怕,还称他“大人”,再加上出尘子的话还有以前的种种,料想他应是鬼魅无疑。她想通此节,却并无惧怕,只感叹造化弄人,为鬼尚且是如玉公子,不知为人时该是何等风采!若是平日里她还可能纠结陵钧的真实身份,理智分析一番,说不定还真会桥归桥,路归路,可是现在却没时间计较那些,她担心陵钧是真,爱陵钧也是真,她整颗心都扑在陵钧身上,再不作他想。
“道长且住手,容小女子说两句。”颜欢从树后走出来,站在两人之间,见两人都没有表示,继续道:“道长嫉恶如仇,小女子佩服,只是不知道长如何知晓这里的事?”
“我鲜少遇见女子遇到这种事还能冷静询问事情来龙去脉的,既然如此,也罢,贫道就说与你听。前段时间,贫道途经落霞镇,那里有一女鬼作祟,贫道欲将她收服,谁料她竟逃到长安,贫道追至此处,得知曹家公子梦魇之事,顺藤摸瓜,便知道了这许多事情。”
“那女鬼莫不是红苑?”
“不错,贫道见她已化为厉鬼,唯恐她祸乱人间,便设法擒住她。”说到这里,出尘子看着颜欢:“我知道你必定气恼我利用红苑将你引来,但此事关系到长安城内所有百姓的安危,我不能掉以轻心。不过你放心,贫道知你无辜,定会护你周全。”
颜欢实在说不出感谢他的话,也不知他哪来的自信一定能赢陵钧。她相信陵钧性善,但出尘子可不这么认为,但他仍拿自己当诱饵,这本身就是在赌,赌陵钧不会杀她。一条无辜生命和全城无辜生命相比,显然后者更为重要,颜欢没法责备他,但想到自己是被牺牲的那个,怎么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