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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盈擦干眼泪,哑着嗓子道:“我们把它放回去吧。”
陵钧点点头,却在触及盒子底部时顿住。
“怎么了?”
陵钧摆摆手,示意持盈噤声。只见他将盒子向左转了转,又向右转了转,整个盒子顷刻间一分为二。
持盈没想到,看似不起眼的空盒子里面还另有乾坤,难道是他们之前想错了?
“大意了,差一点就被蒙蔽了。”陵钧取出夹层里的东西,赫然是一封信。
“上面写了什么?”持盈好奇道。
陵钧正想说话,不妨外面传来一阵士兵呼喊的声音,两人仔细辩听,竟然是朝这个方向来的。持盈了然,定是刚才她哭喊的声音大了,招来了巡夜的人。两人不再迟疑,拿了信和盒子飞身出了重华宫,藏身在屋顶上。闻声而来的士兵们查找了一圈,一无所获,最后不得不悻悻地离开。持盈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叹息,她又做了件节外生枝的事情。
回到住处,两人连同持节一起借着蜡烛的光读这封年代久远的信。原来,信是开国皇帝的一个妃子写的,上面说这盒子里原本有一把神兵利器,得之可得天下,后来一个将军知道了此事,威逼利诱让她偷出来。开始她抵死不从,后来实在没办法,只得照做。那将军在得到神兵利器后,意图谋反,可是被开国皇帝察觉,先一步赐死,自此,那柄神兵利器便消失了,她觉得这场祸事是自己的罪孽,所以自请看守皇陵,永不回宫。开国皇帝恩准了她的请求,并在她走后善待她的家族,她感激不尽,于是写了这封信放在盒子夹层中,用以警示后人。
三人看完一时无语。持盈想这妃子胆子真大,偷了这么重要的宝物,竟然还敢堂而皇之地留在宫里,与此同时,她更佩服开国皇帝,竟然没有杀她,还准许她去皇陵。果然大人物有大气度,换了其他任何人,那妃子早死十次八次了。她又将目光落在最后一行上,那妃子姓夏,静嫔也姓夏,该不会有这么巧合吧。
陵钧看着持盈道:“信看完了,你有什么打算?”
持盈看看他,又看看持节,后者显然一副状况外的样子,想了想,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我们留下这封信。”
陵钧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持节则是无可无不可。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封过时的罪己信,当时的人们早就化为了尘土,人死债消,往日的恩怨也就随风而去,这信已经没有实际意义了。
然而,持盈还有别的打算,只是这个打算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第七十章西南夏家
静嫔已经有了新的住处,以前的宫殿自然不能再住,皇帝将她安排在常乐宫。常乐宫也已经许久没住人了,但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宫人打扫,所以收拾一下,还是能住的。静嫔对此没有异议,毕竟她地牢都住了三十年,什么讲究都磨没了,还会在乎宫殿的新旧?
由于持盈和安妃这几日被皇后抓着做苦工,所以没工夫祝贺静嫔的乔迁之喜,当然她也不需要。再见面时,已是菊花宴的前一天。
经过这些日子的修养,静嫔气色非常好,珠宝华服衬得她贵气逼人,这份端庄从容竟与皇后不相上下,而年轻时,静嫔容貌完胜皇后,所以即使现在还是静嫔略胜一筹,说句大不敬的话,静嫔比皇后更像皇后。
静嫔见了持盈,微微颌首,“你这几日忙的不见人影,可是皇后故意刁难?”
持盈苦笑道:“刁难谈不上,只是确实有很多事情。”
静嫔点点头,“这么说来,安妃那丫头也是这般了。”
“她是嫔妃,要操心的事比我只多不少。”说到这里,持盈不禁感叹,真是人不可貌相,安妃那样没心没肺的人认真起来也是不可轻视的。她原以为,皇后叫她俩协助办菊花宴是下下策,可谁能想到,安妃除了一开始不太适应,后面居然干得有模有样,不像自己,拼尽全力也只做得马马虎虎,看来世家教女的确有一套。
持盈收回思绪,对静嫔道:“今日秋高气爽,娘娘是来游园的吧,正好我今日无事,不如就陪娘娘走一段。”静嫔虽然能堂而皇之地住进新宫殿,可是由于身份尴尬,众人不知该如何称呼,只能用“娘娘”二字代称。
静嫔对这些俗礼毫不在意,她又不是想真的给皇帝当妃子,留在后宫不过是权宜之计,等将来大事一了,有的是地方让她逍遥自在。
持盈不知道静嫔的想法,只当她这么些年与世隔绝,一时还不适应,索性也不多言。两人走过长桥,持盈看着湖里的鱼叹气道:〃真羡慕它们能自由自在地嬉戏。〃
〃郡主何出此言,这鱼游得再欢,也只能困在小小的湖里,它们哪里知道大海的广阔?〃静嫔不屑道。
持盈点点头,附和道:“娘娘说的不错,湖里的鱼的确不知道大海的广阔,那么人呢?是否也会一叶障目?”
“你什么意思?”
“我前几日偶然得到一封信,写信的人碰巧跟娘娘一个姓。”
“什么信?夏家已经没落了,哪还有本事把信送进宫来,郡主莫不是在诈我。”
“我怎么会欺骗娘娘呢,信是真的,只不过不是现在的夏家人写的,而是一百多年前。”说着,只见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静嫔。
静嫔没想到她真的有信,心里既吃惊又疑惑。她接了信,细细读起来,神色变幻莫测。
持盈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直到她放下手中的纸,才道:“这下娘娘信我了吧。”
“这信你是从哪儿得到的?”静嫔面色凝重,“你可知道,这开国皇帝的妃子究竟是何人?”
“不就是你夏家的前辈吗?难道她还有什么别的身份不成?”持盈奇怪道。
“她是开国皇帝的妃子不假,可她也是西南边疆的巫女,不然你以为开国皇帝凭什么放她一条生路,且还答应保全夏家。”
竟然有这样的事?持盈没想到,一封看似无用的陈年旧信,还能引出这么多的事情。
静嫔看着她,“你以为我凭什么能搬到常乐宫?若说是念着旧情,未免太可笑了。其实是我给皇帝下了药,他没办法才会依我。”
“什么?你说你…”持盈惊骇地看着她,“你莫不是疯了,连陛下都敢害!”
“这算什么,我没叫他死无全尸已经是格外仁慈了!我夏家本是西南的巫医世家,当年因有从龙之功,所以迁到这里来,这么些年代代荣华享用不尽,可恨皇帝继位,竟然要毁灭夏家,是可忍孰不可忍!”
“是你们夏家功高震主了?”持盈猜测道。
静嫔冷笑,“若真是那样倒好了,起码他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可事实上,夏家除了家传的一些药剂,早就与普通世家没有区别了,然而就这一点足以令皇帝寝食难安。昔年他还是王爷,正准备越过太子继承大统,看我年轻貌美,深得帝心,便将主意打到我的头上。彼时年少,心里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一来二去便倾心于他,主动提出帮他对付太子,正中他下怀。我用一点药粉让太子重病不起,先帝年老,担心太子会先他而去,于是废储另立。就这样,皇帝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得了储君之位。”
“那之前的太子呢?被你…”
“你以为我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吗?废太子后来郁郁寡欢,自己想不开投湖了,被救之后看破红尘,云游四方去了。”
持盈松了口气,她还真怕静嫔一不做二不休,毕竟是条性命,被夺了皇位已经够惨了,若再死于非命,那可真是…
“现在想来,皇帝应该就是在那时候对我心生戒备的。在他看来,我能用药对付太子,也就能对付他。”静嫔笑道:“男人和女人永远是不同的,他暗地算计我的时候,我却在对他掏心掏肺,唉,真是太天真!”
持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平心而论,静嫔甚至整个夏家都是受害的一方,是皇帝居心叵测,不对在先。然而时至今日,孰是孰非已经分不清楚了,看情况,静嫔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她用药控制了皇帝,接下来事情怎么发展成了未知数。她原本是想用信当引子,让静嫔起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她想要的是两方的合作,而不是单方面的服从,谁承想静嫔竟然大胆到这个地步,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她不得不承认,论玩弄手段,宫里的女人是天生的好手,自己这点实在不够看。
现在,持盈有了新的隐忧,那就是静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