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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桃夭冷笑一声,似是不屑回答他的问题,“你们可知,我抓的那些人都是男人,且都是负心之人。”
“什么意思?”
“持节,你就是个傻子!”桃夭色厉内荏道:“那些男人,明明娇妻在怀,还偏要出去拈花惹草。本来嘛,男人风流是天性,逢场作戏就罢了,可是他们得寸进尺,不知满足,先是一个个的娶回家里,然后宠妾灭妻,最后更是害得原配要么和离,要么干脆自尽!”桃夭顿了顿,又道:“软弱的女人不值得同情,但朝三暮四的男人更是可恨!持节,你问我为什么要抓他们,就是因为他们不忠!不忠之人,死不足惜!”
持节本来就不通情事,听桃夭说完这些,更是费解,但他大概意思还是懂了,说来说去无非是替天行道,给天下的原配出口恶气,也给天下的负心人一个教训。这本来算是个义举,只是桃夭行事乖张,手上也不知沾没沾上人命,又见她态度强硬,今日之事只怕难以善了。
持节知道桃夭不待见自己,也不想再激怒她,索性站在一边,闭口不言。何灵倒是不怕她,但她说话,只会火上浇油。最后还是陵钧开口:“你以为这样就能还天下女子一个公道?”
“不然呢?你是男人自然不理会女人的苦楚,三从四德不过是男人强加给女人的,凭什么只许他们逍遥快活,却不许女人反抗?”
“就算是这样,李信和持节尚未娶妻,也不曾游戏花丛,为什么也要抓他们?”这也是持节和何灵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他们两个?”桃夭冷笑,“天下男人皆薄幸,你以为他们是什么好东西吗?一个道貌岸然伪君子,另一个被美色所惑,连是人是妖都不顾了,这样的男人缺少的不过是一个契机罢了。就连你,端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心里难道没有一丝绮念吗?”如果李信在这里,一定会扶额,按照桃夭的说法,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然而事情无绝对,这世上好男人和好女人都有,只不过缘分使然。
“即使你把他们全杀了又能怎么样?世上男人何其多,连天灾人祸都不能让他们死伤殆尽,损失的不过是你的阴德罢,再说,天道轮回,多行不义必自毙,今生今世欠下的,来生必偿。”陵钧肃然道。
“你说得大义凛然,难道这天道轮回是由你掌握不成?”桃夭讥笑道,“我原本想把这院里的男人折磨一番再杀了,不过既然你这么悲天悯人,我就成全你,只要你能赢我,那些人由你处置。”
“小心有诈。”何灵提醒道。桃夭不是不谨慎的人,放着一帮手下不用,自己亲自上阵单挑,怎么看都觉得有古怪。
“无妨。”陵钧淡淡道。
桃夭不再多言,只见她化出长剑,径直朝陵钧刺去,陵钧空手迎战,躲过剑锋,两人过了七八招,不管桃夭如何变幻招式,陵钧始终不肯出全力,桃夭大怒道:“你看不起我!”说完长剑消失,双手结印,一时间桃花漫天飞舞,如梦似幻。
“不好,这是她的独门绝技‘一念桃花’!”何灵大惊。此术难修,威力巨大,施术者可令万千桃花化为利刃,叫人无可躲避,而一旦被击中,断无生还的可能。
陵钧看到无数桃花来势汹汹,不躲不闪,指尖一道银光闪过,击碎万千花瓣。
桃夭不可置信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不仅是她,何灵和持节也是深感惊诧。陵钧修为高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可他轻而易举就化解了桃夭的必杀技,还是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几百年的桃花精,就这样败在一个二十多岁的修仙后生手里,究竟是桃夭学艺不精,还是陵钧天赋异禀?
“真是后生可畏。好,我承认我败了,院子里那些人就随你处置了,我这便离开。”桃夭不是傻子,眼见不是对手,也不逞强,好歹给自己留个体面,留条后路,犯不着把小命丢在这里。
第四十七章归来
“不行,不能让她就这样走了!”何灵急忙道。她对桃夭知之甚深,倘若今天这么轻易地放了她,难保她不会故伎重施,且她一定会怀恨在心,若是日后伺机报复,定然是防不胜防。
桃夭闻言,只是一笑,她看着陵钧和持节意味深长地说道:“莫忘了,我可是帮过持盈的忙,而且说不定以后还会继续需要我帮忙。”这话一出,何灵立刻变哑巴,陵钧还是不说话,持节茫然,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却不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提到帮助过持盈,但不是说是小麻烦吗?难道这里面另有隐情?他当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问出来,以免被桃夭钻了空子,只是心里疑窦丛生。
桃夭见他们三人都不说话,知道自己的计策成功了,故意问道:“那么,我可以走了吗?”
“你走吧。”陵钧淡淡道。语调一如应战时的波澜不惊,神色却看不清楚。他的脸一半笼罩在阴影里,仿佛戴了面具一般,在夜色的衬托下,竟有几分神鬼莫测的意味。
桃夭达到目的,终于满足,但见他这样,心里没来由的生出畏惧。她暗暗自嘲,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被个年轻后生打败,已是颜面尽失,如今居然还怕他,这要是传出去,以后就不用在妖界混了。这样想着,脚下并不耽搁,领着一众手下匆匆离去,刚才还人满为患的院子,一下子空出来一大片,三个人站在那里,显得过分冷清。
一阵沉默,最后还是持节开口,“我们去看看院里的其他人吧。”
三人分头行事,将每一间屋子都细细察看,最后共找到三十七人,其中大部分都受了伤,但没有发现尸体。这些人一见陵钧他们就声泪俱下地控诉桃夭的暴行,把她形容成巫婆,夜叉,反正怎么可怕怎么来,更有甚者想请他们为民除害。三十几个大男人小媳妇样的哭哭啼啼很是可笑,但是在场的人没有心思发笑。
“你们,你们是怎么被她抓来的?”持节迟疑地问道。这一问,三十多个大汉都噤了声,刚才还人声鼎沸的院子,一下子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见。最后,一个商人模样的中年人陪着笑脸道:“这事儿,说出来丢人,不就是闺房里的那点儿事嘛。我原以为是贱内善妒,所以来了这么一出,谁承想…,唉,不提也罢,不提也罢。”说着摆摆手,对插着袖子站到一旁。
话说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不明白,持节无语地看着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哪还有一点大丈夫的气概?他不擅长面对这种情况,可是陵钧显然不愿搭理他们,何灵又是女人,他只好对他们道:“各位,请听我一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功名利禄,红颜枯骨,百年后终将尘归尘,土归土,何必为了一时的欢乐,抛弃结发之情,家和才能万事兴,望各位好自为之。”
众人本就为他所救,如今又听了他一番话,哪有不依的道理,当下都作揖行礼表示受教。
持节看看天色,“天要亮了,你们各自回去罢,免得家里人担心。”
众人深以为然,陆陆续续地离开院子,很快,这院里又只剩下他们三人。
持节正欲和陵钧说话,忽然见何灵近乎崇拜地看着自己,他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偏头咳嗽一声,问道:“何灵,你,你做什么这样看我?”
“崇拜你呀,”何灵毫不避讳道,“持节,你刚才真是太帅了,三言两语就把他们训得服服帖帖,看来你做未来碧游山掌门人还是很适合的。”
“休得胡说!”持节不喜欢她说“未来碧游山掌门人”这几个字,虽然年轻一辈里,他是大师兄,按常理确实是下一任掌门的不二之选,但是现在说这样的话难免为时尚早,让人以为他狂傲无礼,目中无人。他虽然在情事上不甚了解,但一般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他越是有希望做掌门,就越要谨言慎行,以免受人以柄。
何灵见他说得严肃认真,也就失了玩笑的心思,转头对陵钧道:“咱们也回去吧,一夜不见,持盈和信之肯定也着急了。”
事实上,持盈的确心急如焚。李信自从回到客栈就昏迷不醒,自己也累得半死,又不敢休息,只好强撑到天亮。她眼看着黎明破晓,却没有人回来,心里的担忧更甚。她盘算着,如果一个时辰内,他们还不回来,自己就带李信回碧游山找师父帮忙。
“唉,累死了。”何灵一进客栈就抱怨道,她掩口打了个哈欠,瘫坐在椅子上喝茶。持盈听到动静连忙出来,看到持节和何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