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持盈被她的直白吓到,寻了个由头,仓皇而去,到了外面才缓过来,暗怪自己太不淡定。持盈自认不是个扭捏的人,她是喜欢陵钧,并且打算一直喜欢下去,至于陵钧是不是喜欢她,持盈想了想,觉得应该算喜欢吧。她讨厌这种不确定性,原本是想回到碧游山再伺机表明心意,奈何事多耽搁下来,如今被何灵一语道破,才又有心思想这件事,她不能这样糊里糊涂的。持盈抬头望天,见今夜月色正好是个适宜诉说心事的日子,于是思索片刻,将陵钧约到客栈屋顶。
月朗星稀,天气甚好,持盈坐在屋顶自斟自饮。陵钧仰头,从他的角度看去,只觉得持盈流云广袖,衣袂飘飘,仿佛仙女下凡,美得惊心动魄。
持盈听到动静,见是陵钧,注意到他已换了衣衫:一身青衣,纤尘不染,头上用同色的丝带束发,宛如仙人一般。她立刻高兴起来,“上来,陵钧。”持盈冲他挥手,脸上挂着淡淡的红晕。
陵钧从善如流,飞身上去,如一根轻盈的羽毛,稳稳落在瓦片上。
“好功夫!”持盈赞美道,“像是真的会飞一样。”
陵钧笑而不语,伸手接过持盈的酒杯,饮了一口,道一声:“好酒!”此酒醇香,入口绵柔,确实是好酒。
持盈却看着他不说话,她盯着陵钧手里的酒杯,她知道那杯酒是她刚喝过了,而陵钧竟完全不避讳,究竟是不拘小节,还是另有他意?
持盈只觉得自己醉了,她索性躺下,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星星。
陵钧扔掉酒杯,也顺势躺下,此时他距持盈只有一臂的距离。
“你看那颗星星多亮啊。”持盈伸手指天,“我听说,人死后会化成星星挂在天上看着他牵挂的人,你说是不是真的?”
陵钧以双臂为枕,笑着答道:“只要你相信,就会是真的。”
持盈又道:“那我呢?如果以后我死了,在天上看着你,你会认出我吗?”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可持盈不知怎么了,声音中竟带了一丝哽咽。
陵钧注意到她的变化,不动声色道:“你不会死的。”
“是人就会死,即使没有‘花无百日红’,我也会病死,老死,那时候你还记得我吗?”持盈不依不饶,她打定主意要个答案。
“如果到那个时候,我也老了,或许还死在你前面。”陵钧提出一种可能。
持盈对这回答并不满意,她眺望远方,见不远处有一座小山,虽然夜色深沉,仍可见山上郁郁葱葱,全是高大的树木。持盈闭上眼,听着不远处的虫鸣鸟叫。不知过了多久,她又睁开眼睛,一扭头却见陵钧正在看她。持盈看见有两个小小的自己倒映在陵钧眼中,那么清晰,自然。
她一时心血来潮,说了句:“你不知道吧,我会跳舞呢,师父都说我跳得好。等天亮了,我跳给你看。”
陵钧看着她,久久不语,持盈撑不住,又要睡去。
“好。”
许久,在半梦半醒之间持盈听见陵钧叫她的名字,然而她并不答话,只是寻了他的手握住,他也不再言语,反手将持盈握得更紧。两人仍是心照不宣,却都明白对方的心意。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此时万籁俱寂,天空也仿佛睡去,一切安然如梦。屋顶上的两人,被一种隐秘的缘分连接在一起,注定纠缠不断。这种隐秘的缘分叫做“命运”。
第四十五章信之的下落
翌日清晨,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持盈醒来看着天空,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她揉揉眼睛偏头,恰好与陵钧四目相对,昨夜的记忆纷至沓来,她垂下眼,脸色有些泛红。
陵钧怔怔地看着她,两人几乎是同时醒来。他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只见美人初醒,睡眼朦胧,低头含羞,怯弱不胜,分外惹人怜爱。而持盈虽然害羞,却没有避讳的意思,依照她的想法,既然两人都有意,何必再故作姿态,她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
正当两人眉目传情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何灵突然出现,打断了他们的柔情蜜意。陵钧脸色有些不好,却没有说什么,身形一晃,不见了踪影。而持盈心中也有些微的失落,不过好在来日方长,并不急于一时。
最尴尬的要数何灵。她远远看见他们二人坐在屋顶上,还纳闷他们怎么都起得这样早,后知后觉才明白自己打搅了他们的好事,然而再想退回去已是不能,只好硬着头皮打招呼。果然,他们都面色不善地盯着她,眼神如刀,快要把她凌迟了。何灵故作姿态地撩了撩头发,端的是一个风情万种,只见她摇曳生姿地走到屋檐下,朝持盈抛了个媚眼,掩口笑道:“我来得真不是时候,你也是的,怎么不跟姐姐我提前说呢,辛亏我昨晚没出来,不然…”她说不下去,冲着持盈咯咯地笑,笑得她汗毛都竖起来了。
持盈搓搓胳膊,从屋顶上跳下来,落在何灵边上,她拍拍何灵的肩膀,又朝她做了个努力的手势,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朝房间走去,只留下何灵在原地咬牙切齿。
陵钧藏在角落里,看到这一幕,不由会心一笑。他喜欢这样的持盈,敢作敢当,爱憎分明,有时候又有一点小坏,真叫人不能不爱。他想,他已经陷入了执念,满心满眼都是她,不再考虑后果,不再计较得失,除了她别的都不重要,什么身不由己,什么宿命使然,都统统见鬼去吧,他喜欢她,只有她!此时的陵钧或许还不清楚,爱能催生希望,也能使人疯狂,“情”之一字,本来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旁人劝不得,拦不住。
比起持盈陵钧和何灵嬉笑怒骂的快意,李信显然要煎熬得多。自从他被虏来,就整日里绑在床上,一日只得一餐,连如厕都有人侍候,叫他羞愤欲死,被这样折辱,还偏偏见不到正主,更叫他郁卒,积郁成疾,使得他刚有起色的身体又迅速地衰败下去,他闭着眼睛,绝望在心里蔓延。
持节自从那日和桃夭不告而别,就一直在追踪与被追踪间周旋。原来那日桃夭以怕持盈遭遇不幸为由骗他离开,随后便遭到不明身份的人的袭击,他侥幸逃脱,却不敢暴露行踪,既怕会给持盈二人带来麻烦,也怕自己再入圈套,所以来个人间蒸发,让谁也找不到他。此刻,他正趴在李信屋里的房梁上,做了回“梁上君子”。本来,他一路追踪到这里便迷了路,又见值守的人巡视,慌不择路进了这间屋子,待他看清屋主之后,就不动声色地跃上房梁,等值守的人走后就蛰伏在这里,连李信也不知道他的存在。
这个地方很是古怪,持节暗忖道,他初见李信甚是诧异,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跟何灵一道吗?何灵去哪儿了,是遭遇了不测还是和桃夭一样,仅仅是为了让他们落单?然而这并不能解释这伙人的目的。按持节的想法,他们与这伙人无冤无仇,可他们却不分青红皂白地苦苦相逼,抓了人,既不审问也不杀掉,而是囚禁在房里,这是何道理?他想起李府的事情,但又否定了这个假设。李府祭祀需要的是童男童女,而两个男人却是不能成事,他们犯不着多此一举,况且他也不是李信那般的手无缚鸡之力,想抓他杀他,一般人还真做不到,所以应该是有别的目的,他准备夜里再去其他房间查探一下。
月上中天,持节悄无声息地出了李信的房间,沿着屋顶潜行,他将临近的几间屋子都查探了一番,却毫无收获。这怎么可能?难道他们真是冲着自己和李信来的?正当持节一筹莫展之际,一间屋子忽然出了动静,几个值守的人迅速进去,一会儿动静就消失了。持节看准时机,趁他们几个进屋的空挡,轻轻地揭开一片瓦片,一束光透出来,持节借着光看屋内的情景:只见一个浑身不着寸缕的男人被五花大绑在床上,嘴里还塞着布条,他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即使被禁锢着,还是不停地挣扎。为首的一人见他闹腾得厉害,端来一碗药,持节猜测应该是**。那人拿掉壮汉嘴里的布条,壮汉立即大骂道:“格老子的,你们要是有种,就给老子个痛快!”
“壮士,对不住,没有主人的吩咐,恕难从命。”那人不急不徐道,竟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持节蹲在屋顶只能看他们的背影,清一色的男装,为首之人身材较其他人纤细,竟是女扮男装。她说完钳住壮汉的下巴,将一碗药灌下去,那壮汉看着厉害,在女子手下却动弹不得,药很快喝完,壮汉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