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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亲王府的两处人工湖,都结上了很厚的冰。
奴才们闲时,会在湖面上溜达几下,也是个乐子。
眼瞧着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白亮的世界,顿时就暗了下来。
冰天雪地也就消失在夜幕当中,唯有外头的寒气,在夜色降临时,格外的刺骨。
若音在窗边搭了个四四方方的紫檀半圆桌。
桌子底下生着木炭,上面铺一层柔和的织锦毯子。
往腿上一盖,暖和着呢。
有时候,她就坐在窗边看书,做点绣活什么的。
这会子,她正在给两个孩子绣袜子呢。
刚来那会,她的绣活歪歪曲曲的。
这么些年来,总算是有点长进。
虽比不上那些绣活出色的,但也算是拿得出手了。
“主子,天都黑了,该用膳了。”柳嬷嬷端着瓦罐子进来,“牛厨子说冬天吃萝卜好,特意给您炖了萝卜和羊肉,这大冬天的,喝这个最暖和了。”
若音笑了笑,道:“就端到桌子上来吧。”
于是,不过一眨眼的时间,桌上就摆满了饭菜。
若音用过晚膳,便没再绣东西了。
夜里烛光暗,绣东西容易坏眼睛。
只好拿了本书,细细看了起来。
这里的字,都是毛笔字,再小也比现代的字大,不怕看伤眼睛。
大约看了个把时辰的书,也差不多到了歇息的时间。
若音看了看外头,正准备放下窗帘。
就见窗外乌压压一片人,有奴才提着黄澄澄的花灯。
借着微弱的光,能看见为首的是四爷。
只不过。。。。。。他走起路来有些虚,似乎是喝多了。
要说若音没瞧见,这没有唱报声,大可以不出去。
可既然瞧见四爷来了,还是要出去迎一迎的。
到了院子外头,她意思意思地行了礼,便上前扶了扶四爷。
这才凑近,就闻到一股子酒味。
“爷,大晚上的,你喝这么多酒干什么呀,伤肝又烧胃的!”若音娇嗔抱怨道。
四爷没说话,只是在女人扶他时。
大掌往女人肩上重重一搭。
顿时,若音的身子就往下垮了点。
苏培盛和若音一起扶着四爷的,他尖着嗓子道:“福晋有所不知,万岁爷组的晚宴,能不喝酒吗,关键是太子。。。。。。”
“住口。”苏培盛话还没说完,就被四爷训了。
这下子,就是有再多的话,也都赶紧往肚里吞。
可就算苏培盛只说了一半,若音多多少少也能知道些。
听说康熙上次大病一场后,由于太子侍奉的好,康熙便越发宠着太子了。
太子都三四十岁的人了,还当小孩似得惯着。
朝堂中但凡有弹劾太子的,通通都会被康熙打压。
不是抄家,就是发配到偏远地方,降低官职。
反正这会子,论谁说太子的坏话,康熙都听不进去。
就算他明明知道有那么一回事,却还是一味的偏袒太子。
而太子呢,在旁人跟前,那是嚣张跋扈,为非作歹。
在康熙跟前,那就是十足的孝子,听话的很,跟个乖崽一样。
如此一来,掌握着太子把柄的四爷,就是想拆穿太子的真面目,康熙也未必听得进去。
严重点的,可能还会认为他有谋逆之心。
那就正好入了太子的圈套了。
当初太子可是在康熙跟前告状,说四爷窥觊储君之位呢!
这明明有弄死太子的证据,却又不能轻易行动,心里是不好受吧。
况且,以太子嚣张的气焰,指定没少拿四爷做文章。
不一会儿,若音把四爷扶到里间后,苏培盛也就出去了。
只有巧风和巧兰,端着温热的水盆,等着若音用。
“爷,我先伺候你洗漱,你再歇下吧。”若音接过巧兰递过来的热毛巾,打算给四爷擦脸。
正文 第686章 除掉李氏这个烦人精
若音一听,合上了账本。
蹙眉道:“她原来不是和钮钴禄氏一样,要下个月才生的吗,怎的这就发动了?”
“奴才不知,是春梅过来说的。”李福康回。
“不会又是早产吧,那往后大人和小孩都遭罪。”柳嬷嬷道。
若音捧着汤婆子起身,道:“到底怎么一回事,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闻言,柳嬷嬷赶紧准备披风,替若音系上。
主仆几人,举着伞,踩着厚厚的积雪,就往李氏的院里去了。
片刻后,若音到了李氏的院子。
还没走到堂间,就听见里间传来李氏痛苦的叫声。
那家伙,就跟受酷刑似得。
进了堂间,发现冯太医正坐在外头候着。
若音扫了眼紧闭的房门,问:“你可是给李氏瞧过了?”
“回福晋,奴才给李侧福晋瞧过了,现在产婆正在给她接生。”冯太医起身回。
闻言,若音柳眉一挑,在屋里的玫瑰椅坐下。
诧异地道:“李氏不没足月吗,怎的没给喝催产药?”
冯太医叹息一声,道:“李侧福晋就是吃了催产的食物,这才导致的早产,那羊…水早都破了,根本就不需要催产药。”
“既然如此,那就把李氏的食物,都检查一下,看她吃的什么。”若音吩咐。
“奴才也是这么想的,李侧福晋院里的小太监,已经去准备了。”
不一会儿,李氏中午用的膳食,还有碗筷,就都被端上了堂间。
后院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到场。
钮钴禄氏还在坐月子,便没有来。
但她身边的贴身丫鬟冬荷,有站在外头等候消息。
许是李氏一生产,她好回去带话吧。
然后,一屋子的人,都坐在堂间。
耳边传来的,是李氏撕心裂肺的痛叫声。
眼里看着的,是冯太医和药童,用银针试饭菜的场面。
不仅如此,他们还闻了闻膳食,看看有没有混入相克的食物。
良久后,冯太医将所有膳食都检查完。
后又问春梅:“你确定李侧福晋所用的食物,都在这儿了吗?”
春梅红着眼睛回:“是啊,我家福晋才用完膳,就开始肚子痛,这些东西便没来得及收拾,全在这儿。”
“那李侧福晋这几日,可有吃错东西?”
“不能呀,主子的一日三餐,都是精心搭配的,断不能出错。”春梅说着,还把李氏这几日的用膳情况,汇报给了冯太医。
“那就奇了怪了。”冯太医喃喃自语地走到堂间中央,朝若音行礼道:“福晋,奴才检查过了,这些膳食都没有问题,就连这几日的膳食,也并无大碍。或许,是因为李侧福晋太过操劳,或者受到惊吓,才导致的早产吧。”
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无凭无据的事情,他只能改了口。
若音扫了眼桌上的膳食,眸光微微转着。
看来,李氏今儿的膳食,是没有问题的。
但这并不代表,前几日的膳食,是没问题的。
可前几日的膳食,除了食谱,其余的早就倒掉。
再怎么查,也早就没有了证据。
呵。。。。。。钮钴禄氏办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利索。
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做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把柄。
像别人害人,当时就会有把柄在场。
可钮钴禄氏害人,那是在人出事时,早就收拾得一干二净了。
而且,钮钴禄氏也不着急,否则李氏早出问题了。
这从钮钴禄氏早产到现在,都过了十来天了,耐性可不是一般的强。
既然冯太医没有查到证据,若音便随意问道:“那李氏屋里,可有不干净的东西?”
她指的,当然是香囊,或者刺…激性的香料了。
“回福晋,您来前,奴才就检查过了,屋里也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切都正常。”冯太医回。
若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便没再说话了。
既然没有证据的事情,她也懒得管了。
横竖都是李氏和钮钴禄氏之间的怨恨。
她可没那功夫,替李氏寻找证据,对付钮钴禄氏。
这两个,那叫一个字:该!
李氏当初要是不要那么陷害钮钴禄氏。
或许钮钴禄氏,还不会非要害她。
在李氏谋害钮钴禄氏时,就已经种下了罪恶的因。
现在,也只是收下了自己作孽的恶果罢了。
这个世上就是这样,有因就有果。
因果轮回,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