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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四爷微微一顿,面上不显,眼里却闪过一抹冷意。
“你怎的到前殿来了。”太子有意护着四爷,面露不悦地训斥太子妃:“四弟是孤特意请来的客人,你没事最好不要来前殿,一边儿去。”
说的好听是一边儿去,说得不好听点,太子这是当着众人的面,给太子妃下逐客令了。
对于太子的意思,太子妃不敢顶撞。
只得福身行礼,应了声“是”,就带着奴才了。
不过,她临离开前,用那种充满敌意的眼神,扫了四爷一眼。
太子妃离开后,四爷和太子,就到了殿中的宴席上。
不多时,三爷和五爷,还有七爷,也陆陆续续到场了。
男人们的聚会,少不了喝酒。
“七哥,你今儿可是最后一个到的,该罚。”十爷直率地道。
太子也跟着说:“老七,孤可是一早命人在你们府上送了帖子,偏偏就你最后一个来,起码得喝这个数。”
他亮了三根手指,表示七爷得喝三杯。
要说就十爷劝酒,七爷可能还会耍耍赖。
可太子都发话了,这酒自然是要喝的。
谁让那些哥哥弟弟们,个个都是人精,他又好纠结。
不是怕来早了,就是怕来迟了,结果就拖到了最后。
“来前我还觉得,自个不说是第一个,怎么说也是中间那一批,不曾想竟垫了底,惭愧惭愧,我愿意自罚三杯。”
说着,七爷朝一个宫女招招手,那宫女便替他斟了一杯酒。
于是,他就在兄弟们的监督下,自罚了三杯。
一连三杯酒下肚,他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七哥,我看你酒量这么好,是不是再多喝三杯啊。”十爷爽朗地起哄。
“你小子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七爷离十爷很近。
他索性端起十爷跟前的酒盏,就往十爷嘴边送,似乎要逼着他喝下去。
“别别别,我不说了还不成吗。”十爷满脸的抵抗。
九爷向来跟十爷玩得好,便帮了句:“十弟现在是妻管严,可不能把他给灌醉了。”
“谁说的呀。”十爷是个激不得的,夺过七爷手里的酒盏,就一口喝了下去。
见状,众人都忍不住笑了笑。
就连向来冷冰冰的四爷,还有温润如玉的八爷,嘴角也上扬着。
经过十爷这么胡闹,阿哥们的场子,就逐渐热闹起来。
酒过三巡后,众人也没有喝得喝不得的说法。
聊到兴起时,就端着酒葫芦猛灌。
此时,三爷捧着一坛哈密瓜大小的酒坛,用筷子夹了一颗花生米,居然即兴作诗。
“褪去你红粉的外衣,露+出你雪白的躯体。香味诱人垂涎欲滴,令多少饥饿人着迷。”
说完,他将花生往空中一抛,细细咀嚼着。
随即面无表情地昂头,“咕噜咕噜”喝了起码半坛子酒。
倒是把周围的阿哥,惊得目瞪口呆。
“三哥,别的我不服,就服你一本正经地瞎吟诗。而我喝多了。。。。。。就只会吐,呕。。。。。。”十爷捂着嘴,在宫女的搀扶下,出去吐去了。
这时,十五阿哥钦佩地道:“还是三哥好啊,后院妻妾成群,就连喝醉了都风流倜傥,不像我,身边也没个女人伺候着,哪里会吟这样的诗。”
“得了吧你,你那还不叫有女人,我上回去你府上,从你屋里跑出来,衣衫不整的女人又是谁。”十四阿哥揶揄道。
“十五弟,害我们以为你是个纯情的,原来焉坏着啊,你这不叫没有女人,叫。。。。。。”九爷满脸醺红,歪着脑袋思考,“没有固定的女人。”
语音刚落,阿哥们哄堂大笑。
此时此刻,殿中的男人、少年们,都没有提及以前的事情。
仿佛之前那些不快和权谋之争,从未在他们之间发生过。
有时候,人也需要假装糊涂,事情挑明了,就未必能好受。
午时过后,众人在奴才地搀扶下,摇摇晃晃地离开了紫禁城。
作为东道主的太子,由着宫女们伺候着更衣、洗漱。
毓庆宫的宫女们,本就是太子到处搜罗的美人儿。
但又因为人数太多,家室不够好,就成了宫女。
只供太子随意玩乐的那种宫女。
除非有了身孕的,才有可能成为太子后宫的女人。
然而这些日子,在宗人府见惯了庸脂俗粉的太子。
再回到毓庆宫,面对自个挑选的美人儿,自然是少不了挨个安慰一番。
此时,他正左拥右抱,搂着两个宫女进了里间。
正文 第613章 满肚子坏水的样子
谁知外头,突然传来太监的唱报声:“太子妃到。”
“不见!”太子的眉头,不耐烦地皱起。
可那些奴才,哪里拦得住非要闯进来的太子妃。
不一会的时间,太子妃就带着奴才,闯进了毓庆宫。
并大步流星地走到太子跟前,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她穿着一身樱桃红的旗装,头上的钿子嵌满了五颜六色宝石与珠翠,整个人贵气十足。
面上的妆容较艳,一双大眼睛,正看着太子身边的两个宫女。
一言一行,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正宫的锋芒和锐气,令人不寒而栗。
吓得两个宫女轻轻挣脱了太子的怀抱,匆匆退下了。
随即,太子妃立马又换了张脸色。
眼里噙着一汪春意,痴痴地望着太子,并用手绢替太子擦了擦额角的汗。
“爷也真是的,都是自己人,又何必喝得稀醉。”
“孤不是不让你来前殿,你又来作甚!”太子一把噙住女人的手腕,将女人推了一把,抬脚就进了里间。
太子妃也不怕事,跟着进了屋。
见状,奴才们哪里还敢跟着,个个只在门外守着,听候差遣。
“我要是不来,恐怕爷被人卖了,还乐呵呵地替人数钱呢。”太子妃上前,扶着太子在榻上歇下。
一双纤纤玉手,还给太子揉了揉额角的太阳穴,又亲自喂了太子喝下醒酒茶。
要说以前,太子妃对于太子来说,那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女人。
可现在,他的党羽都被康熙削弱了。
便还指望太子妃娘家,辅佐他办事。
所以,他刚刚有意放走那些宫女,让太子妃进来。
否则的话,要是他真心想宠幸宫女,又岂是太子妃能左右的。
然而,太子妃到底是陪伴了太子数十年的人。
她就是看出了这一点,这才敢厚着脸皮赖在这儿的。
“胡说八道,早在几年前,四弟好心辅佐孤,你却总是与他作对。孤问你,你对八弟都客客气气的,为何总是对四弟不满。”
“八弟的野心,一早就表露出来,我又有什么好气的,况且皇阿玛都说了,八弟不是储君的人选。至于四爷,我就是见不得他一副无欲无求,实则满肚子坏水的样子。”太子妃咬牙切齿地道。
打从她嫁给太子时,她就是康熙挑选的太子妃。
虽说太子狂妄,有时候会动手打她。
但除了这些,人前人后,她都是尊贵的太子妃。
将来太子登基,她便是众人仰望的皇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前些日子,太子被废后,她受尽了冷脸和心酸。
往日爱往她跟前扎堆的皇子福晋们,一个个躲都来不及,还朝她落井下石。
所以,不管如何,她再也不想过那种日子。
然而有些话,就算太子不想听,她也得说出来了。
“你这就是妇人之见,四弟成年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地辅佐孤,要不是他,孤都不知捅了多大的篓子。”太子摆摆手,显然是不相信。
“我跟爷再怎么说,爷都不信,那我问爷,此次皇阿玛晋封阿哥们,最得利的是谁?”太子妃直截了当地问。
太子笑了笑,道:“自然是孤了。”
“错。”
闻言,太子朝太子妃,投去一抹诧异的目光。
“孤是太子,是储君,将来的皇帝,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他们再怎么晋封,也越不过孤,难道不对吗?”
“您是太子,是储君,也是将来的皇帝,这些都没错,错的是这次晋封,最得利的是四爷。”太子妃主动靠在太子怀里,轻轻安抚着男人的胸膛。
“此话怎讲。”
“您本就太子,只不过是复立,可四爷是贝勒,一跃两级,成了雍亲王。”
太子:“。。。。。。”
“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