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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深邃的墨瞳,犹如一汪冰窟窿,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钮钴禄氏几个,则站在一旁。
时不时用帕子擦着眼角,那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就连那孟氏挺着个大肚子,也在那儿哭。
她的哭声虽然不大,但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仿佛随时都要断了气。
不仅如此,孟氏全身装扮很朴素,头上只一根木簪子。
以她巡抚嫡女的身份,自然不会穷到佩戴木簪子,显然是刻意的。
见状,若音也用沾了洋葱汁的手绢,轻轻擦拭喝眼角。
顿时,眼睛辣得泪水直流。
就这样,她也加入了哭泣的队伍。
并在心里暗暗祝愿着,希望二阿哥找个好人家投胎。
下辈子,一定要遇上一个负责任的娘。
良久后,四爷起身,摸了摸高+挺的鼻尖。
不带任何感情的命令,从那张凉薄的唇中说出。
“照顾二阿哥的奴才,通通拖出去杖毙。”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就像是喉咙卡住了什么东西似得。
大概。。。。。。是被悲伤卡住了吧。
若音能看到,屋里跪着的奴才,个个浑身发抖,战栗不敢喘气。
然后,只见四爷一甩袖口,负手就要离开。
在经过右边一群莺莺燕燕的女人身旁时。
他的视线,在若音几个身上扫了一眼。
最后落在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武氏身上。
于是,他顿了顿脚步,冷冷地道:“武氏,爷的二阿哥殇了,你还有心思打扮,良心被狗叼了?”
“爷。。。。。。我。。。。。。我这是白天的装扮,那时二阿哥还没殇,所以还没来得及换下。”武氏心虚地说。
其实,她是想着铁定能遇见四爷,才特意打扮了一番的。
一旁的钮钴禄氏偷偷拉了她的衣袖,小声道:“你又是没吃过这种亏,怎的还不知悔改。”
“来人,把武氏身边伺候的丫鬟,拖出去杖毙!”四爷厉喝一声,再次下令:“武氏,你给爷禁足两月,好好反思已过!”
说完,他就拂袖离开。
待出了偏院的门,他站在台阶上,望着灰蒙蒙的天。
重重地闭上了眼睛。
就这么顿了许久后,他才回了前院。
二阿哥还小,不必举办丧事的。
隔天奴才就把二阿哥下葬了。
于是,那个生下来,一直被李氏利用着的二阿哥,就这样消失在了禛贝勒府。
之后,四爷穿着一身墨色的锦袍,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一律不见客。
府里上上下下,谁都不敢往枪口上撞。
就连若音,也老老实实待在屋里,不敢去踩四爷的地雷。
直到三天后,孟氏院里传出要生产的消息。
他才打开了一直紧闭的书房大门。
四爷还是穿着那件墨色的锦袍,高+挺的鼻子,浓密的长眉。
阳光照在他的脸颊上,将他完美的轮廓照得菱角分明。
似乎几天没看见阳光了,他觉得有些刺眼。
一双神秘深邃的墨瞳,半眯着看了看天。
可渐渐的,那双眸子变得阴冷起来。
他抬手,轻轻磨挲着下巴,抚摸着刺出头来的胡茬。
看起来充满了男人魅力和野性,令女人着迷。
一直在门外的候着的苏培盛,立马就跪下打了个千。
正文 第469章 哪儿就那么娇贵了
“主子爷,孟格格要生啦。”
四爷淡淡的“嗯”了一声,就又往书房里去了。
苏培盛则甩了甩拂尘,指挥着身后的奴才。
于是,丫鬟和太监们,就一窝蜂的进屋。
伺候四爷更衣洗漱。
半个时辰后,四爷就换上了一身赶紧的藏蓝色锦袍,带着奴才去了孟氏的小院。
“四爷到!”苏培盛高声唱报。
若音和钮钴禄氏几个,本来是坐在堂间,等着孟氏生产的消息。
如今听了唱报声,自是纷纷起身,朝门口望去。
不多时,一抹伟岸的藏蓝色身躯,就出现在堂间的门口。
男人背光站在那儿,通身透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倨傲气息。
外头的阳光,给他的周身镶上了微黄的光圈,浑不似真人。
神秘深邃的冷眸,泛着黑金色的流影。
俊美非凡的脸庞,正面对着堂间的众人。
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
“四爷吉祥!”若音几个行礼道。
四爷略带冰冷的墨瞳,扫了眼屋里的女人。
最后落在了挺着大肚子的若音身上。
他抬脚走到她身前,一把扶起了她。
后又紧了紧她的手,朝钮钴禄氏几个大掌一挥,示意她们起来。
“你如今有了身子,就在屋里好生养着身孕。”他低沉地道。
“哪儿就那么娇贵了,孟氏生产,这是喜事,我也来沾沾喜气儿。”
她若是真不来,传出去了,众人要说她容不得别的女人为四爷生孩子。
明明就一个府里,却看都不看生产的侍妾一眼。
“这些日子,你辛苦了,待过了元宵,爷送你去庄子上住着去。”四爷拉着若音的手腕,在一旁的圈椅坐下。
若音坐下后,就和大家一起静静等待。
孟氏的里间,传来一声声哭天喊地的痛呼声。
冒着热气的水,一盆盆地端着进去。
红艳艳的血水,一盆盆地端了出来。
可里头没有传来婴儿的哭声,众人也只能干坐着等,不好离开。
直到一个时辰后,在太阳冲破了云层,照在了雪白的地面时。
屋里头终于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
“呜哇哇啊。。。。。。”
由于小孩子的声音差不多,基本辨别不出女的。
只得等产婆抱出来后,才晓得情况。
一盏茶后,产婆就抱着一个襁褓婴儿出来了。
并笑道:“恭喜四爷,贺喜四爷,孟格格生了个格格,母女平安。”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若音浅笑着带头说。
转头就见四爷的薄唇轻轻抿着。
要说高兴吧,他又没笑。
要说不满意吧,他面上根本就没有表情。
反正他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让人琢磨不透。
他到底是怎样的心情,谁也不知道。
四爷只是薄唇轻启,起身淡淡道:“孟氏生下格格有赏,院里的奴才通通有赏。”
明明是赏赐人的话,从那张凉薄的唇里说出来。
却一点感情+色彩都没有。
仿佛他只是来走个过场而已。
下了令后,他就带着奴才离开了。
在经过产婆身边时,他低头看了眼小格格,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堂间的众人,面面相觑后,一句话都不敢言。
若音看着四爷的背影,柳眉蹙了蹙。
四爷根本就不能用冰块来形容了。
他就像是北极的冰岛。
被巨大的冰盖侵蚀。
就算阳光撒满了大地,也捂不热的冰天雪地。
只会让空气中,更加的寒冷。
而他的体内,涌动着滚烫的岩浆。
不是用来温暖人心的。
而是搞不好随时会像火山一样,来个大爆发,一路摧枯拉朽直焚烧到人的心底。
所以,这样的男人,除了挡不住的男性魅力,看起来干爽利落外。
有的只剩下寒冷,薄情,疏离。
若音进屋,带着后院的人,跟孟氏寒暄了几句后,又让人赏赐了孟氏首饰,就带着奴才离开了。
此时,孟氏虚弱地坐在床头。
她辛辛苦苦防这防那的,终于诞下了格格。
可自始至终,她都没看到过四爷。
不是都说四爷想福晋生个格格嘛。
怎的她生了个格格,就跟没生一个样?
元宵节那天,由于二阿哥殇了不多久。
所以,府上没有任何热闹的迹象。
各自都躲在家中喝汤圆。
后院那几个人,包括府上的奴才,见了前院绕道走。
唯恐瞧见了四爷,被迁怒到就惨了。
这一天,四爷让人把大阿哥,送到了正院。
所以这会子,若音正在喂弘毅吃花生馅的汤圆。
弘毅就跟个等待喂食的小可爱,吧唧着肉嘟嘟的嘴巴,咀嚼着嘴里的汤圆。
突然,他问了个好奇的问题,“额娘,这几天我都没有看到弘昐,大家都不肯告诉我,他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