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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孟石原这个样子,也不像是撒谎,是真的在出力。
那么,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
陈彪见四爷一直维持掀开窗帘一角,便帮忙用夹子,把窗帘一角夹上。
只露出一个三角小孔,足够四爷看外头的景色。
但外面的人看不完全车内的情况,冷风也不会完全灌进来。
四爷背靠在马车软垫上,眼睛则看向窗外。
受伤的手垂于膝上。
另一只手,则把+玩着硕大的蓝田墨玉扳指。
而且,他的力道很大,似乎要把扳指磨穿。
正在这时,眼前一辆马车闪过。
四爷透过马车一角,看到一个熟悉的精致侧颜,立马来了精神。
秀+挺的琼鼻,微翘的下巴。
只是,在看到对方嘴边的胡子时,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加之夜里视线暗,他看不太全,也就没想那么多。
同时,对方的马车,也就一闪而过。
然而,另一辆马车的若音,只是想掀开车帘,看看外头的天。
却不曾想,原来还有人和她一样,夜里赶路的。
她抬头望了望黑蒙蒙的天,看来还早着呢。
便又靠着软垫,小憩着呢。
与若音马车擦肩而过的四爷,并不知道他一直找着的女人,正从他身旁路过。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一夜未眠的四爷,终是想起了什么似得。
突然大声命令:“车夫!往回开!”
“好勒!”车夫利落地应了。
他们当奴才的,主子的命令必须得执行。
就算有疑惑,也在执行中理解。
四爷这一声怒喊,可是把马车里的孟石原和陈彪也唬住了。
“主子爷,福晋还没找到,您为何打道回府?”陈彪不解地问。
只见四爷淡淡地开口,“陈彪,你说。。。。。。福晋会不会乔装成男的?”
陈彪听了后,并没有立马回答,反而是回忆着什么。
沉思片刻后,他才恍然大悟地道:“对了,您不说奴才差点忘了,夜里我询问下面的人,他们说没见一个女的长得像福晋,只见到一个男的,倒是和福晋长得几分相似,但人家胡子拉碴的,哪能是啊。”
说着说着,他对上四爷不耐烦的眸子,吓得立马跪下道:“四爷,都怪奴才不谨慎,要不是奴才,说不定早就找到福晋了。而且,福晋是不是知道您在巡抚家,也正往那头赶呢?”
见状,这回换孟石原扶起陈彪了。
并且,他嘴上还安慰道:“这哪能怪你啊,一般女人家,哪能乔装成男的,这多不合规矩,况且四福晋贵为。。。。。。”
孟石原还打算说下去,但在看到四爷冷峻如冰的墨瞳时,立马就收住了嘴。
于是,他和陈彪两人,惺惺相惜地搀扶着对方,就又坐下了。
心说还是他家的雅静好,温柔娴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能干这样的事情。
一个皇子福晋,居然男扮女装,成何体统!
就在他们两个屁+股刚落坐垫时,就见四爷冷冷地道:“车夫,马车怎的开这么慢。”
“回四爷,奴才已经开得最快了,再快的话,车轱辘都要散架了。”车夫如实道。
“停车!”四爷起身,一拉车帘。
“吁~”车夫一勒缰绳,转头朝四爷笑道:“四爷,您有何吩咐。”
结果四爷根本没搭理车夫,就直接下车了。
对于四爷的异常,周围几十个侍卫侍卫,骑着马儿看着四爷,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一个是天家的四贝勒。
一个是叱咤开封的一把手巡抚。
两人在外出差,身边自是跟了不少侍卫的。
四爷下了车后,直接把一个侍卫赶下来。
自个则利落地踩蹬上马,道:“都跟着爷原道返回。”
说完,他就就挺直了身躯,一手霸气甩鞭,一手从容挽缰,气势如行云流水般洒脱大气。
还不等众人看个明白,就见四爷骑着马儿,箭一般跑出了老远。
见状,其余的侍卫,也就扬鞭跟上。
孟石原和陈彪,也一人拉了个侍卫下来。
而那些被拉下了的侍卫,只好跟别的侍卫同乘一匹马了。
基情一点就基情一点吧,只能这样了。
不知过了多久,另一头的若音睁开眼,微亮的朝阳,就透过纱幔般的窗帘,照了进来。
她揉了揉眼睛,慢慢地掀开了窗帘。
一股湿+润润的晨风,就在她精致的脸蛋上轻轻地扫着。
抬头看了看天,原本鱼肚白的的天空,早就变成了橙红色。
周围很安静,不是那种让人心平气和、心旷神怡的安静和意境。
反而是一种不自然的安静,安静的可怖。
若音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发现马车是在两座山之间的石子路上。
周围几乎没有村庄和人家。
远远望去,只有一户村子里,冒着绿绿炊烟,上空弥漫着轻纱似得的薄雾。
她掀开车帘,压低声音问了下:“车夫,还有多久能到?”
“公子,绕过这两座山,就快到了。”车夫回。
“哦。”若音点点头,就又坐下了。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只是这条路太安静了而已,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可一盏茶后,马车骤然停下,打破了此刻的安静。
坐在马车里的若音顿了顿,心说这两座山,这么快就绕过了吗?
于是她压低声音问道:“这就到了吗?”
然而,回答她的,是死一样的安静。
顿时,若音忐忑不安的坐在马车里,心脏“噗咚噗咚”跳个不停。
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方才她就觉得周围安静的异常。
而且明明没有风,那芦苇草里,却晃动的厉害,显然是有人埋伏。
正文 第410章 贪欲永无止境
可此时,她又不好直接掀开车帘,担心她主动的时候,别人就直接把她刺死了。
所以,她只有静静地等,等别人主动的那一刻。
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似乎对方也在等若音先出手。
若音觉得没所谓,能拖延一会是一会。
同时,她在心中把开封巡抚骂了个遍。
这开封的巡抚,吃什么长大的。
是不是一门心思招待贵人去了,这才放任山匪狂妄。
但她转念一想,一路上经历那么多歹徒,想来是开封的风气使然。
这种恶劣的风气,显然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
可四爷他们才到的开封,又与他们何关。
肯定是那巡抚大人管理不利造成的!
就在若音忿忿不平的时候,马车的帘子,就被人掀开了。
哦,不对,准确地说,是被人用剑直接砍破了一半。
若音透过被砍掉的车帘,看到马车门口,站着一个穿棕色粗衣的男人。
那个男人居然剃着寸头,头上只一根棕色皮革带着裹头。
额头忠心,串着一块漆黑发亮的墨色玛瑙。
关键是那个的男的左脸颊,有一道长而深的刀疤。
那块刀疤从他的左脸颊,穿过了眼睛,到了他的左边额头。
所以,他的左眼,还用圆形的皮革,串在左眼上罩着,十足的独眼龙形象。
若音偷偷咽了咽口水,后牙槽也咬得紧紧的。
大大的眼睛中,清澈的瞳孔充满着恐惧。
她感觉之前见过的蛇啊,黑店啊。
还有跟威廉坐马车时,没有出手过的山匪。
都不及面前这会平头刀疤独眼男要可怖。
毕竟,人见人吓死人啊!
这刀疤男看起来就像是清晨时的厉鬼。
偏偏对方不说话,只是用那只独眼,凶神恶煞地瞪着她。
若音深呼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这位好汉,有话好好说。”
她的声音,被她刻意压得有些低沉。
这样的话,能使自个看起来阳刚一点。
否则她都不敢保证,待会要是曝光了女性身份,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滚下来!”那个刀疤男,手里握着马刀,直接命令道。
若音看着他手里泛着寒光的马刀,吓得每根骨头都在抖。
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啊。
他该不会趁着她下马车的时候,就拿马刀砍她吧?
但对方叫她下车,她也不得不下车。
因为那刀疤男的剑眉,正不耐烦地皱起。
仿佛她要是不下车,他马上就要上车提刀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