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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从现在开始我们打钩钩,你要每天都按时吃饭,把自个儿的身子养好,这样你才能亲眼看着你最恨的人不得好死。”
手指曲起举到华妃面前,非鱼淡淡的笑着。黯淡的殿阁里,她的背影如此单薄,似乎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一直侍奉在她身边,绿绮不知道原来她竟如此瘦弱,如此糟践自己。
“好!我要好好的活着,我要亲眼看着我最恨的人不得好死。”
纤细的手指和非鱼的手指缠在一起,冰凉的触感令非鱼不由的哆嗦一下,不知道这温度是来自于华妃还是来自于自己。
从永庆宫回来非鱼就昏昏沉沉的,她不让人近身伺候,沐浴更衣后就蜷缩在临窗的软榻上,窗外雨水渐收,天空也不如先前那般压抑。
水珠顺着瓦檐滴落,溅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经过暴雨肆虐庭院里的话凋残,唯有墙角一簇蔷薇依旧傲然挺立,虽然花瓣落了不少却比那些娇艳的花朵多了几分傲骨。
头晕目眩,肺腑里隐隐有火在烧,非鱼所幸将披在肩上的披风解开,穿着单衣依靠在窗棂上。
一只翠色的鸟儿在窗外盘旋了两圈落在非鱼手边,羽毛湿漉漉的,脚腕上有一个小竹筒,非鱼取下从竹筒里拿出一小卷纸,打开上面是端正的苍头小楷。
扫了一眼上头的内容后非鱼双唇紧抿,将那张薄薄的纸笺撕个粉碎,手一松就被风卷到远处。清瘦的手一下一下抚摸着那只翠色的鸟,等鸟的羽毛干透了非鱼才挥手将它赶走。
似乎是倦极了,她就着先前的动作将头枕在臂弯里闭上双眸,让紧绷的神经得以舒缓。
日落西斜,雨还没有完全停,在红色的余晖里,如同银丝般的雨被镀上一层红光,从远处看来就像丝丝缕缕的鲜血,浓的化不开,和着满地残花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
醉梦阁里不曾点灯,显得有些昏暗,黄昏的天光从开着的窗口透入,一丝一缕映在水晶链上。依靠在窗棂上的身影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柔柔弱弱的让人无限心疼,怀帝走进醉梦阁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清风托起她的发丝,卷起她的衣袖而她就像一个纯真的孩子,沉沉的睡着,卷翘的睫毛随着她的呼吸上下颤动,双颊边一抹绯红,却显得有些不自然。
手情不自禁地触摸上她的额头,好烫!她的额头滚烫如火,让怀帝的心忽然紧抽。
第233章:最后作茧自缚的人是你
第233章:最后作茧自缚的人是你
兴许是他的动作触醒了熟睡的人,非鱼的眼睫动了动,眼帘拉开一双水雾氤氲的眸子就落在怀帝眼中,或许是落日余晖的关系,非鱼的眼瞳陈金棕色,很是耀眼。
少了平日里淡漠冰冷的光芒,却愈发显得精明。
伸出被压得酸麻的手臂,非鱼道:“拿来!”
“什么?”
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开口要东西,怀帝显然不曾料到,本能的问她要的是什么。
“诏书!”简简单单两个字,非鱼说的掷地有声,一点也不含糊。
浅睡一觉后头更加疼痛了,胀的就快裂开一般,胸腔里火烧火燎导致空气稀薄,十分难受。
“呵!你不后悔?”怀帝了然,嘴角勾了勾比平日里的笑多了三分暖意,七分惆怅。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道理不是你们教我的吗?我的陛下,这么快你就忘了吗?”不答反问,非鱼脸上的讥讽随着天光的黯淡散去不少。
方才青鸟带来的信笺简简单单两行字,却清清楚楚写了前线的战事。宁王出兵二十万,与齐王、魏王、靖南王四路军相连首尾呼应。一时间势如破竹,短短一个月就攻破了祁顺、启封、古月、华宁等十二个城池,直逼乐城。
乐城的地势本来易守难攻,在加上城楼上四架弓弩,宁王大军完全无法攻克,可是他们却声东击西,一队精兵潜入乐城烧了粮草,大开西门,若非安王机智留有后路乐城早已沦陷,只不过这一役安王大军损失惨重,粮草断绝被困围谷。
宁王派人将无月推至阵前,利用非鱼对无月的情要挟安王,若是安王不弃城投降就用无月的人头祭旗。
宁王知道无月在非鱼心目中的地位,青霞谷一战已经十分清楚了,也知道非鱼是不可多得才女,安王能死守乐城坚持到现在全亏了非鱼留给他的手札,那是一本旷世兵书,能著此书的人实力不可小觑。
如果安王不在意无月的命,无月因他而死,非鱼必定怀恨在心,到时候只需稍稍用计便能将非鱼收为己用,届时如虎添翼,天下尽归吾手。
如果要让宁王得不偿失,保住无月的命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昭告天下墨非鱼今生今世只爱一样东西,就是——权势。
她既不在乎无月的生死,也不在乎安王。在这多事之秋她抛弃了自己的丈夫,投入别人的怀抱,成为怀帝的女人。
只要让宁王相信这一点,无月便是安全的,所以非鱼才会问怀帝要诏书,因为他们是同类人,怀帝想得到的非鱼也能想到。只不过计谋一出非鱼就被推上了风浪的尖端,成为众矢之的。
一个只爱权势的人往往更好利用与控制,宁王狡诈多疑若他有心必定会采取行动,无月在他手上就犹如一颗废子,为了笼络非鱼,他不但不会要无月的命反而会让无月好好的活着。
“我们的赌,朕赢定了,最后作茧自缚的人一定是你。”
第234章:断绝父女亲情
第234章:断绝父女亲情
“我们的赌,朕赢定了,最后作茧自缚的人一定是你。”
怀帝说的很笃定,苍白到有些透明的手,疼惜地抚上非鱼的面颊,触手滚烫的温度让他再度皱起眉头。
“或许吧!”
第一次非鱼没有反驳也没有逞强,乖顺的任由怀帝抚摸着顺势靠在他怀中。
如今非鱼已经在一张铺天盖地的网里了,早就作茧自缚无从逃脱了,她讨厌命运被掌控的感觉却又显得那么无能为力。
时至九月,北疆的天已经渐冷,寒霜十里,然而一个消息却让僵在乐城的两军为之哗然。在本月月初怀帝迎娶墨家三小姐墨非鱼,册封为端和宫贵妃,赐封号‘珍’,执掌凤印威摄六宫,昭告天下举国同欢。
这墨三小姐本是安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如今安王远征北疆,前线战事一触即发,他的王妃却出墙转身便做了别人的妻子,并毫不掩饰的告诉天下人,她谁也不爱最爱的就是权势,谁能给她想要的她就做谁的妻子。
是夜,安王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京都的方向默默不语,呼啸而来的冷风打乱他的发丝,将他素色的衣袂扯入夜空。紧握成拳的手慢慢松开,捏在手心里的信早已碎成齑粉,风一吹就随风消散。
子谦,这就是你所谓的办法吗?真真让我失望……
京都,皇城,端和宫里。
非鱼坐在上首,眼睑微垂浓密的睫毛遮住她眼底的情绪,在她面前是面色凝重隐忍不发威严老者,和满目慈爱却隐隐带着不安的美丽妇人。
“逆子,我墨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个逆子,你愧对列祖列宗,气煞老夫也!”
墨浩卿隐忍到极点终于爆发,怒视着非鱼恨不得从来不曾有过这么个女儿。
“老爷。”墨夫人急忙扶住墨浩卿,一双美目写满痛楚“无论如何三丫头如今贵为皇妃,我等觐见必守礼法,您怎么如此训斥她?”
身为母亲,墨夫人还是很疼惜非鱼的,无论她做了什么墨夫人都会原谅她、维护她,就像小时候那样。是安王妃如何,是珍贵妃又如何?归根究底这都是她的女儿,十月怀胎分离下来的血肉呀!
“哼!”
墨浩卿一声冷哼,挥开爱妻,冷冷的看着非鱼。
“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墨家的人,我墨浩卿亦没有你这样的女儿。”双膝一曲,身为三朝□□精忠报国的墨相跪在地上“贵妃娘娘,老臣方才言行有失,还请贵妃娘娘降罪。”
父跪子,这一跪生生斩断了彼此之间的骨肉亲情,让非鱼的心猛然挫痛,几欲开口说话声音都卡在喉咙里,满口都是铁锈的味道难过至极。
闭上眼睛后又从新睁开,将那丝脆弱湮灭,非鱼又是那个冷傲无情的非鱼,嘴角高高地勾起来说不出的讽刺。
“墨卿,本宫念你一生为国操劳,便不与你计较,以后没有本宫召见你便不用入宫,携你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