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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堇千闭上眼捏捏额角,符鸢鸢和二夫人也都默不作声。
符燕燕和老夫人看重嫡出的身份,便料着人人皆会和他们一样,可惜冉至并不吃这套,回话的时候甚至对符燕燕一通明夸暗贬。事已至此,符老夫人连忙起身,“燕燕自小天真烂漫,让少傅你见笑了。”
“三小姐是英国公府嫡出的千金,又如此平易近人,求亲的贵胄弟子一定络绎不绝,个个都是百里挑一。”
“还得请少傅替燕燕介绍些合适的青年才俊。”符老夫人强颜欢笑。
冉至脸上挂着得体的笑,让人骤然摸不清他是个什么态度,紧接着便听他浅声说:“如今事情已经阴差阳错到此般地步,冉至不好再多做计较。但是念念总说三小姐的彩礼她是万不敢占的,求我今日回去就找人算清账目,拉回英国公府来。”
符老夫人的笑容僵在脸上。符燕燕是她最宠爱的幼女,这笔嫁妆不仅价格不菲,更是费足了她的心思,满含着她的希冀,让她拱手不要,那她绝舍不得,但若是就这样答应,那她在冉至面前还有什么可言?这一下不仅得罪人,若是传出去,更是折了整个英国公府的面子。
正厅里静静的,老夫人脸上难掩犹豫的神色,局面就这样晾着。
“区区彩礼而已,我们国公府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符燕燕轻蔑地笑笑,“妹妹就是全数拿走,我也不会舍不得。”
冉至笑意更浓,“三小姐果然慷慨大方。”
话已出口,符老夫人也不好再将彩礼收回,东西就这样稀里糊涂归了符念念。老夫人吃了哑巴亏却说不出,只好狠狠白一眼符燕燕,用稍重些的语气对她说:“杵在那做什么?还不听你哥哥说的,乖乖回来坐着。”
未几,这一顿心猿意马的午饭才算是草草结束。
冉至又跟符念念回到了她那间不大的小屋子。
“少傅若是觉得疲倦,还请不要嫌弃,在我床上略眠一眠。”符念念语气轻快,“我去后院伺弄花草,不消一个时辰便好,等您醒来,日头不那么稍息些,念念就跟您回府去。”
“去吧。”冉至点头,又转而对茉莉吩咐说:“你同白茶一起送软软去午睡。”
听过了吩咐的两个人也带着软软离开了。
冉至打量着这间不大的屋子,知道这里是符念念自幼长大的地方。小小的一方窗边有个书架,冉至随手翻翻,见到上面搁着几本琴谱。冉至觉得符念念也不过是个胆小怯懦的庶女,只会躲在别人的羽翼下委曲求全,眼下符念念见他总是唯唯诺诺,冉至知道自小的经历到底还是对符念念有不可抹去的影响。
不过,这些对冉至来说倒是无什么所谓,毕竟乖巧的女子更让人省心,比起符燕燕,符念念的确更适合生活在冉家。他心不在焉地翻了几页手中的琴谱。然而冉至只粗通音律,对于这些详细的曲谱却并没有有什么研究,于是他又将书原模原样的塞了回去。
后院的鸢尾花是符念念的生母谭诗韵生前种下的,符念念时常去对着花说体己话,所以每每她去翻花的时候从不叫人陪着。
符念念记得母亲还在世的日子,每天都要花很多时间在后院,还时常教符念念怎么照顾鸢尾。无论是母亲的容貌还是母亲的声音,符念念都记得一清二楚。只要符念念在后院的花丛里照顾这些鸢尾,一切就仿佛母亲还在世一样。
但是今天会来培土,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母亲离世前总是有意无意地私下嘱咐她不能让别人平了这块花地,如果实在是要挖,也要符念念自己动手。
后来没过多久,母亲便在同几位夫人去寺中进香的时候失足落进了庙里的放生池。那日除了贴身的丫鬟,英国公府的下人都等在山下,放生池边人虽多,可大都是老幼妇孺,没人敢贸然去捞。等到寺院中的僧侣们赶来时,水面上连水花都已不得见。
堂堂英国公府的一个侧室,就这样呛水溺毕,待到捞上来的时候,已然成了冰凉的尸身。
符家做了场大法事,说谭氏这是得了永生,符念念却觉得她们嘴里念着佛们经,心里却藏着杀人刀。
好在三娘心思不坏,多年来还对符念念姐弟拉扯照顾,可惜前些年符堇年又被借故调去京外,三娘便跟着一道过去了。临走前符念念又问三娘当年夫人带着极为妾室去上香的细节,可三娘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谁也不知道谭氏究竟为何落水。
上辈子符念念总盼着苏暄带她离开,她要在彻底告别符家之前亲手挖走这片母亲留下的鸢尾。但是她没能看出苏暄的本性,白白害了周围人的性命。
这片鸢尾本来占着很大的地方,但是总有一小块的花多年来怎么都长不好,符念念知道,玄机也
许就在那里,她仔细地开始翻土。
这世上充满虚伪和狡诈,她必须每一步都小心。
符念念抹抹额角沁出的汗,手里的话却没有减慢,在她翻完第八株花后,花杵果然碰到了什么东西,土里埋着东西。
符念念心下一惊,连忙将土刨开,果见花下埋着个盒子,应该是埋得年头良久,盒子已然被花的根茎包住,费了她好一番功夫才把东西拿出来。
想来这几株花也说是因为这盒子挡着它们向下伸展的根系,所以才会一直长势不佳。符念念顾不上挂念这个,她连忙打开盒子,只见到里面放着一块玉牌。
上好的白玉挂着青色丝绦,玉牌正面刻了桃花,背面雕着三个字——
漪鹤馆。
这地方符念念小时候听说过,在她印象中是个闲人雅士论经喝茶的去处,但是近些年似乎已经没落,不知道这地方还在不在。符念念连忙将玉牌收进袖子,又把盒子搁回去才继续若无其事地翻土,将这一片花悉数都翻整过来,她才拎着小花杵离开。
冉至正伏在案上小憩,符念念只好轻手轻脚地进屋,生怕吵着对方。
她心里还想着那块挖出来的牌子,那一定是母亲专程留给自己的东西,可是母亲留下这东西又是什么意思?母亲会和这个漪鹤馆有什么瓜葛?这个漪鹤馆现在还存不存在?
符念念心中满是疑惑,不由走得愣神,不慎踢在圈椅上。
感应到这动静的冉至果然幽幽转醒,符念念倒吸了一口凉气,抿了抿下唇,定定地望着冉至,虽然从道理上来讲冉至从来都不会生气,可是符念念还是觉得抱歉又无奈。
冉至回过头,正对上符念念畏畏缩缩的目光,她像只兔子,一双眼藏不住心里的情绪。
冉至不禁笑出声来,像是看穿符念念心思似得问道:“我有那么可怕?”
符念念埋下头,连忙解释道:“是念念不小心,所以……”
“别怕,我又不会吃人。”冉至还是一贯和善的表情,也还是温温柔柔的语气。
他望着符念念,认真地问道:“天底下哪有夫人怕自己夫君的道理?”
第9章
符念念骤然不知该怎么回答冉至,只能扯着一丝笑不作声。
冉至也并不多加追问,他拨了拨符念念额边的碎发,“去领软软,咱们回府。”
一切都顺利的超乎符念念的想象,她跟着上了马车,不禁又偷偷侧目去瞥冉至。冉至正垂着头闭目养神,看着还是一副宸宁之貌,就连他的轮廓仿佛也像玉石那样有人专门精雕细琢过。冉家人的长相大都不落俗样,只不过众多后辈中唯有冉至性格样貌个个出挑,故而他能在朝中平步青云,似乎也是顺理成章。
符念念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惊觉自己想得太多。她连忙敛敛思绪,见软软睡着似乎是有些热,便又替他摇摇扇子。
冉府中的居处比英国公府是要大上许多。白茶一路跟着茉莉和符念念,心下也不免得惊叹。
符念念带来的东西不多,白茶很快就把东西安排地妥妥当当。正要回去找符念念回话,符念念就回了屋来找她。
白茶难掩脸上的欣喜,忙走到符念念身边去了。
符念念一看四下无人,便压低声音伏在白茶耳边道:“你平日出去的时候替我打听个叫漪鹤馆的地方。”
“小姐……”
“这事情不急,但不要引别人注意。”符念念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此事只你一个人知道就好。”
白茶看着符念念讳莫如深的表情,连忙点点头,又对着即将转身的符念念道:“小姐还要去哪?”
“我去厨房炖些银耳百合莲子汤。”符念念说着眼前一亮,“你以前炖过的对不对?去厨房教我吧?”
“小姐是想喝冰羹?炖汤这些事白茶来做就好了。”白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