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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澜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极其纯洁和无辜。
李进忠笑了笑,用叹息一般的语调说道。
“呵呵,你家姥爷可不是一般的人,如今,正在宫里面侍候皇家贵胄,皇长孙的饮食都由姥爷我负责,这位子责任重大,对姥爷看不顺眼的家伙大有人在,这一次,不知道是哪个在背后捅我老魏的刀子,若是让我晓得了,哼!哼!”
李进忠冷哼了两声,嘴角微微**,引得眼角也抽搐起来,神情显得格外的狰狞。
“姥爷,这个背后捅刀子的人,您猜到了什么?”
杨澜神情自若,不紧不慢地说道。
李进忠抬起手,在脸上轻轻按摩了两下,恢复了脸部肌肉,借此隐藏了自己的表情,听了杨澜的回话,他摇了摇头。
本来,他是在委婉地告诉杨澜自己是太监的事实,不过,话题讲到最后,却转到了刺杀事件上,这并不是什么语无伦次,其实是他故意而为。
结果,杨澜的态度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注意力显然没有集中在他太监的身份上,而是转到了刺杀事件上,脸上的表情也如常,没有让他拍案而起的厌恶神色。
“难道一点端倪都没有?”
“嘿嘿!”
李进忠苦笑了一声。
“在皇宫中生活,要想往上爬,自然少不了要得罪他人,反正你不得罪别人,别人也不会不来害你,要想活得好,活得比别人长久,你就必须比别人狠,官场上的事情也是如此,日后,你若是为官,一定不要心慈手软啊!”
杨澜皱了皱眉头,李进忠说的话似乎把他吓住了。
“你姥爷爬到今天这一步,不晓得得罪了好多小人,不过,有这个实力,有这个决断,采用暗杀手段对付你家姥爷的人并不多,我想,我还是能猜到是哪些人,只是,要在这些人中间找出真凶,需要一定的时间,也要使出不少手段!”
“若是不晓得背后真凶是谁?姥爷,您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啊!”
“哼!”
李进忠咬了咬牙,冷哼一声。
“此次那般鼠辈没有得逞,要想再暗算老魏,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这段时间,我会待在宫内,若非万不得已,一般不会出宫来,不能够来看你,孩子,莫要怨恨你家姥爷,姥爷是怕连累你啊!”
杨澜摇摇头,似乎对李进忠的说话不以为然。
李进忠苦笑了一声,目光平和地望着杨澜。
“为了生活,你姥爷已经成为了不洁之人,若是让那些士林的读书人知道你的身份,晓得你和我的渊源,他们会不耻与你结交,就算你中了进士,在官场内也会寸步难行,所以,如果没有什么必要,姥爷不会和你再联系了,你有什么要紧事情,就去寻陈光相助吧?那个人,暂时还是靠得住的!至于你家姥爷的安全,你就不要担心了,不管怎么说,我老魏在宫中也待了三十年,什么场面没有经历过,那些跳梁小丑,不足为虑!”
这番话确确实实出自李进忠的肺腑,他之所以出宫来和杨澜秘密见面,无非是想见见自己的这个亲人。
要知道,当初为了生计,他的侄子和外侄女相继被卖到京师的官宦人家中做奴仆,那个时候的他,对此无能为力,即便是他在宫中有了一些权力,积攒了不少财富后,当他托人向那些官宦人家提出赎买自家亲人的请求时,得到的仍然是拒绝的回答,那些人根本就看不起他,他虽然是侍候皇长孙的人,然而,就连皇长子的位子都摇摇欲坠,谁又会在意侍候皇长孙的他。
有了那样的憾事,当杨澜进京赶考时,他自然迫不及待想见杨澜一面,虽然,杨澜姓杨,却也是他老魏的后人啊!
他自己只有一个女儿,如今这样的情况,也不可能再有后人了,若是连面都不敢和杨澜相见,情何以堪。
然而,这次见面却遇见了敌人的刺杀,若非他祖坟烧有高香,说不定祖孙俩会在同时遇难,这件事情让他感到了后怕,虽然,表面上他告诉杨澜这并没有什么?其实,他内心的真正想法却并非如此。
为了不连累杨澜,也为了自己的安全,他决定不再和杨澜见面,自然也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了!
李进忠暗暗发誓,一定要将那个背后弄鬼的家伙逮出来,日后,杨澜若是能够高中,得以为官一方,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他一定扶持自己这个乖孙,让他早日爬上高位,皇宫中往昔的岁月告诉了他一个事实,那就是内侍若想掌握权力,必须得到皇帝的信任,同时,也需要朝堂上大臣的支持。
刘瑾,汪直这些前辈一直是他李进忠心中的榜样,虽然,他们的下场都不太好,可是,他们比较风光过,君不见,皇宫内院中,多少人就这样默默无闻地死去,死后被丢到城外焚烧了事,他李进忠绝对不要这样的命运。
沉默重新主宰了屋内的气氛,话都说得差不多了,唯有相对无言,聆听窗外的夜风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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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夏新权的沉默
更新时间:2009…5…26 13:31:31 本章字数:4238
元月最后一天,气温陡降,清晨推窗远望,只见京城的大大小小的屋檐房顶,皆凝结了一层白霜,映入眼底,让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凉气煞是冰冷,从鼻孔直直地灌入体内,人们的鼻头很快便红了起来,胸腔内便多了一丝冰冷。
若是能够不出门,这时,人们多选择待在家里,然而,为了活下去,就算是温度再低,有些人也必须出门去,这时,唯有跺了跺脚,双手环抱在胸,哆嗦了两下,低着头,冒着空中已然凝结成冰雾的寒气冲出门去。
今日没有朝会,礼部左侍郎夏新权不用上朝,卯时初,他同以往一般起了床,洗漱一番后,在院子里练了趟五禽戏,活动开手脚,随后,进入书房,做平时做的事情。
说到朝会,不只是今日,已经许多年未曾召开过了,国本之争以来,朝会这东西基本上算是名存实亡了,皇帝躲在深宫内院中,等闲不轻易出来见群臣,上一次夏新权见到皇帝,还是好几年的事情了,大概是万历四十三年吧?
嗯!是万历四十三年六月,夏新权之所以记得如此清楚,因为在那一年的五月发生了一件大事情。
一个叫张差的平民百姓居然进入了门禁森严的皇宫,闯入了慈宁宫,他将守门太监一棒打倒,冲进门内,直闯太子寝殿,一连伤了好几个人,直到冲到太子朱常洛身前,那些太监和护卫才将他捉住。
张差被抓住之后,曾经遭受过几次审问,有的人认为张差言词狡猾,乃是狡黠之徒,须严刑审问;有人则认为他只是个疯子而已,并且,派人到张差的家乡取证,寻求证据证明他们的看法。
有刑部大牢主事私下审问张差,得出了一个结论,认为张差是被太监庞宝,刘成两人引入皇宫的,这两人都是福王朱常洵的母亲郑贵妃的心腹太监,于是,这件事的矛头直指郑贵妃及其哥哥郑国泰。
眼见事情越闹越大,万历皇帝坐不住了,已经许多年没有召见群臣的他破天荒地召开了朝会,在大殿上,拉着太子朱常洛的手,对群臣说道。
“这个儿子很孝顺,朕特别喜欢他。你们这些宫外的臣子,不要动不动就散布流言,离间朕父子!”
随后,他回头对朱常洛说道:“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对他们统统说出来。”
朱常洛对百官说道:“张差是疯癫之人,赶快把他处决算了。我父子何等亲爱!哪里像外间所传那样,外面所有的流言都是不对的,那些议论也都是不应该的!事情继续下去,你们就是无君无父的臣子,我也成了不孝之子!”
于是,张差被杀了头,事情就此做了个了结。
当时,夏新权为刑部主事,刑部十三司在对张差进行会审时,他也曾参与了这件事情,案件的某些秘辛他也有过接触,他虽然崇尚程朱理学,人却并不迂腐,脑子也转动极快,根据掌握的情况,对这件事情他有着自己的看法。
的确,所有的证据都直指郑贵妃和她的哥哥郑国泰,张差在供词中说道,庞宝,刘成两人告诉他,杀了穿黄衣的那个小爷,以后吃肉喝酒,顿顿都有。这样看来,太子朱常洛被迫在大殿上对群臣表示不追查这件事,乃是受了委屈。
实际上呢?事情却并非如此。
张差的供词颇有疏漏之处,供词的得来也并不怎么光明正大,严刑,欺诈,各种各样的手段都使上了,得到了许多前后不一的口供,然而,真正呈上堂的却只有大臣们想要的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