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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人道:“似乎也只有如此了。”
语声一锤,接道:“其实我是何许人,什么身份,似乎是都无关紧要,这对咱们要谈的事,并无帮助。”
高万成道:“和贵门中人接触,有如雾中看花,叫人难辨真假。”
青衫人道:“真假之辨,并非太难:以你高万成的智能,应该是很容易从谈话举动之中,分辨那人是否能做得主。”
高万成目光盯注在那青行人的身上,道:“就能阁下来说吧,高某就无法分辨你是个什么诈的身份,又能做得几分主意。”
青衫人冷冷说道:“如是在下做不得主,也不会出面和你谈判了。”
高万成道:“贵门中人,神秘莫测,真真假假,外人如何能弄得清楚真正面目,今天谈好了,明天你又可以变龄,我们连一个对证之人也是无法找到。”
这当儿,那小室木门突然大开,王宜中缓步行了出来。
青衫人望了玉宜中一眼,道:“这一位,就是贵门新任门主了。”
高万成道:“不错,你们掳掠去的,就是敝门主的令堂。”
王宜中打量那青衫人一眼,道:“我母亲现在何处?”
青衫人道:“她很好,也很安全,这一点阁下可以放心,”
王宜中道:“我要如何才能见到我母亲?”
青衫人道:“有两个办法。”
王宜中道:“请教第一个办法。”
青衫人道:“贵门中如若能答允,接受我们的令渝,那是最好不过了。”
王宜中道:“这办法不行,请教第二个办法。”
青衫人道:“王门主和在下同去见令堂。”
王宜中接道:“这个可以,咱们几时动身?”
青衫人道:“在下的话还没有说完,王门主只能远远地看看。”
王宜中接道:“说儿句话也不成吗?”
青衫人道:“说几句话,大概可以,不过你不能接近令堂,这只是证明一下令堂无慈,然后,你再仔细地想想我们提出的条件,三日后给我们答复。”
王宜中沉吟不语,良久之后,高万成却接口说道:“可以,我们去瞧瞧之后,再作商议。”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在下先要对阁下提出一点警告。”
王宜中道:“什么警告?”
青衫人道:“看到令堂之后,你最好别妄图出手抢救,那很可能招致令堂的生命之危。”
王宜中道:“在下记得了。”
青衫人道:“好,咱们可以动身了,在下替门主带路?”举步向外行去。
高万成道:“慢一点!”
青衫人停下脚步冷笑一声,道:“怎么,诸位可是想衡量一下在下的身手吗?”
高万成摇摇头,道:“朋友不用误会,在下只是想请教朋友几件事情。”
青衫人道:“好!你说吧。”
高万成道:“贵门中人,近月以来,似乎是专门和我们金剑门作对,是吗?”
青衫人道:“贵门是武林中第一强大门户,盛名所至,实已掩过了少林武当。”
高万成道:“但我们金剑门已近二十年未在江湖上活动了。”
青衫人道:“不幸的是,本门正准备崛起江湖之时,贵门却亦有重振雄风之心,这就造成了贵我两门中极大的冲突。”
高万成道:“所以,贵门准备先把我们金剑门压制下去。”
育衫人道:“好说,好说,金剑门如若能和本门合作,定可在江湖上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新局面。”
高万成道:“这件事似乎辽言之过早,以后咱们再谈不迟。”
青衫人道:“不错,咱们应该先去看看王夫人。”
玉娘子突然格格大笑起来,她笑的十分凄厉,听得全场中人,都不禁为之一呆。
青衫人一皱眉头,道:“你笑什么?”
玉娘子道:“你们自夸对人性有着重深的认识,但小妹觉着,你们忽略了一件事。”
青衫人道:“什么事?”
玉娘子道:“人是活的,他们随时可以变。”
青衫人道:“不论他们变化多大,都无法逃出我们的掌握。”
玉娘子笑一笑,道:“我现在就想证明给你瞧了。”
青衫人道:“你如何证明?”
玉娘子抬手拔出肩上长剑,道:“你亮兵刃,咱们动手先打一架。”
青衫人似是大感意外,道:“你要和我动手?”
玉娘子道:“不错,我倒要瞧瞧,武功和人性,在生死交关时哪个重要?”
青衫人冷笑一声,道:“你当真是要和我动手吗?”
玉娘子道:“难道我给你阁下说着玩吗?我已经叫了阵,亮不亮兵刃,那是你的事了。”
王宜中突然踏前一步,挡住了玉娘子,道:“玉姑娘。”
玉娘子皱皱眉头,道:“王门主有什么事?”
王宜中道:“此时此刻,两位最好不要动手。”
玉娘子退:“这什么?”
王宜中道:“不能耽误时间,在下要劳动这位朋友,带找去见母母亲。”
玉娘子道:“等他杀了我之后,再带你去如何?”
王宜中道:“姑娘没有把握胜他吗?”
玉娘子笑一笑,道:“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觉着他的武功可能会强过我。”
王宜中道:“那你为什么和他动手?”
玉娘子道:“我要让他知道,人性之中,有着光明的一面,那就是大义之所在,视死如归。”
青衫人道:“也许咱们动手之时,姑娘会把我杀死。”
王宜中听得一呆,道:“是啊!如是你们在动手之时,你杀死了这位朋友,在下岂不是无法见到母亲了吗?”
玉娘子道:“王门主之意呢?”
王宜中道:“请姑娘暂时退避一下,来日方长,你们以后,还有动手的机会,但我只有一次见母亲的机会。”
玉娘子目光转到高万成的脸上,道:“高兄,你有何高见?”
高万成道:“在下自然是遵奉我们门主之见。”
玉娘子道:“你们都很自私。”
青衫人道:“这就是人性中一部分,充满看自私贪欲。”
王宜中冷冷说道:“在下去见母亲一面,那是为人子的孝道。”
青衫人道:“不错,这就是善的一面,因为我们捕了王夫人,整个金剑门就如同被捆了手足的人,无法施为。”
高万成淡淡一笑,道:“阁下很得意啊?”
青衫人道:“诸位都是江湖上出类拔荤的人物,本门中苦研数十年的人性学,施到诸位身上,求得了不少证明,一切发展,都在我们预料之中。”
王宜中剑眉耸扬,俊目放光,一向说话和缓的口气,突然间变的十分严肃,道:“阁下且慢得意,目下你们只不过小有成就,金剑门还未开始有还击举动。”
这几句话,说的豪气干云,一反他平时柔和性格。
高万成道:“贵门自呜得意,大约认为已经对人性了解的十分深刻,但你们却无法了解善良人含有着莫可预测的突变。”
突然间,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道:“老朽的小女如何了?不知老朽是否也能见她一面。”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那说话人,正是欧阳文泉,大殿中这么多高手,竟然无人知晓他何时进入了殿中。
欧阳文泉两道目光盯注在那青衫人的身上,似是在等待着回答。
青衫人轻轻咳了一声,道,“欧阳堡主,令媛安全得很。”
欧阳文泉道:“老夫相信你说的不错,不过,在下在未见到小女之前,老夫心中,总难免有些不安。”
青衫人笑一笑,道:“父女天性,欧限堡主对令媛的关心,在下自然明白,不过,此刻,在下要伴王门主去见他的母亲,老堡主求见爱女的事,只好暂时缓一缓了。”
欧阳文泉冷冷说道:“金剑门王门主能见他的母亲,老朽就不能去见小女,这未免有些厚此薄彼吧!”
青衫人道:“世上事,总该有一个先来后到,金剑门比你欧阳堡主早来了许久,而且在下已然答允了王门主。”
欧阳文泉道:“贵门齐人,一向不讲信义之道,答应了也可以重新改变啊!”
王宜中正想出言抗辩,却被高万成示意阻止。
青衫人冷冷说道:“欧阳堡主,金剑门比你们太平堡的实力如何?”
欧阳文泉道:“很难说啊,金剑门中人,都是江湖上卫道之士,高手众多,我太平堡却是闭关自守,人数虽不及金剑门,但天下任何人也不能轻犯敝堡。”
青衫人道:“欧阳堡主,暂请退下,在下已决定了先带王门主去见他母亲,不过……”
欧阳文泉接道:“不过什么?”
青衫人道:“不过,在下可以答允欧阳堡主,明晚时分,带堡主去见令媛。”
欧阳文泉道:“如是老夫不肯答允呢?”
青衫人道:“不答允,也得答允。”
欧阳文泉脸色一变,道:“老夫想出一个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