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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衫人伸展一下双臂,借助手中八音剑,触地而行。
那蓝衫人去远之后,常顺突然大步行入厅中,道:“高兄,为什么要放他离去?”
高万成道:“此人的来历,咱们还未弄清楚,不便杀他,目下咱们金剑门内正有要事待办,也不能把他生擒囚起。”
严照堂道:“什么要事?”
高万成道:“咱们接去门主,不足半日工夫,就被人劫走了王夫人。”
严照堂点点头,接道:“不错,这中间,确然有可疑之处。”
高万成道:“昨夜之中,咱们才打开了朱门主的遗物瞧看,今天就有人要咱们把遗物交出。”
严照堂接道:“果然是一件紧要大事。”
王宜中道:“我听不出,这些事,比寻找我母亲还重要吗?”
高万成道:“咱们金剑门中发生的事,别人如何能够知晓,而且,很快地就传了出去。”
王宜中道:“自然是有人对他们说了。”
高万成道:“那人是我们金剑门中人,可以把一件事传给别人,就可以把十件事告许别人,我们金剑门中,就永无隐秘可言了。”
王宜中怔了一怔,道:“果然是一件大事。”
常顺道:“什么人这样胆大?”
高万成道:“如若只是泄漏了门主被咱们迎入李子林的秘密,那还可以说是咱们大过大意,使手下人泄漏了秘密,但朱门主遗物之事,也泄漏出来,事情就不简单了。”
严照堂道:“参与验看门主遗物,都是本门中极为重要的人,谁会泄出此密呢?”
高万成道:“问题的严重,也就在此,你们四大护法之外,就是门中二老,区区在下和瞎仙穆元,我们这些人中,又有谁可能是受人买通的奸细呢?”
严照堂似乎也觉着事态严重到惊人的程度,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道:“此事未得水落石出之前,咱们人人都有嫌疑。”
严照堂轻轻咳了一声,道:“高兄,这件事虽然困难,但对金剑门的影响,却是巨大长远,咱们总得想个法子追查才是。”
高万成道:“我已想得一个办法,但还难预料效用如何。”
放低了声音,接道:“两位还请暂时保守秘密,别把此事泄漏出去。”
常顺皱皱眉头,道:“高兄,什么法子,不可以说出来听听吗?”
高万成道:“此时此情,兄弟还不便说明。”
严照堂轻轻叹息一声,道:“老三,不用问了,须知真相未白之前,咱们也在嫌疑之中。”
高万成望望天色,道:“咱们和赵一绝相约之时已到,得动身了。”当先举步,向外行去。
四人离开茅舍,带上篱门,直奔天安赌场。
赵一绝早已在门口恭候,把四人迎入内院密室。林宗、刘坤,早已在座。小童献上香茗后,退了出去。
王宜中迫不及待,道:“赵叔叔,可有家母的消息?”
赵一绝道:“打听出一点头绪,但还无法证实,我已派人去查证了,咱们吃过酒饭,大概就可以证实了。”
王宜中道:“在下心急得根,赵叔叔可否先行透露一二?”
赵一绝道:“兄弟一个属下,昨夜之中,发现了令堂寓所左近,停了一顶轿子。”
王宜中道:“赵叔叔怎能确定那顶轿子,和我母亲失踪一事有关?”
赵一绝道,“令堂居住之处,很少有人坐轿子,半夜三更,人轿隐藏夜色之中,自然不是什么好路数了。”
高万成接道:“赵兄,适才说查证一下,不知查证什么?”
赵一绝道:“兄弟那位属下,因为心中动疑,就从轿边行过,瞧到了轿杠上有兴记两个字,即说明,此轿是由兴记轿店祖来,兄弟已派人去查,那轿子祖给了什么人,作何用途,双方印证一下,也许就可以找出一点眉目了。”
高万成道:“难为赵兄了。”站起身子,对刘坤举手一招。
金钱豹应手行了过来。
高万成低言数语,刘坤不住地点头,然后,对着王宜中一欠身,掉头而去。
高万成行回原位坐下,道:“赵兄,兄弟还有一事奉托。”
赵一绝道:“赵某人如若能办,必将全力以赴。”
高万成道:“适才我们和人动过了手。”当下,把那蓝衫人的形象、衣着以及手中的乒刃,很仔细说了一遍。
赵一绝不住地点头,道:“高兄之意,是要在下查那人的下落?”
高万成道:“不错,我要知晓他住的客栈、号房、同行几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到此几日,几时外出,几时回店。”
赵一绝道:“这事简单,我已把一些得力能干的手下,全都召集到天安赌场来了,我这就去交代他们一声,要他们立刻出动。”
口中说话,人已行了出去。
片刻之后,重又行回来,孔道:“二十四个人,分十二路出动,多则两个时辰,快则一个时辰之内,就可以有回音来了。”
谈话之间,一个青衣小童,行了进来,欠身说道:“到兴记轿行的人,特来覆命。”
赵一绝一招手,道:“叫他进来。”
那小童应声而退,片刻之后,带着一个三十五六的大汉行了进来。
赵一绝道:“问出点头绪没有?”
那大汉一欠身,道:“回赵爷的话,兴记轿行,前天确有人雇了一顶轿子,不过,没有用轿行的轿夫,所以,无法知晓他们的行踪。”
赵一绝皱眉头,道:“我瞧你馒头吃的不少,事情却是办不成一件。”
那大汉一欠身,道:“赵爷,属下虽未能从兴记轿行中间出头绪,但却探听出另外一件重要的事,不知是否有所关连?”
赵一绝道:“你说说看!”
中年大汉道:“提督府有四辆特制的快速马车,可以畅行不受盘问,昨晚上,四辆快速的特制马车,一辆失踪。”
赵一如道:“那马车的去向,你可知晓?”
中年大汉道:“属下已经探听出来。”
赵一绝道:“去了哪里?”
中年大汉道:“昨夜中初更时分,离开了西直门。”
高万成道:“昨夜我们派出了十二路人手,在城外巡查,北京城外所有的道路,都有咱们的埋伏,但他们如是乘了提督府的公事车,那就很难说了。”
王宜中道:“你是说,他们看到了提督府的公事车,不敢多问。”
高万成道:“敢倒是敢,只是他们想不到罢了。”
王宜中黯然叹息一声,道:“高先生,这么说来,咱们是没有法子救我的母亲了。”
高万成道:“只要我们能找到确实的线索,不论他们到天涯海角,我们都追得到他们。”
王宜中道:“一天见不到我母亲之面,我就难以安心。”
高万成道:“门主说的是,找不到老夫人,不但门主不能安心,整个金剑门中人,都无法安下心来。”
王宜中听得甚是感动,长长吁一口气,不再说话。
高万成站起身子,一抱拳,道:“赵兄,承你诸多帮忙,在下感激不尽,赵兄的盛情,日后金剑门定会报偿,赵兄已经尽了心力,此后的事情,是我们金剑门的事了,赵兄不用卷入江湖恶怨太深。”
赵一绝道:“怎么,你们要离开北京城了?”
高万成道:“是的,天子脚下,不能闹的太厉害。再说侍门营中,还有几个高人,他们已经对我们忍让了很多,金剑门已得门主领导,自然要重振雄风,在江湖上,有一香作为,完成上一代朱门主未竟之志。”
赵一绝叹息一声,道:“这几天来,老赵目睹耳闻的事,比我这数十年听的看的还多,诸位去后,我也要结束赌场,洗手归隐了。”
高万成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赵兄有此一念,已然播种善因了。”
赵一绝道:“有一件事,我想请教高兄和门主。”
王宜中道:“赵叔叔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一声就是。”
赵一绝道:“有关张总捕头和刁佩,一个吃的是公门饭,所谓宫身不自由,纵有开罪诸位之处,还望能给我赵某人一个面子;至于刁佩,虽然昔年作恶多端,但他已闭门十余年,未再踏入江湖一步,不知可否把他们放出来。”
高万成笑道:“张岚虽然吃的公门饭,但他为人很持平,也很义气;刁佩乃改过向善之人,这等人物,有了麻烦,咱们金剑门还应该保护他,如何能够加害。”
目光转到赵一绝的脸上,道:“赵兄请放心,至迟明晨,他们就可以回到京城了,有劳赵兄,替敝门转致歉意,就说,我们不能在京里多留,无法面谢相助之情了。”
赵一绝道:“这句话老赵一定转到。”
语声一顿,接道:“不知诸位几时动身?”
高万成道:“我们立刻动身。”
赵一绝沉吟了一阵,道:“小弟想办上几席酒席,替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