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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凤鸣道:“高兄的意思是,愈小的木偶,愈是容易把它藏起来。”
高万成道:“这就是它神秘的原因。先把木偶藏到一定的地方,然后,算好时间,使木偶内腑的机关自然发动,一个全无生命的木偶,就造成了无与伦比的恐怖。咱们必须先行除去心中的恐怖,才能放手对付这些木偶。不过……”
王宜中道:“不过什么?”
高万成道:“这些木偶变化多端,咱们无法猜测每个木偶的作用,它能喷毒,起火,我想还有别的变化。”
王宜中道:“有法加以防备吗?”
高万成道:“咱们知晓了木偶的变化,自然不难想出对付的办法。”
严照堂道:“现在,高兄想出来没有?”
高万成道:“这木偶虽然变化多端,但行动的能力,只有两种,一种是受人操纵,一种是受着内腑的机关操纵,如是受人操纵的木偶,必得有人在附近,如是受内中机关操纵的,可以选择一处地方,先把它藏起来。”
他这一番仔细的解说,严照堂和魏凤鸣心中的阴影,顿然一扫而空。
严照堂道:“对付有人操纵的木偶,可以斩断他操纵木偶的绳索,但对付无人操纵的木偶呢?”
高万成道:“暗器。门主已经表现出了对付两种木偶的法子,咱们照着施为就是。但为了减少伤亡,对付木偶的距离,愈远愈好。”
魏凤鸣道:“我立刻通知张兄,召集两队剑士,告诉他们对付木偶之法。”
高万成微微一笑,道:“如是大家都了然了内情,减少了)畏)惧(网)之心,木偶就不可伯了。”
王宜中道:“最重要的一件事,咱们还未找寻到那木的主人。”
高万成道:“自然。这是一劳永逸之法,不论白云峰是否还会和我们作对,但在三五日之内,不致有所行动,咱们要利用这个空档,先解决木偶主人。”
严照堂道:“可惜咱们没有见过他,这些木偶又神出鬼没,真要找他时,还不太容易。”
高万成笑道:“在下有一个奇怪的联想,这木偶主人,很可能是被人重金礼聘来对付咱们。”
王宜中双目伸光一闪,道:“大有可能。不然他和金剑门无怨无仇,为什么处处和咱们为难。”
高万成道:“先门主处处避开他,不愿和他冲突,那证明了木偶主人,和先门主,可能很熟,也证明他没有恶迹,以先门主的性格而言,如若木偶主人是一位恶迹昭著之徒,不论如何厉害,先门主决不会躲避他。”
严照堂道:“如若木偶主人,当真是受人礼聘而来,那就失去了他高山隐士的气度,也将失去武林人对他的敬重。”
魏凤鸣道:“不论有些什么原因,但他数番侵犯咱们金剑门,咱们不能无限期的长此忍耐下去。”
高万成道:“俗语说得好,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门主已替咱们揭开了这木偶的神秘,不用再怕它们了,今晚上咱们设下埋伏,诱他深入,逼他现身,问个明白。”
他语声一顿,接道:“有劳魏兄,去请张大剑士来此一行。”
魏凤鸣应了一声,转身而去。片刻之后,带着七星剑张领刚,联袂而至。高万成就庄院形势,说明了人手部署的位置。
他才气甚高,设计的困故布置,十分严密,二大剑士,只有点头的份儿。
分派好了各人的职司,高万成回身对王直中道:“请门主指点。”
王宜中道:“先生深谙兵法,在下十分敬服。”
高万成道:“门主既无修正意见,诸位请各依职司行事,木偶主人如若要来,必在晚间,现在,诸位先回房休息。”
高万成用竹枝,削成了一些竹哨,分散下去,各处守卫,人手一个,便于传警。
第二十七回索债逼婚
太阳下山之后,忽然间浮起了满天乌云,而且,开始下起毛毛雨来。天色很快的暗了下来,庄院中燃起了十数盏气死风灯。
二更时分,小雨停歇,但天上的乌云,却是更为浓深。抬头看,只见一片黑暗的夜空,看不到一颗星星。
但二十名剑士,却早已在初更时分,各就了守护位置。
王宜中燃起了一支火烛,坐在案前烛下看书。
三更左右,高万成缓步行了进来。
王宜中笑一笑,道:“今夜里乌云蔽天,也许他不会来了。”
高万成道:“月黑风高,正是夜行人出动的好时光,他应该会来的。”
王宜中道:“先生都安排好了吗?”
高万成道:“都好了。”
忽然间,对面一株高大的榆树上,传出了一个冷漠的声音,道:“就凭你几十个年轻的剑士,还想挡住老夫吗?”
王宜中放下手中的书,一拱手,道:“在下王宜中恭候大驾很久了。”
高万成道:“金剑门和老前辈井水不犯河水,不知何以竟和老前辈结下梁子,有道是话不说不明,纸不点不透,还望老前辈现出身来,把话说明,不论结果如何,金剑门决不留老前辈。”
那冷冷的声音,接道:“老夫如是怕你们金剑门,也就不敢来了。”
王宜中缓步行出室外,仰望着老榆树,缓缓说道:“在下王宜中,恭候老前辈的大驾。”
但见两个黑影由那老榆树上飞落而下,砰砰两声,落着实地。
王宜中暗中运气戒备,人却纹风未动。
凝目望去,只见落地的竟是两个木偶,一男一女。这两具木偶比起王宜中等所见过的,都大了很多。
木偶本是平平的落在地上,但着地之后,却挺身站了起来,足足二尺多高。
室内的烛光映照之下,闪起了两道寒光。原来,这木偶手中还执着兵刃,是两把尺许长短的剑。剑上发出蓝色的光芒,一眼之下,即可瞧出是淬毒之物。
木偶的衣着不同,打扮的就像观音菩萨两侧的金童、玉女。
王宜中对这些木偶的灵巧、诡变,已有很大的戒心,一直注意木偶的动作。幸好,两个木偶挺身而起之后,并未再有变化。
但闻老榆树上,传过来呵呵大笑,道:“小娃儿,你很沉着啊!”
王宜中一抱拳,道:“老前辈过奖了。”
一条人影,由树上飘落实地,站在王宜中的对面。是一位穿着灰色长衫,留着白须的老者,头上戴着灰色的毡帽。
不待王宜中开口,灰衣老者已抢先说道:“初生之犊不畏虎,也许你还不知道老夫这拘魄童子、追魂玉女的厉害。”
王宜中心中暗道:明明是两个木偶,却偏定下两个阴森凶暴的名字出来。口中却说道:
“晚辈初入江湖,见识不多,还得老前辈指点一下。”
灰衣老者冷笑一声,道:“你可是不信老夫的话吗?”
王宜中道:“晚辈已见识过老前辈惊人的才艺,怎有不信之理。”
灰衣老者脸上泛现出微笑,道:“当年朱仑,见到老夫这些属下时,也要退避三舍。”
王宜中道:“这个,晚辈也听说了。”
灰衣老者目光转注到高万成的身上,道:“你是高万成。”
高万成听得一怔,抱拳说道:“不错,老前辈……”
灰衣老人摇摇头,道:“可是想问老夫如何识得你吗?”
高万成道:“老前辈高见。”
灰衣老者道:“咱们先谈正经事。”也不待王宜中相让,举步行入了房中。
王宜中又回顾了那两个木偶一眼,才举步入室。
高万成亲手捧过一杯香茗,道:“老前辈用茶。”
灰衣老者也不客气,接过茶,便在王宜中坐的主位上坐了下来,道:“小娃儿,朱仑留给你些什么遗物?”
王宜中道:“遗物倒有几件,但不知老前辈要问什么?”
灰衣老者道:“朱仑欠我一笔债,老夫早想去讨了,但眼看金剑门息隐山野,不再在江湖上走动,昔日的声誉,快将被人遗忘,老夫不忍去讨,就这样拖了下来。”
王宜中道:“老前辈说的是。欠债还钱,如是上代门主,确欠了老前辈什么,王某人自当代为清偿,但不知先门主欠的什么?”
灰衣老人道:“很难得,年轻轻的,还懂得讲理。”语声一顿,道:“他欠我一条命。
但他已经被人杀了,老夫无法再讨了,所以,只好要他留下遗物,代作偿命。”
王宜中道:“可惜的很。”
灰衣老者接道:“可惜什么?”
王宜中道:“先门主在遗物之中,并没有交代。所以,在下不能交给老前辈。”
灰衣老者冷冷说道:“朱仑留下之物,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老夫要不要,并不要紧,不过,他欠老夫一命,何人偿还?”
王宜中道:“老前辈不似说谎的人,不过这件事太重大了,人命关天,岂是一两句话,可以叫人相信的。”
灰衣老人道:“如是老夫人拿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