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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假,可是竟看不出他的手法门道。
那张老爷看得有趣,站起身来,走近去看。那矮子笑道:
“这位老爷的鼻烟壶,可不可以借来一用?”张老爷笑嘻嘻的把
手中鼻烟壶递给了他。矮子把鼻烟壶在毡帽下一放,揭开时又
已不见。张老爷的一个家人笑道:“这鼻烟壶贵重得很,可别砸
坏哪。”那矮子笑道:“请管家摸摸你的口袋。”那家人伸手一
摸,那鼻烟壶竟从他袋里掏了出来。
这一来,不但张老爷与他的家人大感惊讶,众镖师与御前
侍卫也觉出奇,纷纷围拢来看他变戏法。张老爷脱下左手食指
一个翡翠般指,递给矮子,笑道:“你倒再变变看。”矮子接过放
在桌上,盖上毡帽,吹一口气,喝道:“东变西变,乱七八糟,阎
王不怕,性命难逃!”手一指,揭开毡帽,那般指果然不见了,众
人哗然叫好。矮子道:“老爷,你摸摸你袋里。”张老爷一伸手,
竟从自己袋里摸了出来,目瞪口呆,连叫:“好戏法!好戏法!”
这时店门外陆陆续续走进几十个人来,有的是行旅商人,
有的是公差打扮,有的是统兵军官,见一群人围着看变戏法,
也走近来。
一个军官骂道:“他妈的,江湖上的人骗钱,有狗屁希奇,
老子这东西你敢不敢变?”随手在桌上一拍,众人见是一角文
书,封皮上写着“急呈北京兵部王大人”的字样,下面写的是
“浙江水陆提督李”的官衔。那矮子陪笑道:“总爷莫见怪,小人
胡乱混口饭吃,官府的要紧文书,小人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
动。”
张老爷看不过那军官的气焰,说道:“变戏法玩玩,又有甚
么大不了,你就变他一变。”转头对家人道:“拿五两银子出
来。”家人从行囊里取出一锭银子,张老爷接过放在桌上,对矮
子道:“你变得好,这银子就是你的。”
矮子见了银子,转身与那大姑娘咬了几句耳朵,对军官
道:“小人大了胆子,变个戏法,诸总爷多多包涵。”举毡帽往文
书上一盖,喝道:“快变,快变,玉皇大帝到,太白金星哇哇叫!”
胡言乱语,东指西指,突然指着盛放玉瓶的皮盒喝道:“进去进
去,孙悟空一根毫毛,钻进盒去不见了!”揭开毡帽,那文书果
然不见。那军官骂道:“龟儿子,倒真有一下子。”那矮子向张老
爷请了个安,笑道:“多谢老爷赏赐。”取了那锭银子,交给站在
他身后的大姑娘。众人不住喝彩叫好。
那军官道:“好啦,把文书拿来。”矮子笑道:“在这皮盒之
中,请总爷打开一看。”此言一出,镖行众人都吓了一跳,那只
皮盒上贴着皇宫内府的封条,谁敢揭开。那军官走过去,便要
伸手摸那皮盒。
镖头汪浩天道:“喂,总爷,这是皇宫的宝物哪。可不能
动。”那军官道:“开甚么玩笑?”仍是伸手过去。御前侍卫马敬
侠道:“谁跟你开玩笑?走开些!”那军官见他穿着侍卫服色,官
阶比他大得多,不敢挺撞,躬身道:“是,是!请大人把文书还
我。”马敬侠向矮子喝道:“你别玩鬼花样啦,快把文书还他。”
矮子道:“文书真的在这盒子里哪,大人要是不信,请打开来一
瞧便知。”
那军官恼了,一拳打在矮子肩头,喝道:“别罗唆,快拿出
来。”那大姑娘怒道:“有话好说,干么打人?”军官骂道:“混帐
王八蛋,老子的公文你也敢拿来开玩笑!”张老爷看不过了,说
道:“总爷,别动粗。”对矮子道:“你快把文书变还给这位总
爷。”矮子愁眉苦脸的道:“我不敢骗你老爷,那文书真的是在
这皮盒子里,小人变不回来啦!”
张老爷走过两步,对马敬侠道:“大人贵姓?”马敬侠道:
“姓马。”张老爷道:“市井小人做事没分寸,马大人高抬贵手,
把文书还了给他吧!”马敬侠道:“这是皇家的御封,不是皇上
有旨,谁敢打开?”张老爷皱起眉头,很感为难。那军官道:“你
不把文书还我,耽误了要紧公事,就是杀头的罪名。喂,弟兄
们,你倒给我评评这个道理看?”
饭店中散散落落坐着十多个军官兵丁,服色和那送文书
的军官相同,看模样都是和他同一营的,这时都围拢来,七张
八嘴的帮那军官,声势汹汹,定要马敬侠交还文书。
王维扬是数十年的老江湖了,见今天的事透着古怪,心想
这事情的关键是在那矮子,伸手向矮子左膀抓去。矮子身子一
缩,躲了开去,大叫:“达官爷,饶了我吧!”王维扬见他身手便
捷,更是犯疑,正要追过去,数十名军官士兵已和众镖头及御
前侍卫吵成一团。汪浩天把皮盒抱在怀里,两名镖头站在他身
旁卫护。马敬侠拔出腰刀,在桌上一砍,喝道:“谁敢罗唆?快
退开。”那军官也拔出刀来,叫道:“你不还我,反正我也没命,
今儿给你拚啦!弟兄们,大伙儿上呀!”扑了上去,与马敬侠交
起手来。王维扬连声喝止,哪里喝得住?其余的军官士兵也抄
起兵刃,涌了过来,势成群殴。马敬侠是御前侍卫中的一等脚
色,与这小军官拆了数招,竟然大落下风,只见对方刀法精奇,
武功深湛,不禁又惊又怒,再斗数招,肩头险险吃了一刀。
正混乱间,门外又涌进一批人来,有人大叫:“甚么人在这
里捣乱,都给我拿下!”那些官兵给他话声中威势所慑,都停了
手。马敬侠喘了一口气,见数十名官兵拥着一位青年大官走了
进来,他认得那是皇上第一宠爱的福康安,现任满洲正白旗满
洲都统、北京九门提督兼御林军统领,忙上前去请安,其余几
名御前侍卫也都过来行礼。
那大官道:“你们在这里乱甚么?”马敬侠道:“回统领大
人,是他们在这里无理取闹。”把经过情形说了一遍。那大官
道:“变戏法的人呢?”那矮子本来躲得远远的,这时过来叩头。
那大官道:“这件事倒也古怪,你们都跟我到杭州去,我要好好
查一查。”马敬侠道:“是,是,任凭统领大人英断。”那大官回头
道:“走吧!”出门上马。他手下的官兵把镖行人众与闹事军官
连同那回人使者都带了去。
王维扬本来见有蹊跷,钢刀出鞘,要先以武力压服闹事的
军官,再来说理,忽见御林军统领福康安到来,心中大喜。马敬
侠对那大官道:“福大人,这是镇远镖局的总镖头王维扬。”王
维扬过去请了一个安。大官从头至脚打量了他一番,哼了一
声,道:“走吧!”
一行人到得杭州城内,王维扬等跟着御林军官兵,来到里
西湖孤山一座大公馆里。王维扬暗忖:“这定是统领大人歇马
之处了。他是皇上跟前第一得宠的红人,怪不得有这般大的势
派。”众人走进内厅。那大官对马敬侠道:“各位稍坐一会。”马
敬侠道:“大人请便。”那大官径自进内去了。
过了半晌,一名御林军的军官出来,把闹事的军官、变戏
法的、张老爷和他的家人都传了进去。汪浩天道:“刚才闹事的
时候倒真有点担心,只怕这些军官弄坏了玉瓶,我瞧他们路道
不正。”马敬侠道:“嗯,这几个人武功好得出奇,不像是寻常军
官。幸亏遇上了福大人,否则说不定还得出点岔子。”王维扬
道:“这福大人内功深湛,一位贵胄公子能有这般功力,真不容
易。”马敬侠道:“怎么?福大人武功好?你怎知道?”王维扬道:
“从他眼神看来,他武功一定甚为了得。不过皇室宗族的爷们
武功好的很多,也不算希奇。”正说话间,一个军官出来道:“传
镇远镖局王维扬。”王维扬站起身来,跟着他进去。
穿过了两个院子,来到后厅,只见福康安坐在中间,改穿
全身公服,罩着一件黄马褂,帽垂花翎,更具威势,面前放了一
张公案,两旁许多御林军人员侍候着,变戏法的矮子、张老爷
等跪在左边。
王维扬一进去,两旁公差军官一齐大喝:“跪下!”到此地
步,王维扬不得不跪。福康安喝道:“你便是王维扬么?”王维扬
道:“小人王维扬。”福康安道:“听说你有个外号叫威震河朔。”
王维扬道:“那是江湖上朋友们胡乱说的。”福康安冷冷的道:
“皇上和我都在北京,那么你的威把皇上和我都震倒了?”王维
扬陡然一惊,连连叩头说:“小人不敢,小人马上把这外号废
了。”福康安喝道:“好大的胆子,拿下。”两旁官兵拥上来,把他
带了下去。王维扬空有一身武艺,不敢反抗。
接着马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