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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子鸦此时已得到傅誉全权授意,又不能让九雅去直接与候府的针锋相对,自然只有他来甩开膀子大干一场。他一脸无辜地耸耸肩,一派悠闲道:“萧姨娘,我可是很冤枉呢。刚才我有说不让少奶奶过去么?我明明还在劝少奶奶赶快去还本归位,怎么能说我在搅活?”
萧姨娘听他狡辩,就有些来了火气,“你刚才说神棍让你去还本归位,这不是搅活是什么?”
寒子鸦挖着耳朵,“我刚才有说神棍么?我怎么好像听到是姨娘说的?这神棍是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九雅还是第一次见寒子鸦如此耍无赖的样子,本来该她倒霉的场面忽然之间好像变得有些儿戏起来,她不禁有些佩服起这个平日只当传声筒的男子。
傅誉见她嘴角勾出的笑意,眼睛里又开始亮起星星之火,在她手心轻划,“娘子,最近受了不少鸟气吧,不如趁今晚大干一场?”
九雅不知其意,正要问,那边的萧姨娘已经气急道:“你刚才明明说道长是神棍,还装什么蒜,这么多人都听到过,你……”
寒子鸦一挥手,边走向香案边截断她的话,“诶?那就让大家评评理,刚才院子里哪一个听我说过道长是神棍的?我看这话就是刚才从姨娘嘴里蹦哒出来,与我无关,可不能冤枉我。”
他纯粹是在胡搅蛮缠,但是他刚才也确实没有说道长是神棍的话,不仅萧氏语塞,连候府其他人也不能出来给她作证。寒子鸦见众无语,把眉眼一抬,径自走到了香案前,一根手指朝吴道士勾了勾,“我说道长,刚才姨娘说你是神棍,你这么老举着一把破剑,可别真当了神棍。不然到时候外面一提到道长,就会想起神棍,一提到神棍,就会想起道长,道长等于神棍?神棍等于道长?哎呀,糊涂了,头好痛,到底神棍是道长,还是道长是神棍……”
吴道士被他当面骂,气得脸色发绿,猛然收了桃木剑,勃然大怒道:“本道长……”
寒子鸦赶紧帮他纠正,“错了,是本神棍。”
四周本是来看法事的候府下人们顿时忍俊不禁低笑不已,吴道士气急败坏一丢桃木剑,“本道不干了,你们另请高明!”
那边老夫人三老爷等一干正经主子大急,就要喝止寒子鸦的恶行,好留住吴道士,而寒子鸦居然懂他们的心意,一把拉住吴道士的后领子,并揪住往回扯,“我说神棍,来来来,你丢了这么大一个烂摊子,岂能说走就走,总也得把未完的活计弄完了再走吧?”
“寒子鸦,你有完没完?”见寒子鸦越来越过分,萧姨娘刚忍下去的气又冲了上来,她几步走到寒子鸦面前,怒道:“还不快把道长放了?”
寒子鸦揪住吴道士,侧目看她,闲闲道:“这位神棍道长放不得,法事未做完,怎能让他走?既然他要做神棍道长,就要让他做到底不是,姨娘。”
眼看那道士被寒子鸦捏得脸红脖子粗,萧姨娘顾及身份脸面,深吸一口气,总算平心静气道:“寒子鸦,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若是你再乱来,别怪我叫来候爷的护卫。”
老夫人和三老爷这时也走了过来,扶着老夫人的三夫人也拉长了脸道:“寒子鸦,你这是想让我们候府就此垮下去么?候爷现在还躺在病床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能负得起这个责?”
寒子鸦冷笑一声,此时九雅亦和傅誉双双走了过来,她看着那位被揪得动弹不得的吴道士,微微一笑道:“有些事如果是真的,我们信他也是可以的,就怕是这位道长没安好心,收了别人的钱财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可怕了。”
萧姨娘脸一沉,“这可是清风观有名的吴道长,谁会收买他?哪个又有那么个胆收买他?难道他是想砸了清风观的招牌?这下说你是个大煞星,于是就说是有人要陷害你,谁要陷害你?这府里头哪个跟你有冤仇?”
三夫人亦道:“誉儿媳妇,之前三婶都认为你是个明理的,这会儿怎么就开始犯了糊涂?我们这候府里头个个都把誉儿疼不得了,都只希望他好,现在是你与他犯煞,让道长施法,也是为了救治他,哪个要陷害你?”
九雅好不佩服,这些人的话都说得很是动听啊,她很赞同的点了点头,“说是说得没错,可是侄媳总觉得,这府里头的人说一套做一套,极是表里不一,并且都是喜欢用证据才能说服的人,既然如此,那侄媳就要逾矩了。”
她运尽目力四下一扫,年龄虽小,但是一股迫人的威势尽显无疑,“首先,这位道长说,候爷犯病与我有关,可是我怎么听说,我还没进府的时候,候爷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再说我家相公,他犯病也好几年了,想不到这时候也一齐栽到我头上来,真是我身上有什么煞气,让他们的病不得痊愈吗?我才进门几天,被安上此罪名,真的是好不冤枉。其次,此道长的话最让大家信服的,无非就是他说内院大槐树枯死的事,其实依我看,一棵老树要枯死一般也有他的自然规律,很正常。再一点,这树若是枯死得不符合自然规律,那就是非正常枯死。既然是非正常枯死,那就要查个水落石出,看究竟是怎么个非正常枯死法不是?而如今大家都是在这里只凭一个神棍的一面之词,就将我说成大煞神送道观里去,能让我没有怨言么?”
闻采荷冷笑道:“那你又想怎么样?”
九雅凝目盯住她,听说这位二嫂很不知好歹,收了傅誉一间铺子竟嫌少,所以才这般变本加厉的来找自己的麻烦。好吧,算你狠,转明儿总要找个名目了,把那铺子又收回来,既然给好都不见收,那就一个子儿都别想从这里拿走。
闻采荷被她清冷的目光看得心里一怯,九雅已经满意地说道:“我能怎么样?自然要问问这位道长有没有摸着良心说话了。”
她的话一说完,已经围着吴道士转了好几圈的傅誉突然一把抓向吴道士的胸口,所有人惊呼,还以为他要向吴道士下毒手,未料傅誉只是在他的衣兜里一掏,竟掏出了一叠银票和一幅小画卷。吴道士两眼瞪得滚圆,被掏了银票,简直比掏了他的命还重要,他挣扎着不顾脖子上的疼痛,一下子就朝傅誉扑去。
傅誉将银票举得高高的,一数竟有三千两之多,再将那画卷一打开,上面画着一个小美女,秀眉丰唇,呵,好家伙,居然是他家娘子的画像!
寒子雅将吴道士像拧小鸡一样又拧了回来,一脚踢翻香案上的香蜡,再一脚将吴道士蹬到桌案上,吴道士喉咙里发出垂死挣扎般的低吼,却就是奈寒子鸦不何。
九雅已从傅誉手里接过银票和画卷,将银画板到吴道士面前,笑道:“道长,想不到你一个出家人很有钱的嘛,动不动就怀揣三千两银票出门,小心被人打劫啊。再有,你这位道长怀揣我的画像作甚?认人么?是不是把我这人一指出来,这三千两银票就成你的了?老实告诉大家,是不是这样?”
吴道士哪里肯承认,直骂她血口喷人,小心头上有神明云云。
九雅才不听他的胡骂,神明要惩治的应该是他这个受人钱财的神棍还差不多。她一手银票一手画卷的半提着给院子中的人看,“奶奶,三叔,三婶,你们现在可看到了,为什么刚才吴道长能一眼就指出我来,并不是他受什么煞气的指引,而是因为早已经有人给他画了我的画像,他能不认出我来么?”
三老爷和三夫人只觉不可思议,凑过来仔细瞧,老夫人也有一些迷惑起来,望着那道士,皱眉问道:“吴道长,你怎么会有我家孙媳的画像?”
吴道士扭过头来恨恨道:“这是我在一进门候府的门就感应到了煞气,在打坐中用神识看到了煞气的来处便画下的,怎么了,本道为你们候府鞠躬尽瘁,结果还讨来一阵群殴,这等没天理的事,等本道回去,自会叫观主来讨个公道。”
他狡辩起来头头是道,老夫人一下子就信以为真,三老爷和三夫人看着那幅画像,一时也难以分辨吴道士所说的真假,不过总算处于半信半疑之间。
老夫人喝道:“寒子鸦,把吴道长放开,不管怎么样,不能仅凭几张银票和一张画像就说道长是骗子,无凭无据的,就不能把人家怎么样!放了他!”
寒子鸦当没听见,两眼望天。
九雅知他们信鬼神之说已深入身上每一个细胞,这个道士平素又是惯于编排似是而非的话,叫人左也相信他,右也相信他。但是今晚非要他给自己正名不可,也非要将那幕后想要害自己的人找出来!看看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