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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玥蹬上马车,低沉道:“高坎在哪里,能不能快点找到他?”
杜老大一惊,“难道爷受伤了?”
他说着却不敢耽搁,转身就上了车辕,驾起马车急速驰去。
九雅在好运来客栈里重新换了一身胡服,稍事梳洗,就把青衣魅影叫了进来,“你们两人是否打听好刺史所在?”
青衣禀道:“虽然没有打听到所在,但是现在真是天赐良机,给了我们一个直接进入刺史府的大好机会。”
九雅抬眼,“什么机会?”
“听说刺史一连生了六个女儿,今年他的小妾好不容易给他生了个儿子,却患了怪病,正悬赏求医,少奶奶,这不正是一个万载难逢的好时机么?”
九雅垂下眉眼,“青衣,你在这里散布消息,我和魅影现在去刺史府,我们两方行动,将会更加行之有效。”
“是。”青衣应声。
九雅立即起身和魅影前往刺史府,好在这路并不远,到了一座气派宅邸前,就见高实的红墙上贴了一张白纸黑字的告示,前面有两个衙役看守,四周围了六七个看热闹的百姓。
魅影走过去直接将告示揭了,那两个衙役大惊,急问道:“既是揭了告示,先生会医病?”
九雅走上前,淡声道:“还不快快前面带路?”
两个衙役欣喜若狂,连番做着揖,急急把九雅往宅邸里带。
刺史江大人年约四十多岁,是江淑妃的内弟,江淑妃之子昭王自从当年在守城之时临阵逃脱后,便一直被贬北疆,也最不受皇上待见。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昭王独守北疆的日子越来越难过,江淑妃几次在皇上面前旁敲测击,看朝廷能不能给他多拨一些粮款,皇上都以此等拨沉都由户部掌管为由推阻。户部尚书向来与太子交好,江淑妃又着人暗试过几次,太子那边是一丁点都不松口。试问一个即将登基的储君,谁愿自已一个好不容易打发掉的兄弟在边塞好过?只望他快点死了才好。
由于这一层关系,江大人虽然有皇亲在宫内,他为人处世仍兢兢业业,不敢有半份偏颇,怕将来为有心之人抓住把柄,借机致他于死地。
江大人接到衙役有大夫揭榜的禀报,急急赶了出来,一见是个年少后生,当即就失了望。九雅也不多说,开门见山道:“请问大人,患儿在哪里?可否带我先去看看?”
江大人没抱半点希望道:“正在内室,可是大夫真能治好他吗?若是不行,又揭了榜,本官可不会轻饶。”
九雅微微一笑,“行与不行,总要见过后才能见分晓。”
江大人轻哼一声,“那就随本官来。”
在内室里,只见一个少妇身边围着两个婆子,少妇头上捆着包布,手里抱着一个婴儿,由于天热,婴儿穿得单薄,落眼就可以见到他脸上脖子上长着暗褐色像蛇皮一样的东西。脸上有没长的地方,皮肤都是通红起白屑,婴儿闭着眼,是张着嘴呼吸,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
“老爷,刚才听说有大夫揭榜,大夫可有带来?”少妇听到声音抬起头,双目红肿的问道。
江大人把九雅带过去,“这位就是揭榜的大夫。咦?还没大夫贵姓?”
“免贵姓宋。”九雅边说边弯腰看那婴儿的脸,过了一会,才问道:“长这种皮,大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少妇垂泪,“生下来才十来天左右,妾身就发现小儿的皮肤开始泛红,然后就起皮,那皮过得十来天左右就会掉,以为只是很普通的皮疹,便也就未引起注意。可是后来,那掉了皮的地方又开始重新泛红,起皮,而且面积比上次的大,还变硬。于是老爷就找大夫医治,却是越医治越厉害,长到现在满身都是,小儿现在几乎都咽不下奶水……”
少妇泣不成声,她旁边的婆子接着道:“说是得罪了蛇精,所以才让少爷长这一身跟蛇脱壳一样的皮,老爷还请了道士,少爷喝了符水,一点都不见好转,宋大夫,这都半年了,眼看少爷越来越虚弱,这病能治么?”
江大人也殷殷地望着九雅,九雅沉吟着翻了翻婴儿眼皮,又给他拿了会脉,最后捏了他的舌胎看了看,微点头道:“遇上我,算是江大人的儿子命大,此子有救。”
江大人眸中神大绽,喜道:“真的么?本官今年四十五才得此一子,宋大人可不能打诳语。”
九雅直起身子望着他,眸中诚恳,“绝不打诳语。”
“那就请宋大夫赶紧开始着手救治。”江大人迫不及待。
九雅摇了摇头,“在医治之前,我还想借一步和江大人说话。”
江大人皱眉,不由再次上下打量着九雅,心里狐疑,难道这人并非真的治病大夫?只是想打秋风?
但是关系到幼子,他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把九雅迎向书房。九雅示意他摒退左右后,开门见山道:“不知江大人是否听过皇上新封的宁和县主?”
江大人思索了一下,“听过,听说是安平候的第三个儿媳,此次皇上还派她前往新宜控制霍乱役情,在京城也享有神医之名,这……有什么关系么?”
九雅笑了一下,“不瞒大人,我就是宁和县主,安平候三儿媳。”
江大人闻言大惊,霍然站了起来,“你就是县主?县主可是女……”
九雅声音变了原声,“我本来就是女子,为图出门方便,才换了男装。”
“可是县主现在不是应该在新宜郡么?怎的会来了鄣州?”
九雅垂下眼,幽幽道:“因为新宜那边出了大乱子,我是趁乱逃出来。”
江大人大为不解,“出了大乱子?难道是那霍乱并未控制住?”
九雅摇头,蓦然抬起眼,目光犀利冷厉道:“霍乱倒是控制住了,但是那里的张士诚张郡守勾结藩王南平王突然袭击了新宜,不仅巡按黄大人被困,而且,我相公,也就是三藩之一的息王的外孙也被困死在那里,据我逃出来的时候的情形来看,我相公现在极有可能已经被他们射杀。此等大事,万望江大人速报朝廷,早日派兵镇压南平王,不然,可能连鄣州这边都会被牵连。”
江大人心内暗震,他身处南地,最为清楚皇上对三藩王的忌惮。而且自皇上登基稳固朝政之后,最想做的一件大事,便是剥藩,害怕三藩对他的子孙后代江山起觊觎之心。而三藩之中,皇上最顾忌的就是息王,息王盘踞鲁西,多年来虽未异动,但是那都是表象。
据他的小道消息,听说息王在鲁西私造兵器,阴养死士,招纳亡命,早有反意。若不是他的谪亲外孙因毒被制于京,他已后继无人,才不得不隐忍不发而安静蛰伏,恐怕这南地早已被息王攻陷。
现在忽闻息王新外孙傅誉被南平王伏杀于新宜,他忽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此事如果不立即上报,不让皇上提前知道息王即将有异动,这后面的事恐怕是他一个刺史无论如何也顾及不到的事。
但是混及官场多年,并不是一个被人风一吹就没了主见的人,当下沉住气,反而坐下来说道:“要说南平王伙同新宜郡守谋杀朝廷命官,这件事不是应该立即让罗樟郡守向朝廷上报吗?县主为何会舍近求远,到了我鄣州求救上书?”
九雅心底冷笑,就知这些官员为了自己头上的乌纱帽,都不会是省油的灯。她故作沉重的想了想,仿佛在斟酌要不要说一般,最后,她终于叹了一口气道:“或许江大人不知道,黄大人此次去新宜,还有受皇上所托要探听卢邑齐王军战况的任务。想必大人也听说过,朝廷已经近一个月没有齐王的消息,皇上一直怀疑是朝中有人故意截留了边事消息。黄大人此次随我们到新宜后,派出前往卢邑的羽林军多数被杀,多方查探,才知道是罗樟郡守派人截住了卢邑的所有消息。齐王那边现在断粮,染病,死守卢邑,其忠肝义胆天地可鉴。”
她歇了一口气,继续道:“但是那位楚大人却敢做出这等事,他一个郡守,有这么大胆子么?分明是太子授命于他,想将齐王困死,最后让他败北。太子现在为了保东宫之位,已经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弃国家大义于不顾,联合南平王杀傅誉,联合下面的官员逼死齐王,大夏整个南方地区将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江大人,难道您就不想保住自己的乌纱帽,为国家出一分力吗?”
江大人慢慢喝着茶,分明还在权衡之中,对于楚大人与太子勾结,干出此等逆天之事,虽然让他吃惊,但是他若管,便既有可能得罪太子,那可是他日的皇上,恐怕不划算。
九雅实在恼恨于他的无动于衷,笑了笑,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