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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瑶姑妈抿嘴笑道:“可不是么?大家伙请安才走,老祖宗忽然就喊着要吃东西,赶紧叫厨房弄了过来,还以为只吃得一两口,结果这一碗都快吃完了,都是按着誉儿媳妇交待的方子熬的,老祖宗一吃就来了精神,誉儿媳妇可真神呢。”
九雅笑道:“哪里那么神奇,不过是***身子拖了这些日子,到要好的时候了。”
她眼睛一转,便见窗台子那边放了五盆各色开得正艳的花,阳光穿过窗棱,将那些花照得粉嫩菌蓝,煞是好看。碧姐儿看着那些艳花欣喜得跟一只蝴蝶一样,左闻闻右闻闻,不时用手指在花瓣上小心翼翼拈一下,生恐又怕花弄坏,赶紧着缩回了手来。
她奇怪道:“咦?这什么花?香味好闻得紧,花色又还各异,是奶奶种的新品种么?”
老夫人抹了抹嘴,不着紧道:“日前你爹被封辅国大将军,宫里头来的赏赐呢。听说是从柔然那边来的极为稀有的品种,叫什么来着?好像叫‘君笑醉’吧,不仅花事时间长,香味馥郁,而且花色还是少见的五色花。刚好送来五盆,就把五个花种都占齐了,放在我屋里,这几天闻了果然头痛症好了很多。不过现下闻得多了,又感觉厌烦,若是你们喜欢,便各自抱了一盆回去吧。”
明瑶姑妈大喜,撒娇一般道:“哎呀,老祖宗,我之前找您讨,您都还推三阻四的,怎的嫂子和誉儿媳妇一来就变得大方了?那我就先不客气了,碧姐儿,你快看看,你喜欢哪一盆,就先挑着了。”
碧姐儿听说可以抱一盆回去,高兴得直拍手,“好啊好啊,我最喜欢这盆紫色的,那我就选这盒了。”
三夫人听说是珍稀品种,又是宫里头赏赐下来的,自然是喜欢,但也不好跟小辈抢着,就问雨嫣道:“你还不选么?虽然你雪晴妹妹也喜欢这些花啊朵的,但是也泼皮得很,随便给她留一盆就成。”
雨嫣想必果然也喜欢那君笑醉,笑不露齿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一走过去,当先就选了那盆孔雀蓝的,三夫人眼里顿时露出不舍之色,那孔雀蓝一看上去就是各色中最高贵的,稍有眼力的都会选那一盆。
雨嫣已选,三夫人索性好人做到底,对九雅又道:“誉儿媳妇不去选么?”
九雅看了明瑶姑妈一眼,想起她说的之前都没找老夫人要到,老夫人等自己和三夫人一来就松了口,怕是这里面有什么不妥吧?
她微微一笑,“若是雪晴喜欢这种花,三婶倒可以把我那份一起拿过去。”
老夫人当即就沉了脸,“怎么?奶奶送的东西你看不上眼?”
九雅忙道:“不是,从宫里来的东西,孙媳怎么会看不上眼?不过是想着下面的妹妹们……”
三夫人也打着圆场,“是啊,长辈赐,不可辞,好了好了,三婶就挑那盆黄色的,誉儿媳妇你再挑吧。多不好意思,让你挑剩下的。”
等只剩下一盆大红和一盆粉红之后,九雅无可奈何,只得随便去挑一盆,只望这些东东不要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她才准备去挑那盆最不起眼的粉红,就听门外响起了萧姨娘的声音,“老祖宗真的吃了东西么?看来这病是好了不少了。”
说着她就已经进了门,见一屋子人,便点了点头道:“原来大家都在,怪不得老祖宗心情好。”
九雅正好站住不动,老夫人也指着那剩下的两盆花道:“都挑得剩下了,你和誉儿媳妇各抱一盆回去吧,这东西的香味好闻,又极是珍稀,我也不会厚此薄彼。”
萧姨娘看了九雅一眼,便先是过去挑了,她径直抱了那粉红的,九雅轻笑道:“我也正喜欢那淡色呢,想不到姨娘也给看中了。”
萧姨娘回头看她,“那要不姨娘让给你?”
以为自己不要意思么?九雅便过去将那盆粉色的接了过来,“那就多谢姨娘了。”
萧姨娘倒没说什么,回头又抱了那大红递给孙妈妈,“回头在屋里好生养着,珍稀的东西,可不能养死了。”
看她动作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九雅不禁又有些狐疑起来,难道这些花里都没问题?真的是她多疑了吗?
趁着大家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不由暗地朝陈妈妈看去,陈妈妈似是明白她的顾虑,却是摇了摇头,意思是她也不太清楚。
九雅暗自盘算着,或许这东西没问题,但也还得小心一点,回头得好生远一点养着。
当她向老夫人说明天回娘家的时候,老夫人便语重心长道:“亲家公这次也跟着接二连三遭了难,若不是清言出了事,我们也该过去看看。好在现在都化险为夷,回去后就代我们向亲家公多问候问候吧。看回去的时候差什么,只管说,只要库房里有的,便送一些回去,也不枉他们养了一个当了县主的女儿。”
这话说得多好听,好似那些陷害的全不是出自她手一般,九雅也懒得计较,便是应了。等得大家都散开的时候,她和春菊是又背着药箱又抱着花盆往回走,才到一个回廊前,雨嫣却突然在后面唤道:“三嫂……”
九雅回过头来,雨嫣莲步急移,“三嫂明天是要回娘家么?”
九雅笑望着她,“是啊,是什么事么?”
雨嫣怯怯道:“我整日呆在府里,心里总想着我姨娘和大哥,心里不爽利得很,三嫂明天可不可带我去,算是换一个新环境,说不定我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九雅心下诧异,上次雪晴要跟着自己回去,便是为了见拓跋野,这会子雨嫣突然说要跟着自己回去,真的只是为了换一下环境?
但是她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委婉回拒道:“我娘家最后出了事,一团乱的,三嫂都只是回去安慰一下爹娘,怕是雨嫣一去,更是要被我嫁家的气氛所感染,还闹得个适得其反,那就不好了。不过妹妹若是觉得心里不爽利,正好最近天气不错,春暖花开的时候,寻个时候,我们一起出去踏青放纸鸢,感受自然风光,那才叫散心呢。”
雨嫣却是一脸不愉,她拉着九雅抱着花盆的手,央求道:“就明天嘛,三嫂,只要换个环境,我便觉得好似摆脱了郁结一样,三嫂……”
她抱着九雅的花盆直拉,九雅又怕花盆掉地上摔碎,便只好紧紧捧住,同时一抬头,就看见安平候带着刘百年他们往这边来,不知道的,见她们两个拉扯,还以为两人出了矛盾。不由急道:“雨嫣,有话好好说,你别这么拉着我。”
她将手全力一收,雨嫣骤然失力,竟是往后面倒退了几步,后脑一下子就撞在栏柱上。她捂着后脑哀呼,安平候等已经过来,见她被撞,便停步道:“你们两人在干什么?”
不待九雅作答,雨嫣已经一脸惊惶地站稳一礼道:“我们没干什么,只不过是闹着玩。”
安平候看了九雅一眼,目光又自她手里的花儿上移开,“闹着玩也该有个度,都是大家闺秀,要掌握分寸。”
九雅淡然应道:“爹说的是,媳妇以后自当注意。”
安平候走后,雨嫣一脸不好意思道:“三嫂,害你受训了,都是我不好。”
九雅点了点头,“你也不是故意的,好了,若是没事了,我就走了。”
雨嫣低下了头。走得几步后,九雅低声对春菊道:“等下回去后,你叫小诗把二姑娘给盯着点,若是有什么不对劲,就叫她赶紧来禀报我。”不是她多疑,实在雨蝶的举动太过古怪,就怕她是受了萧氏的唆使,想出什么诡计又来害自己。而现在距离开京城去鲁西只差两步——收回属于傅誉的铺子,找出害死他母亲的凶手,将之绳之于法后,便可以逍遥快活去了。
这京城的名利繁华都可抛却,那劳什子世子之位,估计傅誉坐着也难受。现在连安平候本身表面上似乎在提拔,但是里子里,只要她稍有点眼力,便能瞧出有被排挤的兆头。这大夏,是他拓跋氏的大夏,这京城,是他拓跋氏的京城,人事浮沉都透着难测的机锋危机,一些功臣,声望一高,怕也会遭遇莫测横祸。到时候若太子势败,齐王上位,这候府更是首当被夷平之地。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能急流勇退,便是大智慧。
所以在这节骨眼上,万万不能出任何差错,只有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
春梅见她慎重,小声应道:“是,这事一定叫小诗小心点去察看。”
等回了淳华院,雨蝶似乎已经知道了明天要回去宋府的消息,正高兴的收拾着傅誉叫人送来的礼品,又一个个记成礼单。九雅望着那些礼品,笑道:“雨蝶,明天就要见你娘了,是不是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