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笑了笑:“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总比你好得多。真是荒谬的事情,竟然碰到你这样一个蠢女人,不过……”他黯然一笑,“自从东霖丢下我一个人,我就觉得世界太大太冷了,所以,我需要同伴……就算你蠢一点也就算了。至少,你是那个不想我死的人……”
我呆呆的看着他,前面都说得很对,我是个毫无原则只有冲动,绝大部分时间都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也从来不知道下一秒自己会做什么的人。你确实很了解我,但是……
我其实是那个很想你死的人……
“考虑一下吧……”他魅惑的眼眸就在我身前二十厘米处,微掀的唇角亦真亦假,笑容隐隐一种死灰复燃的忧伤:“跟我在一起,用你的愚蠢提醒我还活着。”
这个人,明明刚才被崖云几句话打击得快灰飞烟灭了,转眼间想抓住我当水泡,竟然还敢用这种让人吐血的厥词。
我苦笑着看着他。
不是我不想安慰你,实在是爱莫能助,连骗你的话我也不想说。
我缓缓开口:“我……帮不了你……”
他忽然迎面冲上来,一把就把我抱得死紧。我骇然之下,顺手挥剑。
他大叫一声,退开去。手臂上鲜血滴落,他一脸哀怨:“你好狠的心。”
我退后,颤声道:“你别逼我……”
“你不用怕,假如一天我要死的话,一定先杀了你,不会留下你一人……”
他张开指掌,鲜血淋淋的向我抓来:“我绝不会像那些短命鬼那样死在你前头的,放心好了!”
我颠颤颤用剑抵着他,“别过来,我……”
透过剑尖传来的刺入人体肌肉的感觉,令到我魂飞魄散。猛一松手,剑留在春熙胸膛上,剑柄晃来晃去。
春熙瞧着我,脸上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他踉跄后退,一步,又一步。终于腿一软倒了下去。
“死于……调戏美女……算是一种比较……正常的死法吧……”他躺在地上带着几分得意的说完,伸手拔出插在胸前的剑,远远的扔了开去。
疯了,真是疯了!
这个世界全都疯了。
我呆呆的瞧着他,瞧着那泉涌而出的鲜血,终于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现在两个人成了重伤号,而且都是主子,队伍无法移动,在山崖上面就地扎营。
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转着手腕上一只玉镯,心烦意乱。
春熙虽然伤在胸膛上,差一点就刺到心脏了,但我临时手软,看来他是不会死了。
崖云失血过多,现在还没有醒。真是……如果醒不来多好,那样我就不用自己动手了。
抬头望天,万里无云,然而有很多蜻蜓在飞来飞去。
会下雨吗?
那就好,这块土地上沾染太多的血了,不来一场大暴雨是无法洗刷干净的。
我在等一个人。
傍晚的时候,那个人到了。
太子的援军,原来是由兰溪公子带来的,比郁南王的人晚到了一天,是遭到了人为的耽搁。
这个曾经是我师傅的人,被誉为天下第一琴师的人,离国的大众偶像,真正的身份其实是崖云的幕后军师。
他朝我行礼,恭谨的称我为太子妃。他的风姿依然如昨,潇洒风度超越了流水时光,然而眼角隐隐的风霜之色在证明这一路行来,他也并非毫无挂碍。
我没有跟他说上两句话。不仅是因为地位已别,实在也因为无话可说。
只是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紧紧的握住拳头。
三个,三个都在这里!
这是上天赐我的时机。
春熙醒来大声嚷着要喝酒。
我亲自端了酒瓶过去,迎面遇上兰溪。
兰溪公子含笑问我:“什么酒?很香。”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酒,随口说:“春熙喝惯的酒,我也不清楚是什么。”
“是郁南王的春酿吧。他对于吃喝玩乐的东西很有天分,这酒是他教人特酿的。”兰溪表现得很有兴趣:“不知我有没有福气可以尝尝这酒?”
我瞧着他,他脸上笑容不减,自己取过托盘上的酒瓶,转身就走。
我忙追上去,“这酒你不能拿!”
“不见你这么久,还是这么……小气!”
我心一酸:“你还给我!”
“你来陪我喝酒吧,跟我聊一下天。”他的语气神情一如昨日。
不知怎地,我傻傻的就跟着他入了帐幕。
兰溪取过我托盘上的杯子,斟满了一杯酒,微笑着送到唇边。
我盯着他,手在案下紧张的绞成一团,心悬在半空。
这个人,绝对是一切的罪魁祸首,而且,一开始收留我就没安好心。
但是眼睁睁看着他喝了口酒,然后皱起眉头,我的心“砰”的一声摔了下来,砸得粉碎。
兰溪却微笑着喝完了那杯酒,然后笑着说:“这酒真不错。”
然后……当我回过神来,他竟把整瓶酒都喝光了。
“这样的酒还有没有?”他把酒瓶放下,悠然问我。
我呆呆的说:“春熙那里还有很多。”
“但我想喝你亲手端来的。”
我看着他那潇洒的笑容,苦涩的说:“你都知道了?”
我多希望他说,这一切都是别人陷害他的,可是,他却没有否认。
“是的,是我策划了这一切,帮助崖云夺取太子之位的。你不是一心想报仇吗?今天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你知道酒里有毒的,是不是?为什么还要喝?”我颤声道。
“因为既然你要报仇,就冲着我来好了,郁南王是你的哥哥,你不能害他。”他淡淡笑着:“崖云是我的君上,更不能让你害他。”
我瞪着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是他策划了一切出来,把大家害得死去活来,他怎么还可以装出这种舍生取义的样子来,弄得我好像一个不辨黑白只顾报仇的坏人。
这也太荒谬了吧!
我咬牙说:“原本崖云说东霖是你儿子的时候,我不相信。现在我信了,因为你就是这样一个疯狂的人。”
“东霖”这个名字无疑击中了他的死穴,他俊美的脸苍白着,然后恍惚笑了一下。
“那孩子……太聪明,太敏锐,太倔强……刚极易折啊……”
我受不了了,“兰溪,人都死了,还不是你逼死的!你现在还作出这副表情来,假惺惺的让人恶心!真要是你们做的,能做的出来就不怕承担!”
兰溪道:“我没想给自己开脱,不过我若是告诉你,连东霖在内,自我处送去侍奉春熙的人都是出于自愿的,你相不相信?”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我的肺都要炸开了,也不管有没有人听见,大吼了起来:“不信,当然不信!一千个不信,一万个不信!你骗谁啊!你,你害了我大哥,竟然还说他是自愿的!”
“你说的是非尘这孩子?”兰溪有点黯然:“他倒是我送进去的,因为想着东霖在东宫受太子器重,可以庇护他。”
他苦笑:“你那时把他送回绸缎庄,可是你可知道,当年皇上下旨彻查庇护皇后幼女的势力,绸缎庄被查了出来,若是顺藤摸瓜,定必由静非尘身上牵出你来,将他送到太子身边,是釜底抽薪。何况那时太子……专宠东霖,已不再对其余外宠下手,若论到安全,有谁会疑心东宫太子的一个外宠就是包庇钱主幼女逃出的钦犯呢?”
我听得脑内一个接一个霹雳的炸,只觉魂魄都要被它震得散了。
把非尘送进宫里竟然是为了保护他,而他竟然还是因为我而获罪?……这是何等的荒谬,世上怎会有这样荒谬的事情!
他一定是骗我的!
我怒视他:“我不能相信。若是为了非尘的安全,你为何不将他放在崖云身边,偏偏要送进宫里。何况……”我咬着牙说:“你说什么东霖会庇护他,可是……”
“他的眼睛是被太子逼瞎的!”
“我都把你的九转朱砂喝光了,一月之内必死,还有必要骗你么。”兰溪淡淡说:“崖云将来会成为一国之君,但是他的地位并不坚固,我皇心思反复,怎能将一个钦犯放在他身边留下破绽待人攻击。”
“至于非尘的眼睛,”他长长叹息:“我也很难过。”
“那时太子专宠东霖,已无暇去理会其余外宠。只是非尘与东霖投契,常常交流琴艺,遭到太子疑忌,有心逼杀。非尘不得已,以针刺目以明其志……”
我听不下去了,霍然站起:“不必再演戏了,这样子骗来骗去的很好玩么!千方百计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就可以把一切粉饰成伟大么!卑劣始终是卑劣,不必再找理由开脱了!不要以为你喝光了毒酒我就会心软,你们……你们这些打着理想牌号做着卑劣事情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卑劣,什么是卑劣呢?”兰溪冷笑起来:“一国之君,不顾大局,要将天下交给难堪重托的儿子,这不算是卑劣!那么以子代母,父子相奸,更算不上是卑劣罢!”
我的头一阵发晕,想扶着什么东西,帐幕软软的受不着力,我直接栽在地上。
“我皇酒后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