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讪讪一笑,有片刻的恍惚,且不说第五鹤自己武功高强,便是那近身侍卫,哪一个又是好对付的,凭他方良灿一己之力,饶是他武功盖世,又能耐他如何。
看出她的怀疑,良灿只是哼了一声,虽然面上淡淡,仍是回屋取了一件轻薄的干净衣衫,为她披上。
“师父说,叫我看着你,等他回来。”
对*清澈的眼眸,少年情不自禁一怔,面上一红,呐呐开口,却不想,偏生有些此地无银的意味来。
锦霓嘻嘻一笑,主动挽了他的臂膀,转身回房准备熬粥,等着不嗔从皇宫归来。
熙熙攘攘的市集,热闹非凡,每个月初五,都是京郊赶集的热闹日子。
且说锦霓觉得身子无恙,又着急找香川,便拉着不嗔和良灿,想要去市集打探消息。
据说,有一种人,他们其貌不扬,做着最普通的小本生意,却是江湖中极为有效率和诚意的包打听。
左右看了看,见并没有人多做打量这一女两男,三人踏进一家米铺。
“老板,可有些上好的米?”
不嗔率先出声,扬起手来,拦下一个正在搬米袋子的中年男子。
男子一愣,抬起眼,打量了不嗔片刻,幽幽道:“好米自然是有的,不知晓客官要多少?”
说着,手里捏了个手势,不知情的人,却只会以为,他是不经意。
不嗔眯细了一双眼,淡然道:“我要一粒米。”
锦霓失笑,这不是耍着人玩么,哪想到,那老板恭顺地一弯腰,向里间一招手,“三位里面请。”
泡上一壶好茶,那米铺老板双手奉上,这才垂手站在一侧,恭敬道:“不知教主有何吩咐。”
不嗔接过那茶,看了身边的锦霓一眼,安抚地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伸出一根食指,蘸了蘸那茶水,在桌上慢慢地写了一个字。
米铺老板微微踮起脚,借着光去看,待看清,不禁有些动容,抬起袖子,擦擦脑门上的汗。
锦霓也侧首去看,只见那桌上的水渍,赫然是一个“汲”。
她有些感念地望了他一眼,这才知晓,这个男人是真心想要帮自己的,并非是那般拈酸吃醋的小气男人,不由得眼神愈发放柔起来。
然而,见那米铺老板许久未说话,她心底也是一沉,难道……
果然,只听那人轻声开口道:“教主,实不相瞒,江湖中连知道汲氏兄弟这几年动态的人本就不多,而那知道他们便是无往城城主的人,更是凤毛麟角,属下也是派出无数人手暗中打听,才了解一二。”
手,一下子攥得死紧,连这样的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单凭她一个人,就如何能够理出头绪?若不是在宫中机缘巧合,锦霓真的不敢相信,香川还活着。
也许……不是他……不过是巧合……
只一想,便有些眼眶发热,手上忽然重了一重,是不嗔。
“当日大火之后,可有什么消息?”
不嗔看着那桌上的水痕,渐渐干了,片刻之后,桌上已无任何异样,这才略略颔首,开口轻问。
男子有些踟蹰,不觉看了看锦霓和一直冷脸的方良灿,犹豫片刻不敢出声。
“但说无妨!”
“是!教主,那日大火当真惨烈,小的也只是此前听说雷家的火器可怖,未想到威力忒得巨大。然而,却有人言之凿凿,赌咒发誓说自己看见,大火中有一道人影射入火中,片刻后挟着另一人出来……”
男子小心地措着辞,不住地偷望面前人的表情。
“咣当”一声,茶杯跌落在地,只见锦霓脸色惨白,重复道:“出来?出来了?”
她双眼失神,猛地站起,一把抓住那老板的手,喋喋道:“你确定?看见了?真的有人活着出来了?”
男子被她吓得连连后退,口中不住求饶道:“姑娘、姑娘您松开小的,小的小的……”
他看着眼前虽动人,行为举止却癫狂的少女,一时间自己竟是语无伦次,面如金纸了。
不嗔起身,一脸忧色,将锦霓纳入怀中,安抚道:“别急,听他说完……”
好一阵子,她才缓过来,颤抖着在不嗔怀中站定,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仓惶失措的男人。
“您说……是有人说……看见有人出来?可是……可是汲氏兄弟?”
米铺老板再次落下涔涔冷汗,咽咽口水道:“姑娘,小的也只是听说,不知道教主对这件事如此上心,小的还要去查,才能知道真假……”
眼眸一闪,不嗔冷声道:“可以将其他事暂且都放一放,叫你的人都去查这件事,至于钱财人手,有任何需要,你可以去分堂口找我的人,明白了?”
男子赶紧垂手领命,却忍不住猜度这其中纷乱的关系,一直到把三人送出门,他也不晓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别急,你听我说,我一定会帮你找到……”
话还未说完,就看锦霓懒懒地挥了挥手,抬眸对上他的眼,“不嗔,我自是信你的,可是,我现在心里好烦乱……”
说罢,泪痕在眼角一闪而逝。
刚要开口,却听得远处一片喧闹,略一望去,远处似乎人很多,指指点点,嬉笑怒骂一般。
“这里太乱了,我们先回去,一有消息他会通知我们的。”
圈住锦霓的肩,三人刚要离开,冷不防她开口道:“我想去看看,前面那么吵,究竟是怎么回事?”
****
无耻的我又来给《火》求票了……
卷六 蕴香 140
跌跌撞撞,醉里乾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谁能想到,这是少年扬名的汲家三少?!
猩红的眼,透过油腻的长发,望着周围那人与景,眼前的世界已然变形扭曲。
狠狠灌了一口劣质的白酒,男人摇摇晃晃地行走在热闹的集市上,看着经过的人,莫不是对自己躲闪不及,心中不由得泛起冷笑。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可是,汲香川,你真的能够看得穿?!
你若看得穿,何苦这般,何苦……
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往日非琼浆美酒不饮的三少爷,如今酒入愁肠,喝的竟是连脚夫都不屑于喝的酒。
脚步虚浮,耳边竟是喧闹的吆喝声,耳膜一阵刺痛,香川只觉得眼前缭乱,打了个酒嗝,泛上来酸气。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眸一闪,竟是看见个窈窕纤细的身影,他生生顿住脚步。
是她?是她么?
他再也挪不开眼,眼睛跟着那身影在动,可是却迈不出脚。
那夜她红裳美妆,烛影摇曳下,她是他的新娘。
却不想,一眨眼,沧海桑田还未见到,她却已化身修罗,誓要报复。
弯下腰,肮脏的状如乞丐般的男人捂住作痛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呕起来。
于是众人便更加指指点点,大声嗤笑起来。
“哪里、哪里去了……”
待香川浑浑噩噩地支起身子,头痛欲裂地想要再捕捉那抹身姿,他才惊恐地发现,她、她不见了!
发红的眼,贪婪而急切地四处寻找着,他要找到她,见到她之后,问个清楚,到底,她可曾有一丝真心!
抬起脚,那久未运动的身体浑身酸疼,可他顾不得,冷冽地在人群中扫视着,终于——
他疯了一般,扑上去,大手死死地抓住那女子的肩头,不顾一切地将那人扳过来,面向自己。
“啊!”
女人尖利的一声喊,彻底粉碎了香川的幻想。
却不是她,只是个背影同样妖娆可人的少女,乍一看见如厉鬼般的香川,吓得失声尖叫,连手里买的东西都扬出去。
那女子身边是个身形粗壮的庄稼汉,见自己的未婚妻光天化日之下被人非礼,登时涨红了一张圆脸,双眼圆睁,不问青红皂白,抡圆了胳膊便向那疯子的脸上招呼过去!
这汉子身强力壮,其实也不过是仗着一身蛮力,若是曾经,怕是连一片衣袂也碰不到香川,然而此时……
一声巨响,他已重重跌落在地!
心,一下子凉透,原来,自己还是无法忘记,便将那寻常之人,看作是她罢了。
青石地面,被那响晴薄日照得滚烫滚烫,衣不蔽体的疯癫男子就那样,倒在地上,嘴角泌出一丝鲜血。
“臭要饭的!敢动我媳妇,看我不打死你!”
庄稼汉铁青了一张脸,任凭那娇滴滴的少女在一边劝解着,仍是几步上前,抓起香川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几近破碎的衣领,上去便是一记重拳。
那丝丝血痕,便从鼻腔、口腔中蜂涌而出,原本黑黢黢看不出眉眼的脸上,霎时红黑交错。
赶集的人群顿时热闹起来,小贩和行人都自动自发地围起来,放下手头的活计,做起看客来。(这一点电门最恨了,看客,看客!)
已近晌午,若是平时,这集市早该散了,如今,却因为这一场热闹,而吸引了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