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家骅道:“万兄说得是,咱们上去向问。”
三人走到小山脚下,祝靖回身抱着马头,用手轻抚马颊,低低说道:“玉龙儿,你就在这里,不用上去了。如果发现有人来了,就长嘶一声,知道么?”玉龙灵驹深通人性,眨着马眼,果然低低嘶了一声。
祝靖道:“好,我们走了。”说罢,随着万、许二人,朝一条登山小径上走去。
万人俊到得茅屋前面,便自停步,高声问道:“里面有人么?”
只听茅屋个有人应道:“是什么人?”
万人俊道:“在下兄弟,求见知机子道长。”
木门呀然开启,走出一个年约六旬,面颊瘦削,额下留着稀稀疏疏一把黄须,身穿一件破旧蓝布长衫的瘦老头。朝三人一阵打量,问道:“三位找知机子有什么事?”
万人俊听对方口气,似乎就是知机子本人,但在他心中,知机子在江湖上名气不小,应该是仙风道骨,貌相清瘤的隐逸之士,但面前此人,秃顶黄须,五官猥琐,全身上下,一把骨头架子,找不出半点灵秀隐逸之气。心不觉微感失望,只是既然来了,只得拱拱手道:“老丈莫非就是知机子道长了?”
瘦老头一手摸着黄须,微微一笑道:“老朽正是知机子,三位请到里面坐。”
万人俊抱拳道:“果然是道长,在下兄弟久仰大名,特来请益。”
说着,跨进茅屋。
茅屋中只有一张木桌,四条木凳,除此之外,就别无他物。
知机子把三人让进茅屋,干咳一声,歉然道:“老朽山野之人,长年难得有贵客临门,蜗居简陋,不足待客,三位请坐吧。”说话之时,已在上首一张木凳上坐下。
三人相继落座,万人俊道:“在下兄弟,打扰道长,想请道长指示迷津。”
知机子道:“三位可是要老朽卜卦么?”他居然绝口没问三人姓名来历。
万人俊道:“道长盛名久著,对江湖掌故知之甚谐,在下兄弟想请教道长一件事。”
知机子道:“什么事?”
万人俊从怀中取出-个布包,随手打开,里面是一颗八角形的星状暗器,双手递过,说道:“追长见闻渊博,不知是否见过此种暗器?”
知机子看到那枚星状暗器,脸色微微一变,连同布包一起接过,仔细察看了一阵,才沉吟着道:“老朽惭愧得很,只能看出这暗器上淬的剧毒,见血封喉,毒性极烈,至于此种暗器,倒是从末见过。”依然把布包递还给万人俊。
万人俊自然看得出来,他初见暗器,脸色有异,显然不肯实说,这就接着说道:“那么道长是否听说过江湖上有一个叫黑龙会的秘密帮会呢?”
知机子手捻黄须,呵呵一笑道:“老朽隐居此地,已二十年之久,对江湖上的事,可说隔阂得很。不过老朽可以奉告的,在二十年前,江湖上并无黑尤会这样的帮派。”这话等于没说。
万人俊望了许家骅一眼,意思是说:“看来咱们这趟是白来了。”三人心头,都不禁大感失望。
知机子似是看出他们心意,三个手指,捻着黄须,微微一笑道:
“老朽山野之人,不履江湖已久,有负三位枉顾。但老朽略语封文,不妨替三位卜上一课,也许可以从封象上看出一些端倪,稍报三位远来的雅意,未知三位意下如何?”
知机子精于卜策,善知过去未来,在江湖上是有名的,他自己说出愿意替三人卜上一课,三人自是求之不得。
万人俊音道:“还望道长指点迷津。”
知机子缓缓站起身子,目光一抬,说道:“三位请随去朽来。”转身朝东首一间房中走去。
万人俊、许家骅、祝靖三人随着他相继而入。这是一间厢房,但知机子把它隔成了两间,前面一间敢情是他的封室,正中间悬着一幅八封图。一张案桌,桌上放著香炉、封筒、六枚铜钱、一杯神水和朱笔、纸砚,案后放了一把奇子,所余的地方,已是不多。后面一间,门口接着一道布帘,敢情就是他的卧室了。
知机子伸手一指,示意三人站在案桌前,他却大模大样地在案后椅子上坐下,然后打石取火,燃起三支线香,口中念念有词,把三支线香,一支一支地插入香炉之中,一脸庄敬肃穆,朝三人说道:
“三位要什么,可面向我背后八封图,默默在心头祷告,不可出声。”
三人依言站到案前,微微抬头,目注壁间高悬的八封图心中默默低声祷告。知机于伸手把六枚铜钱放入竹筒,右手轻轻摇了一阵,然后把铜钱一枚枚摆列案上,凝目注视在六枚铜钱之上。过了半晌,徐徐抬头,目光落到三人身上,神情显得有些诡秘,说道:“现在请三位自报姓名。”
他卜封的规矩,和旁人有些不同。
万人俊道:“在下万人俊。”
知机子目光转到许家骅脸上。许家骅道:“在闲砑益枨。”
知机子目光又转到了祝靖的脸上。祝靖道:“在下祝靖。”
忽听山下传来了一声“肴幸宰”玉龙驹的长鸣。
知机子眼中忽然闪过一丝阴沉笑意,一手取起封简,往桌重重一拍,大笑道:“三位还不倒下,更待何时?”喝声甫出,万人俊、许家烨、祝靖三人,但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双足发软,不约而同朝地上栽倒下去。
凌君毅蜷缩在麻袋中,又是一个晚上过去了。天色黎明,少年相公玉蕊便率领书僮打扮的萍花、寥花,和两个“护花使者”,把麻袋装上马匹,五匹骏马,蹄声得得,出得城门,直奔江边而来。
安庆濒临长江北岸,正当水陆交通要冲,这沿江一带,帆桅如云,埠头两边,茶棚、酒肆林立,车辆牲口,往来行旅,都要在这里渡江。但见人头攒动,穿行如梭,到处都是嘈杂人声。玉蕊等五匹骏马赶到江边,就有一个船老大模样的人,迎了上来,拱手笑道:“小老儿见过花公子。”
少年相公玉蕊问道:“你就是江老大么?”
那船老大神色恭敬,答道:“是,是,小老儿正是江老大。”
玉蕊问道:“你的船在哪里?”
江老大伸手一指,道:“就在前面,小老儿替公子带路。”说罢,转身朝西行去。
走了一箭来路,果见江边停泊着一艘双桅蓬船,五人相继下马。只见船舱启处,从跳板上走下四个身穿紫色劲装的汉子,朝玉蕊拱拱手,由为首一人说道:“兄弟等是奉命迎接公子来的。”
玉蕊点头道:“你们辛苦了。”一面朝萍花、寥花吩咐道:“你们先把麻袋搬上去。”
萍花、寥花答应一声,两人扛起麻袋,朝船上走去。
那两名护花使者一齐抱抱拳道:“花公子路上顺风,在下兄弟不送了。”
玉蕊道:“二位请便。”
穿青衫的和穿茶色长衫的两人又朝玉蕊拱手一礼,说道:“如此,兄弟们告辞了。”各自翻身上马,绝尘而去。四名紫衣劲装汉子直等玉蕊走上跳板,进入中舱,才相续上船。江老大跟着上船,命水手撤去跳板,启碇开船。
如今凌君毅已由蜷曲着身子的麻袋中,舒适地躺在柔软的木蹋上了!那是玉蕊上船之后,命萍花、寥花把他从麻袋中搀扶出来放到榻上的。然后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倾了一粒白色药丸,放人茶杯之中,命寥花倒了一杯开水,灌人凌君毅口中,说道:“他要一盏热茶工夫才会醒来,你们随我出去。”三人悄悄退出,随手掩上舱门。
凌君毅自然全听到了,等她们出去之后,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转动,只见舱中收拾得十分洁净。四面壁上,接着浅湖色缓慢,黄漆地板,光可鉴人,除了自己躺卧的一张软榻之外,临窗有一张小方桌,桌上覆以抽纱台毯,两把桃木椅子,如果不是船身在轻微的晃动,舱底传来有节拍的水声,你根本不会想到这间雅洁的小房间,会是船舱。
凌君毅心中暗暗忖道:“百花帮,只不知她们是怎么一个帮会。”
但有一点已可确定,百花帮中,好像都是女的.而且每一个人都用花名作她们的名字。这真是一趟既香艳,又有趣的旅程!
她们把自己从绝尘山庄偷天换日地弄了出来,究竟目的何在?
要把自己送到哪里去呢?长江水道,上溯赣鄂,下达江苏,由此看来,百花帮的果穴,可能就在长江沿岸了。
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凌君毅迅,快地闭上了眼睛,舱门开启,房中响起了细碎的声音,进来的只有一个人。
凌君毅暗暗忖道:“看来她们已经换上了女装。”等那女子走近榻前,凌君毅故意打了一个呵欠,倏地睁开眼来,第一眼就看到一个身材苗条的青衣使女,俏生生站在榻前!
这青衣使女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