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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尚似乎根本不知道躲闪,身上也不知道被踢了多少下,身子如箭一般被倒踢了出去。
看着半空中划出的那一道血迹,众人不禁大失颜色。
那倒在地上的和尚却又颤颤歪歪地站了起来,那件白色僧衣上染了更多的血迹,而那僧衣的颜色此时居然变得一片猩红。
和尚脸上嗜杀的表情已经不见,可脸色依旧狰狞,加上嘴角的一片血迹,更加骇人,只是他眼中多了一丝清明,此时却对着对方笑道:“多谢。”
那中年男子看着和尚这怪异的行为,眼中浮现出一丝惊讶,心头似乎感到一丝不妥。
和尚开始动了,可不似刚才那般毫无章法地进攻,而是双脚踏着一种奇异的步伐,口中开始念起怪异的词调,那拗口难懂的字眼犹如来自》……太古洪荒一般充斥着沉重而又远古的气息。
那和尚越走越快,口中咒语也越念越急,渐渐的擂台上只有一片红色虚影,唯有那令人心头压抑的咒语清晰可辨。
那中年男子的脸色终于开始变了,只见他冲着对方怒喝道:“居然是血衣袈裟!好一个三世罪人!你不是佛陀,你是修罗!哈哈哈哈!好一个灭世修罗,想不到这世间还有这等人物存在,好一个佛门!你以为这三生血咒就能杀的了我么!哈哈哈!”
那黑衣男子话音一落,空中便出现一朵血红色的三叶莲台,那莲台似乎根本不是凡间之物,漫天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道一真人见许多弟子眼中开始失去清明,隐隐出现嗜血之色,急忙念起道家清心咒,抵挡这满天血光。
那些弟子茫然不知所措地回过神来,看着天空中那朵恐怖的血色莲台,俱都一脸骇然。
这时,那惠空老和尚也睁开了双眼,叹气道:“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而那莲台已经狠狠砸向那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大喝一身,身子半蹲,手中那把黑伞忽然之间发出一片耀眼黑光,一个漆黑如墨的托天巨汉居然从黑伞中显出身形,巨大的双手一把拖住那呼啸而来的血色三叶莲台。
那和尚的身影此刻已经化作一道血红腥风在台上踏着脚步,口中咒语也已经快得令人分辨不清,那中年男子双手紧握黑伞,死死抵住那血色莲台。
双方僵持不下,终于,在一声巨响中,那血色莲台和黑色巨汉同时化为虚无。
那个和尚也停了下来,不过脸上却浮现一丝黑气,嘴角的血迹却更浓了,再看那原本从容的黑衣男子,此时已经收起黑伞握在手中,剧烈地喘息不止,脸色苍白中却透着诡异的血红,一身狼狈。
看着那和尚,他忽然大笑三声道:“大师果然好修为!刑风佩服!今日一战未分胜负,来日刑风定亲上峨眉金顶请教!”说完,那黑色人影居然诡异地扭曲了几下便消失空中,只有那放肆的笑声回荡在玉虚峰顶。
那和尚再也支撑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而这血色居然是漆黑色。
终于,惠空和尚身后那一直闭目不语的干枯和尚睁开了眼睛,只见他临空飞至那中年和尚头顶,单掌按在他的头顶,开始念起咒来。
随着清圣的梵唱,那和尚脸色渐渐平静,身上袈裟的血色也缓缓褪去,又变成纯洁的白色,那几个金色法咒也慢慢浮现出来。
那干枯和尚缩回了双手,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才飞回惠空身后闭目坐定,而刚才一番恶战的那个怪异和尚此刻居然回复到来时模样,一脸平静肃穆,除了嘴角那一抹淡淡血迹外,根本看不出他方才还经历过一场生死对决。
“刚才那人手中的莫非是天罗伞么?想不到神魔洞天之人居然也开始行走凡间,风雨神魔出,好一个风雨神魔出!”道一真人遥望着那笑声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语道。
第三十四章 天师钟馗
雨停风歇,除了地上还有些湿漉漉的水渍能看出刚才那风雨的痕迹外,一切都回复了原状。
简云枫还呆呆地沉静在方才那场恐怖的大战之中,众多道门子弟也依旧精神恍惚,似乎不相信一切就这么过去了。
“呔!姓简的小子!还我鬼将来!不然,你休想离开昆仑山!”简云枫耳边传来一声怒喝,接着便感到自己忽然被人抓着衣襟一把提了起来。
简云枫脑子还是迷迷糊糊,云里雾里不知所谓,好不容易看清楚了面前那恶狠狠盯住自己的那张脸,有点熟悉,哦,不就是刚才擂台之上和自己较量那人么。
“什……什么鬼将……我又没拿。”简云枫傻傻道。
“哼!我那鬼将魂魄可是祖传之物,方才被你几个雷劈地灰飞烟灭,我不找你要找谁要!你说,你倒是赔不赔我!”钟离满脸怒火道。
这下,简云枫终于有点清醒过来了,一把拍开对方的手,理了理衣襟道:“方才我那是出于自卫!擂台之上本就是公平比试,你那鬼将挡不住我的天雷,那是你自己修为不够,怎么现在反倒赖起我来了,再说,那鬼将早就被炸地粉碎,我拿什么赔你。”
“我不管这些,反正我只知道是你杀了我的鬼将!我只管找你要!”
“你……你这人好不讲道理!你让大家评评理看,这到底是谁的错。”
“哼!这些都是你道门中人,你们蛇鼠一窝狼狈为奸,他们自然是站在你这一边!”
“……你……”还未等简云枫开口,台上便传来一声浑厚而又清亮的声音,问道:“这位小友可是南岭钟家传人?”
钟离寻声看去,见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没好气地应了声:“正是!你这老儿又是什么人?莫非也要帮他说话么?”
“贫道乃是昆仑掌教道一,贫道也并非是要帮简小友说话,只是想问下你此来昆仑山的目的。”
“昆仑掌教?老头,那这里就属你最大了?那好!我正是有话要和你说!”一听对方是天下第一大派的掌门,钟离似乎分清了事情缓急,放开了简云枫便转头和道一真人说话。
道一真人微笑道:“贫道只是昆仑派的掌教而已,并不是这里最大,不过,这天下道门各派掌教几日都云集此地,你有话但说无妨。”
“哼!既然都在便也省得我一个个去找,我娘让我今日来此,她老人家只是想问问诸位,我钟家今日可能否再出江湖?”
台上那几个大派掌门一听此话,也都神色一凛,不过道一真人却依旧淡笑道:“今日钟家又出了能使用紫案丹书之人,便是应了昔日那句承诺,自然可以再出江湖。”
“那好,我娘在让我问你们,我钟家五百年所受的冤屈你们道门可该给个说法?”
道一真人闻言眉头也微微一紧,道:“五百年都过去了,当事者也都早已化尘归土,况且当日之事虽然错在道门,但是双方都有责任,令堂可要我等给个什么说法?”
钟离却怒道:“你倒是说的轻巧!想我南岭天师府钟家昔日也是闻名天下的名门,一句话就将我钟家五百年被逼封山不出的凄惨遭遇揭过不提,老头,你这脸皮可是真厚!”
这话一出,顿时激起在场昆仑弟子的不满,纷纷出口责骂其不懂礼数。
道一真人摆摆手示意安静,叹了口气道:“当年,蜀中闹鬼,这罪魁祸首便是那一缕天地间至阴之气吸纳千万冤魂厉鬼而凝成的鬼将,我道门各派前去降服却俱都无功而返,反而是损兵折将。于是,当年几位道门前辈便亲自传书邀请你钟家之人前来降服此孽,最终,联合多方之力终于将那鬼将打得只剩一点阴灵不灭,被你钟家之人收服。后来,便是在如何处置这鬼将阴灵之时,双方产生了分歧,甚至到最后居然大打出手。”
钟离见对方提起当年之事,更是一脸愤懑道:“不错!当年是你道门中人上门来请我钟家前辈出山,我钟家也是为了这天下苍生应你道门之邀,后来也确实在一番恶战中起了至关重要的最用。想我钟家祖师爷,钟馗天师本就是这世间厉鬼的克星,就算是冥府阎王见了也要礼遇三分,这天下降鬼之术,若我钟家排了老二便无人敢做第一!那鬼将阴灵自然是要由我钟家来处置!”
道一真人却道:“当年之事,众说纷纭,我道门前辈也是怕这恶鬼死灰复燃,提议斩草除根灭了这点阴灵。而你钟家先人却自恃对鬼道颇有研究,提议由钟家处置这鬼将阴灵,炼化成傀儡鬼将听你钟家驱使。”
“这话难道有错么?我钟馗祖师传下这紫案丹书,本就是太古封神的法器,其威力自然非同小可,修说炼化这区区鬼将阴灵,就算是千年鬼王也能轻易降服,而且凡是被这紫案丹书炼化的鬼物,都有机会洗去这一身阴气,他日修成真灵直登九霄也不是不可能。你道门之人无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