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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诧异之余,也更加惊悚。我自然不会认为她这是真的尊敬太后,做个端庄贤淑的儿媳妇。可竟连良妃都这么忌惮太后!我不禁有些后悔自己似乎太过于大胆冒险了些。不过此时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良妃微笑着进来,一眼看见端坐在左首的意妃。脸上完美无缺的笑容竟猛地一凝,僵在了脸上。满殿的妃嫔又得再一次地起身,行礼,恭祝良妃娘娘金安。良妃被这问安声惊醒,回过了神,挥挥手,随口说:“罢了吧。”这才缓缓走过去,微微蹲身道:“意妃姐姐安好。”
意妃又捂着锦帕轻咳了咳,一双妙目似笑非笑地看着良妃,伸手虚扶了扶,半晌言道:“妹妹操心后宫之事,竟又瘦了。”良妃眉梢微挑,瞬息便平复了下来,对意妃的微讽之言置若罔闻,平静地在对面右首坐下,才缓缓道:“许久未见姐姐了。姐姐的身体竟还是不得好吗?”
我坐在远离两人的下首,心中寒冷,殿中众妃嫔也是寂寂。这样的场合,原本应是莺声燕语与阿谀奉承齐飞,共写太平富贵之象的。
可这意妃与良妃竟一坐下说话就是这般夹枪带棍的,竟一点也不加掩饰对对方的恨意和不满。这短短的两句话听起来倒也没什么,倒像是关心彼此。可这暗中的恶毒之意却也是任谁都听得明明白白的。这宫中之人本都是最为善于隐藏情绪,最会逢场作戏粉饰太平的人。即使心中恨不得你去死,表面上却也要姐姐妹妹亲热无匹的。
她们身为正二品地妃位。在这后宫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也都是最深谙其中三味地人。当着后宫众人。她们却如此不加掩饰。想必关系真是差得紧了。
我心中微微一动。当年她们俩不知都发生过些什么。那边良妃却已缓缓开口:“姐姐身子不好。妹妹多次想来看望。却又怕扰了姐姐静养。还望姐姐不要怪妹妹才好。”
意妃摩挲着光滑地细骨瓷蓝底白花盖碗。若有所思地道:“妹妹协理六宫。琐事累人。自是忙地。姐姐地身子不济。想帮妹妹也不能。怎好怪妹妹。”
良妃闻言表情平静。想了想道:“今日太后娘娘回宫。我还以为姐姐不会来了。”这时。两人之间地气氛缓和了些。早有那机灵地趁势捡过了话头:“太后娘娘与意妃姐姐情同母女。今日太后回宫。姐姐孝顺太后是宫中人人皆知地。即使身子不爽那也扎挣着要来了。”看时却是那碧波殿地张嫔。
意妃只是瞥了张嫔一眼。淡淡笑了笑。良妃却皱了皱眉。也不好说什么。掩饰地端起红木填漆骊龙纹小几上地白瓷梅花盏。轻啜了一口。
我腹内暗笑。这个鲁莽无知地张嫔!她以为她此番便是讨好了意妃。却不知意妃这样地人是根本就不需要别人讨好地。还不知自己因此得罪了良妃。
就连一旁默默无语的婉贵嫔都皱了皱眉。我方省起这张嫔便是她显仁宫的妃嫔。果然,良妃举止优雅地放下手中的茶盏,望着婉贵嫔,笑了笑道:“婉贵嫔的经抄完了吗?也有闲暇来这慈安宫。”
婉贵嫔只是默默,半晌才轻声细语地道:“有劳娘娘记挂。婉儿业已抄完了。今日太后回宫,婉儿身为皇上的妃嫔,是应该来接太后她老人家尽尽孝道的。”
良妃冷眼看着自己手上玳瑁嵌翠的护甲,半晌才扑哧一声笑道:“看来抄录经书果真是修身养性的良方。就连我们婉贵嫔这样的人儿也变得温文有礼轻言细语了。真是不易啊。“
婉贵嫔受窘,却也不敢说什么,只是低头咬着下唇。
如璧悄悄偏首过来,笑意盈盈,口中却刻薄道:“这可不就是报应吗?真是活该。“
我知道如璧有多恨婉贵嫔,口中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婉贵嫔辱如璧太甚,心中却甚是怜悯婉贵嫔的处境。只不过,婉贵嫔是与意妃一起进来的。意妃想必不会坐视。
果不其然,意妃随手扔掉从花盆里掐的秋杜鹃,用锦帕意态悠闲地擦了擦手,懒懒言道:“经书自然是好的。婉儿以前是任性了些,你看现在不就很好吗?什么时候妹妹亲自抄了就知道这其中的好处了。“
良妃是后进殿的,自是不知意妃和婉贵嫔是一起来的。此时见意妃为了婉贵嫔如此暗讽自己,心中也是一愣,浑不知这两人是何时搭上的。
良妃是何等性子,正待反唇相讥,殿外急急跑进来一个太监,看服色当是大太监。仔细看时却是福如海。福如海跑得气喘吁吁,满头是汗,进殿便高喊道:“良妃娘娘,”抬头见意妃也在,不由一愣,忙恭恭敬敬请了安,才道:“两位娘娘,皇上那边传过话来,太后凤驾就快到了。请各位娘娘小主于慈安宫门外相侯。”
意妃和良妃对视一眼,都立身起来。良妃右手微抬,欠身道:“还请姐姐先行。”意妃资历在她之上,皇后不在,这带队之人自然非意妃莫属。意妃颔首,也不客气,当先扶着宫女的手走了出去。众妃嫔均不敢松懈,纷纷起身跟了出去。
我和如璧也挽着手相互搀扶着跟在其后出得殿来。
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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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章 颐安何安
更新时间:2009…10…20 13:43:28 本章字数:2350
站在朱红的宫门前已经一盏茶工夫了,如璧有孕不及久站,腰膝酸软地靠在我身上,哪还有半点天家娘娘的风范。婉贵嫔月份更久,更是不堪,只是如今不同往日,也只得咬牙忍着。
意妃皱皱眉,吩咐左右的宫女:“去搬两个春凳来给婉贵嫔和玉婕妤。孕妇不能久站的。”婉贵嫔和如璧都感激地谢了恩,告了罪坐下了。意妃也不理会,扭头对不停擦着汗的福如海言道:“如海呀,去看看。太后进了后宫就赶紧过来通报,别让太后娘娘看见两位妹妹坐着心中不畅快。”福如海一迭声地应了,一溜烟地领着几个小太监去了。
我虽对意妃刚才的挑拨心中不满,现在倒也确实承她的情。一般来说,这种时候,换了任何一个主子,都不会这般体恤。太后是一国之母,也是后宫嫔妃的婆婆。于国于家,规矩总是不能废的。若是良妃主事,必然会直接选择无视如璧和婉贵嫔的苦况,再苦也要站着的。
继而,我转念一想,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意妃与太后的关系确实也是不太忌讳这些虚规矩的。要知道,这一幕落在有心人眼中,转而向太后告告状,意妃就得生生受个不敬太后,阳奉阴违的重罪。我心中灵光一闪,我可不敢把这位意妃娘娘当真看成一个慈悲的菩萨人儿。那她此举真正的用意是什么呢?从她今日意外出现,在殿中与良妃的分庭抗礼,甚至隐隐压她一头,再到现在的体恤不避嫌,说明了什么?我陷入了苦苦的思索,却始终抓不住心中的那一闪即逝的线头。再看场中,真正聪慧有心思的也如我这般心中起伏暗中揣测着。比如那冯昭仪。
冯昭仪今天也是一身浅白色蜀锦缎制宫装,浅浅地绣了些梅花瓣儿。她就站在我的左边,中间隔了淼锦殿的陈淑仪。她一手牵了穿着粉色小棉褂粉色小棉裙粉嫩可爱的宁安,一面微微皱着眉,似乎在考虑什么想不通的事情。
未及片刻,我微微一斜眼,就看见她双眼一亮,像是明白了什么,开始微微笑着,还悠然地摸了摸小宁安扎着小辫的脑袋,嗔怪着小丫头不安分地扭来扭去。
我心中一咯噔,她明白了?是什么她想到了,而我却想不到的呢?眼前的局势如此微妙而复杂,稍一疏忽,只怕就是万劫不复之境。我和如璧是输不起的,一次都输不起的。我们甫进宫未久,即使受宠,到底根基不稳,跟冯昭仪这样的人比起来,始终还是相差甚远的。
我心中越发不安,藏在袖中的双手用力交握着,却止不住它的颤抖。
所有人都面目恭顺屏息静气地站着,没有人说话,连一声咳嗽声都不闻,只听得一阵阵或缓慢平顺或微微急促的呼吸之声。
拐角的宫墙边一个小太监跑过来了,未到跟前就急急地喊道:“两位娘娘,太后娘娘已进了后宫,正往这边过来,一时半刻就到了。”
意妃病怏怏地微靠在宫女身上,闻言精神一振,推开了宫女,镇定地道:“两位妹妹都起来吧。大家可都要打起精神来,别让太后说我等姐妹没有天家之仪。”
不消她说。众妃也不敢怠慢。一听见小太监手机轻松阅读:。。书…网整理喊。就都站得直挺挺地。脸上绽放出最为得体最最贤淑恭顺地笑容。这笑容还不敢太过灿烂夺目。太后刚死了个嫡亲地侄女儿。你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