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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由不得你。”幽灵呐喊着,“你永远是个傀儡,以前被妻子玩弄,被恶徒绑架勒索,现在,也只能在亲王的掌心里跳舞。人人都视你为踏脚的基石,你没有掌控自个命运的力量。”
“所以请你告诉我,该如何得到力量。”
幽灵沉默了,仿佛在思考,终于,它如同下了个痛苦的决定,“永恒之柜,那件圣器的残骸虽然只遗留了微许的神力,但对凡夫俗子而言,足够让人脱胎换骨,拥有神秘莫测的伟力,作为守护精灵的我,清楚如何将它与你融合为一体。”
储君似乎听出了看不见的朋友,话语中浓浓的悲伤,“那你呢?你还会出现么?”
“我的孩子,凡人终有一死,我也不会永存于世,当圣器改造你身体的那一刻起,我便会消失。”幽灵像个杞人忧天的圣者,“但没什么,我会在天国微笑的看顾着你。”
“所有人都背弃了我,唯有你忠诚不渝。”朱利尔斯捂着脸,表情凄惨,“不,我绝不会为了自己,让你消亡。”
你他妈的还真善良,幽灵愤怒地想,它循循善诱,决定放出味猛药,“你可知那个恶棍,造成你悲剧的男人是谁么?”
“那个卑鄙的绑匪?”
“它并非人类,只是一具活尸。”幽灵恨恨地说,在洞窑里,当那人运用圣力,拯救朱利尔斯时,他便认出来了,这人就是昔日下水道中,毁灭了他封神大计的那只缝合怪。
模样虽不同,但属于永恒之柜的圣力货真价实,缝合怪能瞒过凡人的眼睛,却瞒不过他超自然的感知。
“活尸?”皇太子迷惑不解。
“你还记得,拜伦是如何得到圣器的?”幽灵解释,“渎神者里奥·安格特斯从安诺盗窃了永恒之柜,躲藏于费都的地下水道,最终还是没逃脱圣武士的追寻,双方在水道发生激战,同归于尽。”
朱利尔斯点点头,他清楚这个故事。
“在渎神者研究圣物期间,曾经用尸体创造出一只拥有独立思想的怪物,高大的个子,浑身伤疤,丑陋不堪。”幽灵非常郁闷,为了掩埋真相,它必须用鄙夷的口吻来称呼自己,“怪物最后不但逃离了水道,还拥有了能使人起死回生的能力。”
“你是说……那个绑匪头子,就是缝合怪?”朱利尔斯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在他觉得意识逐渐模糊时,看到了圣洁的光,那男人用不可思议的本领,将即将死去的他救活了过来。
“可他的相貌,和你所说的不符。”
“转变形体的魔法,在神秘学的范畴里,虽然罕见但并非不存在。”幽灵说道,“魔药学、炼金术和变形术,都能让一只怪物,变成人类。”
魔药?朱利尔斯心有所动,“……卡西莫多·伯骑士宫廷伯爵,他体格高大,疤痕累累,精通魔药,而且,曾让佩姬那连教廷也束手无策的伤势康复。”
“再想想,费都、法律、死人、你那歹毒妻子的前任情人。”
“福兰·弗莱尔?”
幽灵继续暗示着,“伯骑士宫廷伯爵容貌丑怪,号称通晓律法,并且是一位炼金大师的弟子,他自称是出身于英格玛,曾周游世界的探险家,但谁又能证实呢?
你曾阅读过费都巡警厅的案宗,弗莱尔检控官因审讯伊戈·安德希时,有渎职嫌疑被第一庭检控,事后死于谋杀,尸首下落不明,时间恰好和渎神者潜伏水道,亵渎圣物的日期吻合。”
“的确有过传言,伊戈·安德希是金雀花家族于地下世界的代言人。”朱利尔斯的思路越来越清晰,“而曾出现在坦丁的炼金法师威廉,昔日供职于费都贵族法庭。”
“对,一切都联系起来了!”幽灵大声嚷道,“福兰·弗莱尔便是卡西莫多·伯骑士,我有理由相信,他的身故,是金雀花的暗中所为,这个亡灵阴差阳错,重新行走于世间,他巧妙地变幻形体,运用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来伪装,他发誓要报复所有仇家,甚至要毁灭拜伦,来平息心中仇恨的火。”
这消息如雷霆震顶般,让储君惊呆了,“如果真如你所说,他恨的应该是莱因施曼,而不是我……”
“因为你娶了佩姬!好好想想,从婚礼到现在,你碰过她么?证明过她的清白无暇么?那女人早就把身体和心给了自己的情人,不惜抛弃丈夫,出卖家族,你只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可怜虫,这对奸夫淫妇早就苟合在一起了!”
“但他最后还是救了我。”
“一切都是演戏,如果你死了,得势的金雀花也不会放过和野男人私奔,让家族蒙羞的女儿。你活着,因为愤怒和莱因施曼彼此争斗,让拜伦内乱,就能一举两得,不但复了仇,还没人能抽手对付他们这对狗男女,啧啧,多么歹毒的阴谋。”
朱利尔斯感到全身血都快冲上脸颊,幽灵的话不断在耳边萦绕,终于,他下了决定,“我们马上启程,前往研究所拿回圣器。”
里奥·安格特斯的亡魂无声地大笑,它终于成功诓骗了对方,其实除了绑匪既是缝合怪这一事实,其它的话它自己都不信,哪会这么巧呢?
但充满嫉恨和愤怒的人,没有理智仔细分析它的谎言。
“一切即将属于我了,一具还算不错的躯体,一个王位,一座帝国。”幽灵得意地想。
第六十一章 活死人的秘密(二)
佩姬和黛丽安夹紧双膝,竭力将身子缩成一团,半靠在与驭座只有一墙之隔的车厢壁上,身旁和头顶全是一张张切割好的盐湿皮,粗盐和硫酸的处理让这些呈青蓝色的半制成品皮革,散发着令人窒闷的呛鼻气味,让逃难的姑娘们觉得头昏胸闷。
如果不是用钻子在隐蔽处打了几个小洞,佩姬真怀疑她们会不会闷死在车厢里。
镇上的街道并不平坦,马车不停颠簸摇晃,大小姐借助着通气孔微弱的光线,瞧到黛丽安强忍着痛苦,不发出一丝声音,牙把嘴唇都咬破。
“坚持,只需要半小时,就能出镇。”佩姬紧握着小女佣的手,以极低的声音说道,想用谈话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减轻疼痛。
“下一步呢?”姑娘精神萎靡地咕哝,“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暴露行踪只是迟早的问题,我们快不过当局的搜索网。”
“还有个隐藏的助力。”佩姬决定说出她倚仗的最后援兵,“卡西莫多·伯骑士在前往葡荷筹款前,我和他曾商议过,如遇到危急的突发情况,他便不返回黑天鹅堡,而是直接去约定的地点等候我。”
“伯骑士阁下……老实说,我觉得不能相信他。”黛丽安警告道,“我一直在思索,到底哪里出了纰漏,如果不是内奸,亲王的军队不可能如此巧合的截住我们。”
马车大概碾到碎石了,一阵猛烈的颠簸,让黛丽安痛得龇牙咧嘴,她深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仔细想想,他清楚您谋算的所有计划,又恰到时机的抽身于事外,越想我便越感到他可疑。”
“你是说卡西莫多投靠了敌人?”佩姬摸着精致的下颚,眼眸炯炯有神,“亲王能给他的,我一样能给,甚至更慷慨,他又为何会背叛呢。”
“如果他就是敌人本身呢?”黛丽安回答,“有件事您注意到没?当您第一次和绰号乌鸦的匪徒头目会面后,伯骑士随后就出现在您面前,而第二次于洞窑交易时,本应随驾于左右的他,却提前离去”,姑娘的声音有些发颤,“而且,您将影王组织的一部分指挥权交付给他后,乔·考利昂的龙脉者们,便接二连三地遭遇到围剿歼灭。”
“你的意思是,卡西莫多就是策划一切的幕后黑手?那个绑匪头子,只是被推上台前的假相。”佩姬沉思,“假设是真的,但我想不出他敌视我的理由。”
大小姐展颜一笑,“你也许想太多了,我相信他。”
“伯骑士阁下很像福兰·弗莱尔,当然,我并非指容貌。”黛丽安不依不饶地说道,作为女主人的私人情报头子,她清楚昔日在费都发生过的故事,“你总是被这种狡猾的男人吸引。”
佩姬脸沉了下来,“对我而言,那个死鬼只是个不知好歹,导致了悲惨下场的猴子,这和我信任卡西莫多没有任何关系。”
小女佣无视女主人愤怒的表情,“我只想提醒你,别被廉价的爱情,蒙蔽住眼睛,放松了警觉之心。”
“我没爱上……”
驭座处传来靴跟撞击厢壁的声响,打断了佩姬的辩解,驾车的肖治在提示逃亡者们,接近镇口的警察临检站了。
主仆俩屏住呼吸,保持安静。
“请出示证件,你要去哪?”巡警的询问从皮革的空隙间透过来。
“我是莱科货运公司的职员,受到委托将这批货送往临镇。”
“好的先生,下车,接受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