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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让你给就给,少啰嗦。”姑娘的语调中明显有股渴望。
她服过药,闭着眼眸,靠在枕头上安稳地休息,卓尔法仔细打量着安玫的神色,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嗜酒的人,在满足了心底的酒瘾后,满足无比的神采。
“药物上瘾?”卓尔法皱了下眉头,他看过有这类癖好的人,就算明知道某些东西对身体不好,也难以摆脱心理上的依赖。
“如果关进房里,只提供清水和食物,能戒下来。不过……”卓尔法悲悯地想,他没能力强行这么做,只能旁敲侧引地劝告。
安玫也清楚停止服药,随着时间的流逝,洗脑剂的效力会慢慢减弱,直至消失,但她制止不了自己的蠢举动。
“好吧,我尽量少服点。”
她咬牙,努力让自己减少对药物的依赖,只在头疼发作得最频繁,实在无法忍耐时,才少量地吞咽几粒。
起初,她还高兴地说,似乎又记起了什么,一座海滨的繁华城市,一位慈祥但相貌模糊的老奶奶。
她离丢失的回忆,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纱幔。
一切似乎都在好转中。
但有件事让她被迫改变了决定,那发生在通往海湾地区的公路上。
不甘于被追杀的影王,清楚因洗脑带来的后遗症,他认为安玫会停止用药,希望摆脱脑子里的禁锢,而这正是她虚弱的时候。
他留下了几名干部当殿军,让他们分批盯紧交错纵横的要道,如果发现了敌人的踪迹,寻找机会解决麻烦。
虽然还没进入黄金角,但公路沿途的车辆上仍然很多,大顶棚车、驿站的公共客车、私人的小型马车穿梭不停,卓尔法找了辆简陋的小货车,车夫是个颇有同情心的乡下人,没收一分钱就让他们上了车,还递给他们一张又薄又破的褥垫。
敞开的车厢里堆满了草料,气候怡人,黄昏时暖暖的夕阳,照在身上挺舒服。
道路两边绿意盎然,有一片片开垦过的田地,还有小树林和丘陵,远处有小乡村模糊的黑影,空气里荡漾着花草的自然芬芳。
如画的风情稍微减轻了安玫心底的愤懑,她忍受着头疼,嚼着肉干,问道,“还剩多少钱?”
两个复仇之人都忽略了一件事,安玫没多少金钱上的概念,以前想要什么,自有组织的成员双手奉上;而卓尔法的脑子,主要想着如何借助姑娘的力量,来找到他一直追踪的乌鸦,却忘了在离开废弃据点时,带走点值钱的东西变卖。
钞票让机智绝伦的通缉犯和神秘莫测的刺客,尝到了俗人的烦恼。
“还有几十块。”卓尔法说。
“等到了繁华点的镇子,我去弄点。”姑娘眼睛闭得紧紧,用力揉着隐痛的头,她受够了,如果是辆豪华舒适的轻便马车,想必她能减少点苦痛。
“别干得太快,免得多惹麻烦,引起当局的注意……不,我们似乎现在就有麻烦了。”卓尔法盯着远处,“有辆车远远跟着咱们,已经跟了一个多小时。我看不清车上的人,你能瞧见么。”
安玫的力量主要由精神来控制,而不是肉体上的武技,头疼的干扰对她影响尤其深刻,她费力而隐蔽地施展着龙脉的能力,半分钟后,她两眼冒火,“是古蒂,组织里的干将,车厢里还有两个人,他们胆敢明目张胆地跟上来,而不是销声匿迹,祈祷我别找上门去。”
“如果你没有被病痛折磨,数小时前就能发现他们了。”卓尔法不禁皱起了眉头,“敌人也发觉了这点,小姐,你虽然在龙脉者中威名赫赫,但敌人终究是一群冷血的刺客,他们不会甘愿东躲西藏,如果不除掉影王,危险依然存在。”
“那他们怎么还不动手?我正虚弱地躺在这里。”
“海湾正流传着储君被龙脉者绑架的事,路上人太多,如果发生了超自然的战斗,他们就暴露了行踪,我们躲着当局的搜索,他们也同样如此。”卓尔法沉声说,他回首问车夫,“先生,前面的路段如何,没想到还没到黄金角海湾,车流就如此繁荣。”
风大,他喊了几遍,车夫才听到,大声回答说,“当然,这里是从山脉地区到海湾的必经之路,再开半里路,到了分岔路口,车子就会少许多。”
“敌人是想在那里动手。”卓尔法想,他掏出药,看着姑娘吞下,希望她能恢复战力。
“我得调整精神波长,和龙脉的能源契合,而且药效还得段时间才能发挥作用。”安玫冷声说,“两个尊爵级,古蒂虽然还达不到君王的范畴,但也算有点实力,如果不能使用绯红检控官的领域,挺麻烦。”
追踪的刺客显然发现了目标以发现他们,虽然在偏僻的地段动手最好,但当务之急是解除安玫这个心腹大患,他们交头接耳了一阵子,加快了马车的速度,准备不顾一切地袭击。
越来越近。
危机一触待发。
在人群麇集的地段进行龙脉者间的搏斗?
天,这无疑像顽童拿树枝捅穿了马蜂窝,于储君被绑票,警察和军队气势汹汹地寻找敌人的当口,把全拜伦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
就算他们愿暴露身份,卓尔法也不愿意,影王有储妃的庇佑,而他和姑娘没有任何后援,如果在人多眼杂的地方交火,被旁人瞧清楚容貌和身体特征,会让他寸步难行。
他制止了安玫准备临战的举动,飞快地思索着拖延时间的方法,搭乘的小货车却缓缓停下来了。
“怎么呢?”卓尔法问。
“检查站,最近公路上的盘查很严格,都是费都那起谋逆案闹的。”车夫的语气挺不满,军队接管了整个海湾地区的所有路口,希望能发现关于绑匪的线索,但乡下人对政治上的风云没什么兴趣,他们更关心自个的生计。
卓尔法望着检查站,有一个分队的士兵在细密地检查所有过往车辆,他有了主意。
一名穿着火红色制服,脚上是长筒马靴,头戴着有鲜艳长羽毛帽子的小军官走过来,胸前绣着军衔和所属编制的徽章,显示士兵隶属于火枪营的连队。
普通的货运马车,车夫持有身份证件,就住在临近的村庄,车棚里虽然载着两名搭顺风车的客人,但一个是老头,一个是看起来身子挺虚的姑娘,没什么可疑。他稍微检查了下,便示意部下移开路障。
“好先生,请帮帮我们。”卓尔法此时扶着车厢上的铁栏杆,趔趔趄趄地爬起来,特意让军人瞧清楚,他是个无助的,年老体衰的老跛子。
“怎么呢?”小军官问。
“噢,是我的女儿。”卓尔法嘴唇颤抖,打着哆嗦,看上去很可怜,“在上车前,我女儿被群地痞调戏,他们摸她的脸,想干那些恶心的事,还把我摔在地上,幸亏有便衣警察路过,制止了他们。可现在,他们驾着车又追来了,我担心……”
安玫配合地昂起头,泪眼朦胧,戒药让她的脸苍白得如同透明,很憔悴,姑娘轻轻咳嗽着,像只弱不禁风的小羊羔。
正义感盈满了军官的胸腔,居然有区区的黑帮小地痞,在神圣的军人眼皮底下,欺凌老人和弱女子。
“警察就是靠不住,肯定收了黑钱,否则也不会把他们放出去。”军官挥舞着拳头,怒火中烧地大声喊,“放心,你们安全了,帝国的火枪营可不允许光天化日下,有这种事发生!现在,请告诉我,那些该死的地痞在哪里?”
“后面那辆灰色的蓬车,我想有三个人,也许带着武器,你们可得当心。”
军官大笑,他提了提挂在肩膀后的长柄火枪,“武器?那正好给了我教训他们的理由。”
货车继续上路,大概行驶了四里路,又转了几道弯后,周围是一片荒郊野地,卓尔法和安玫下了车。
“我们朝左走,路不同,多谢你了。”他向好心的车夫道别。
“这里没什么人家。万一那群地痞又……”车夫关切地说。
“那片丘陵后,有我相识的一位老伙计。”卓尔法指着远处平原上的一片树林,“您别担心,他是看林人,带着一群棒小伙子,如果地痞敢来,就狠狠揍他们。”
……
影王忠诚的干部古蒂是个野心勃勃,很桀骜的男人,几小时前,他就发觉了考利昂小姐的踪迹,出于恐惧,他带着两名手下遥遥缀着,想等待援兵,好让目标陷入重围。
“如果有不对劲,我们立即撤退,在她面前示弱,并不是件值得耻辱的事情。”三个龙脉刺客商议道,他们深知对方在力量上压倒性的优势。
古蒂很快发现,的确如首领所说,她的能力正处于罕见的衰弱期,正疲惫脆弱地躺在那辆敞棚小货车的草堆上,而且居然没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这在以前难以想象,绯红检控官那毫无破绽,集防御、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