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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杯。”
“当然,我家里有几瓶地道的白兰地。”福兰说,但喜悦之情没有冲淡他的警惕,“伯瑞?他是谁?”
“还能是谁,一个人品差到极点的骗子,当年真是交友不慎。如果不是最近的实验材料中,正好缺少了重要的精金,市场上又采购不到,我才不会千里迢迢来到坦丁……”一提到伯瑞,威廉立即露出受害者的表情,他滔滔不绝地控诉道。
“全名是伯瑞·罗希?深受皇帝陛下信任的宫廷大法师?”
“对,不过管他受谁的信任,人品不好就是不好,我猜皇帝国库里收藏的珍宝与魔力材料,都被老骗子洗劫一空。”
“他向你提起过我?”福兰的眉毛微微跳了下,他关上车窗,“去我的宅子吧,先来上一杯,在谈其它的。”
马车缓缓驶动,绕过被戒严的地方,由公牛广场的另一侧,朝毗邻白银大道的富豪区驶去。
一路上,威廉喋喋不休地述说着自己最近的经历,他在南部靠近边境,一个地图上找不到的小镇附近,买了片森林中的土地,隐居起来,研究变型术。
他甚至还遇见了一位已很稀有的德鲁依,共同探讨过将自然变身,奥术化的可能性。
不过那传说中的变形巨龙,或者牛头怪蝎尾狮,依旧是镜花水月。
“不过我倒在炼金上取得了突破。”法师指着身上的斗篷,“无限次的变身成老鼠,不需要额外再记忆复原术,而且,在转变体形时,它还能将随身的衣物,转化为老鼠的皮毛,这样就省去了还原时,赤身裸体的尴尬。”
他拍拍胸口,保证道,“等拿到了精金,我帮你把戒指重新打造一番,嗯,按那些科学工程师的说辞,这叫系统升级……咦,你的戒指呢?”威廉这时候才发觉,福兰的十指上光秃秃的,没有魔法戒指的踪影。
福兰带着笑容,看着像正在倾听法师的话语,但思绪已经飘到了别的地方,直到威廉又问了几遍,才回过神来。
“我曾遇到过一次袭击,似乎戒指和身子熔为了一体。”他感到了马车停止了前行,“到家了,等会我详细地解释给你听。”
马车夫吃惊地揉揉眼睛,从车上居然下来了两个人。
他完全不记得,还有位打扮怪异的乘客。
不过出于职业上的谨慎,他只在心里嘀咕了一番,在收过车钱后,疑惑地离开了。
家里没人,一大早出门时,福兰就顺便把塞西莉亚送回了黑河饭店,今天剧团没有演出,芭蕊要带着全团人,出城野炊,舒缓下紧张繁忙的日常节奏。
福兰从橱柜中取出一瓶年头与口感,均属上佳的白酒,又找来一些下酒的小食,干了一杯后,他抚摸着左手中指上,隆起的老茧,选择性地讲述了离开法师岛后,自己的历程。
……
快到中午时,福兰才停了下来。
“狂信徒,的确是让人费解的生物。”威廉摇摇头,“幸好最终脱险为夷。魔法器具,因此与肉体融为一体,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不过目前看来,并没有不良的后果。”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难怪,老伯瑞从你身上,察觉到了奥法的气息。”
“那位宫廷法师阁下,发现了什么?”福兰不动声色地问,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法师解释道,“经验丰富的渔夫,能从海潮的流向与气候的变化中,追踪到鱼群的踪迹,法师也是如此。我们能感知到魔力的存在,这也是我没有考虑妥当的地方,大概伯瑞从那枚变身戒指留在体内的奥术中,发觉了你与普通人的不同。”
福兰暗自惊心,他想起了半周前,在安全厅时,那阵被人窥视的离奇感觉,难道当时,就是伯瑞·罗希在运用法术,观察自己?
第二十三章 魔药大师(二)
对于世俗的谋略,福兰能防备而且精明的利用,但对超自然的事物,却防不胜防。他担忧地询问,“他知道了我的秘密?”
“怎可能,如果不是当初运用读心术,看到了你的记忆,我都不会相信,世上会有如此离奇,让人愤怒的遭遇。”
“那他有什么目的呢?”
“好奇,这是法师们难以磨灭的天性。”威廉挤了挤眼睛,“请放心,我当然会帮你隐瞒事实。一位法师学徒,具备着奥术气息,拥有几件魔法装备,自然是最合理的解释,也能打消他无聊的好奇。”
福兰立即明白到了威廉的用意,“我就是那位师从于威廉法师的学徒?”
“这也是事实,难道忘了,我们曾一同参与过的那些炼金实验吗?”
福兰的心中暖洋洋的,这位亦师亦友的相知,总是出现在最危急的关头,慷慨地予以帮助。
在以怪物之身,逃出下水道,谋寻返回世俗社会的方法时,是他倾尽全部精力,为自己整容,并制造了能转换形体的戒指。而现在,又是他,避免了自己在无所不能的奥法面前,暴露身份。
他握着酒樽,在大厅里来回踱着步,衡量这件事,给自己带来的利弊。
半刻钟后,福兰做出了决定。
他走到正在贪杯的法师面前,问道,“能帮我约见伯瑞·罗希大师么?”
“没问题,我正要讨回精金呢。不过,没必要见他,以免被发觉疑点。”
“不,既然已被发现,就坦然点。”福兰将大半杯酒,倒入嘴中,感受着辛辣的液体,划过喉间的刺激,“正好我能卖个人情给皇室与莱因施曼家族,并且,让一个人活下来。”
在审判日的风暴到来前,那朵傲慢的金雀花,必须继续活着。
圣德慈善医院,建在一栋科摩四世时期的双层老宅楼里,门前有木篱笆围起来的一小圈前院,黄绿的灌木与花草中,一条洁白的鹅卵石铺垫的两人宽小道,直接通向正门的三级石头台阶。
台阶被涂抹成红蓝白三种颜色,这是一种由现代医学理念沿生出的传统,红色代表动脉、蓝色代表静脉,白色则代表绷带。
在古代的年代,当神术正处于黄金时期时,人们依靠着教廷的神官们救死扶伤,但在这天父的恩赐之术逐渐衰败的近世纪,药物、急救以及仍处于摸索阶段的外科解剖学,成为了健康的守护者。
医院内部是全木制结构,整个一楼被完全打通成宽敞的大厅,两排能同时容纳十个人的连体椅,面对面的摆放在墙边,以便患者在等待着医师的诊疗时就座,陈旧的木窗框在前不久刚喷过清漆,质地一般的玻璃窗也擦拭得明亮。
二楼分为六个小单间,提供给需要留院看护的重患。
在两层楼之间的楼梯边墙上,悬挂着每家医院都有的誓言:“凭良心和尊严从事医业,在医者眼中,惟有职责和病人,而无任何宗教,国籍,种族,政见或地位之别。”
这间收费便宜,面向普通市民的简易诊疗所,此时挤满了声名显赫的大人物,室内的空气中,孕育着一股紧张压抑的气氛。
皇太子朱利尔斯,正在被悲伤所侵袭。他半秒钟也无法安座,时而像只暴怒的狮子,看什么都不顺眼,指责着医院设施的简陋,时而叱呵走廊上的官员,认为他们的喧哗,影响了医生的救治。
但片刻后,他又瘫痪似地半靠在墙边,低声抽泣,举止几近疯癫。自从半小时前,一位内廷的管事,上前安慰殿下应稳住情绪,被他推倒在地,当场革职后,没人再敢去自碰霉头。
这一幕,显然令在场的内阁重臣与地位不凡的大公侯爵们暗自摇头,毕竟一国之储君,就算在最危急的时刻,也应当表现出足够的冷静与威严。
身为离御座只有一步之遥的人,永远应将实际的利益,摆在软弱的感性之前。
佩姬的处境很危险,刺客的匕首,造成了大量内出血,脏器也{‘文’}不同程度的开{‘人’}始坏死,而抹{‘书’}在凶器上的{‘屋’}毒药,被查明是一种由月籽藤提炼的汁液,毒性猛烈凶残,因为毒素已进入了血液循环,中和毒性的解药起不了作用,医生们也没法用放血疗法,将致命物质全部排出来。
目前人们唯一的希望,就是由圣城安诺前来,参加婚典的罗兰大主教。
楼梯处传来了嘎吱的响声,朱利尔斯第一个迎了过去,可那位号称精通治疗神术的主教阁下,面色灰败,精疲力竭,由随从搀扶着,慢慢地走下来。
“主教阁下,希望是个好消息。”皇太子似乎预感到了不幸,他声音震颤地询问道。
“连续施展了四个治疗术,稳定了现况。”罗兰的话立即引起了一阵解脱似的欢呼,但随后而来的言辞,又让气氛重新归于沉寂。
“储妃殿下只是暂时安全了,仍然处于危险期,如果是单纯的内出血或者中毒,都好办,但这两者结合起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