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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己拿起石榴钗斜斜的插入云髻之上,珠钗轻颤色泽艳红,映照在菲儿苍白的面色,使其双颊显出了少许的红润。
石榴钗艳红如血,菲儿镜中顾盼心里却泛起一丝苦涩,昔日子墨送钗予她之时,仿佛就是昨天。近年来,盒内饰品添置了不少精美的饰物,就是每日更替也不会有重复的配饰。细细想来,此石榴钗好象己被自己遗忘很长时间了。今日若不是夏荷提醒,菲儿都快忘了自己有这样一件饰物了。
菲儿探手轻轻的插稳石榴钗,眸子里露出一丝暖意。
“菲儿姐,配上这对耳饰可好?”夏荷见菲儿脸色稍缓,立即心情愉悦的趁热打铁,从盒子里取了一对镏金耳饰在其耳边比划着,同时对镜子里的菲儿笑询道。
闪闪发光的镏金耳饰映在铜镜里,与红艳艳的石榴钗遥相呼映,将菲儿的容顔衬的更是娇媚。但菲儿却脸色一变,那闪闪发光的镏金耳饰,如钢针般刺进的她心里,刺的她心中痛楚不己。菲儿好象看见了从子墨肩头落下的那枚金珠耳饰,所给予她的是一种锥心刺骨的疼痛。
痛心之余,菲儿猛的摇头失态的对夏荷喝道:“拿开它,我不要戴它”急喝之中,菲儿更是猛的抓扯下头上斜插妥当的石榴钗,大力的扔在首饰盒里:“还有这个,我不要戴它,不要戴它”
“菲儿姐,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温温婉婉的菲儿,如此激动反常的情绪将夏荷吓坏了,她不知道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还是有哪里做错了。骇的手脚无措的在一旁惊呼着,不知该怎样应对。
正在此时,前院大门外传来阵阵敲门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一个男子的声音高扬而起:“开门,菲儿,开门”咚咚咚与其说是敲门,不如说是砸门,这是子墨的声音。
菲儿刚才的举动吓坏夏荷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恰好这敲门声如救命一般传来,夏荷借机急忙快步向外奔去:“来了来了薜统领快别敲了”
大门洞开,子墨面容憔悴的快步而入,其衣服下摆满是皱褶,而且还粘着少许新鲜的泥土。
“薜统领你?你这是?”自打从昨夜开始,夏荷就没见过什么“正常人”。而此时薜子墨的样子,更是令夏荷惊异不己。
子墨却并不理会夏荷的惊问,大步向着菲儿的房间走去,双眉紧拧脸色严峻神色坚定,这是夏荷从未见过的神情,一时之间竟然吓的不敢上前阻拦,而且还怯怯的侧身让出路来。
正在夏荷满腹疑问之时,却看见恒逸的贴身太监小喜子,在不远处探头探脑,夏荷扬声问道:“小喜子公公,可是同薜统领一起来的,怎不进来,远远的看着作甚?”
小喜子一见夏荷声调高扬,急了。上前一大步,伸手在唇边个了个噤声的姿势:“嘘”同时又压低声音道:“小声些,可别让菲儿姑娘听见了我在外面,我家主子吩咐了,悄悄来看看,不可扰了菲儿姑娘。”
“哦,敢情公公不是同薜统领一道来的啊?”夏荷心想:这些主子一个个神经兮兮的,就连奴才都跟着不正常了。
“本公公刚来不久。一来就看见薜统领盘膝坐在门边,看样子是一夜没睡的在门口候着呢。”小喜子一本正经的对夏荷言道,同时又有些着急一般:“不跟你唠了,本公公得回去了。”
“啊?一夜未睡就呆在我们大门口?”夏荷自言自语道,心里暗想:看来昨夜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而这小喜子冒个泡就回去了,一定是去给他主子通风报信去了,看来桂香居里今天热闹了。
卷二 创业乐陶陶 第一百一十九章越发混乱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越发混乱了
“菲儿,你真的愿意子墨娶李纤纤吗?”子墨进入房内,见菲儿正端坐在梳妆台前,面色平静的书:。。)整 理着发髻。
“子墨,事到如今己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你必须娶她。纤纤姑娘系出名门家世显赫,其父礼部尚书李元凯大人,更是两朝元老。你既然与纤纤姑娘己暗渡陈仓,又何必在台面上惺惺推诿。难道你想要始乱终弃吗?”听闻子墨入内,菲儿努力收拾起激动的情绪,故作镇定的回应着子墨的质问。
虽面色无惊,但菲儿的心里却撕裂般的疼痛。经过昨晚整夜不眠的深思,菲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子墨在自己心目中的真正位置。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将这份深沉的爱,根深蒂固的植入内心深处,与自身的情感融为一体,却还傻傻的与对方姐弟相称。
而对于恒逸,这个菲儿转世以后第一个接触的优秀成年男子,却是菲儿情感的误区。与他之间更多的是自己患难之时的情感寄托。说不清道不明的错综复杂,二人之间太多的感**集,造就了从前世到今生毫无恋爱经历的菲儿,将这段情感误认为爱情,从而让自己陷入纠结。
若不是李纤纤的出现,菲儿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真正的认识自己的感情。但是,如今的情形看来,好象己经醒悟的迟了,菲儿经过一夜深思,才终于清醒的意识到这一点。
而且子墨与纤纤的婚事,己呈骑虎难下之势,不管子墨如何反对,李尚书大人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堂堂礼部尚书府千金的清誉,岂是任人随意践踏的。
再者说了,子墨与纤纤之间不明不白的关系,更是菲儿心里一根难以拔除的刺。事态发展至今,自己该如何收场?
“暗渡陈仓哪里来的暗渡陈仓?”菲儿的一席话,听的子墨险些蹦跳了起来,年轻气盛的子墨气急的扬声言道:“那是个误会是个误会那晚你在林间看到的不是事情的真相”子墨此时再也顾不得害羞,不管三七二十一索性竹筒倒豆豆,将那夜林间偶遇李纤纤的前因后果,一鼓脑的说了出来。
一口气说完,子墨虽然双颊绯红,但却一脸的懊恼之色。毕竟那夜在林间与纤纤的接触太过亲密,莫不说亲口重述一遍,就是自己私下里回忆起来,也会面红心跳,更何况如今是在菲儿面前大刺刺的摆谈出来。原本是温馨甜蜜的感觉,在一想到对方并非菲儿时,子墨就犹如从天堂跌落谷底一般,沮丧之极。
“你你你糊涂”听完子墨的解释,菲儿气的直跺脚:“你竟然几次三番的认错人,真不知你是有意还是无意?”
“几次三番?”子墨傻了眼,自己还有其他认错的人时候吗?不安的情绪再次涌起。
菲儿暗吸一口气,扭头看着子墨的神情,抑制着心里漫溢开来的醋意酸酸的言道:“若我没有猜错,醉酒那日应该也发生了一些事情,你自己应该还记得吧?”
“啊”子墨闻言面色苍白,惊愕的几乎跌倒在地:“什么?那天也是李纤纤吗?怎么可能?那日明明是菲儿你,怎么可能?”
子墨努力的回忆着当时的软玉温香,努力的回忆着当时那亲昵的举动,慌乱的猛甩着头颅,心里无声的呐喊着:怎么可能自己怎么能那样亲密的将陌生女子深拥入怀,自己怎能留恋陌生女子的发香。天啦,我薜子墨曾发下誓言,此生只要菲儿一人,如今怎么做出了对不起菲儿的事情,还一度洋洋自得窃喜不己?
美好的回忆瞬间幻作噩梦,子墨无顔面对菲儿,只是低头愣愣的看着自己惹祸的双手,仿佛掌中还有李纤纤娇躯的余温一般,那蛮腰一握的感觉犹在掌间,那发丝间幽幽淡香更是萦绕左右。
看着子墨失态的举动,菲儿心里凉了半截,那日之事自己只是猜测,他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是不知道。但是如今从子墨那惊慌的神情看来,那日二人之间定是比那林中偶遇还要痴缠。菲儿不敢再想下去,甚至不敢追问子墨那日之事,她怕听见让自己崩溃的答案。
突然,子墨毫无征兆的挥掌左右开弓,如发疯一般搧打着自己的脸颊,嘴里反复的吼道:“都是子墨的错都是子墨的错。。。。。。”
“子墨住手”菲儿吓坏了,急步上前拉下子墨挥舞自虐的双手,其俊逸的双颊红肿不堪让菲儿心疼不己,因为用力过猛嘴角还渗出了丝丝血渍,菲儿掏出怀里丝绢小心的轻拭而下,如同当年替年幼病中的子墨,拭去唇边药渍一般轻柔。
“菲儿,那日是子墨糊涂”子墨痛苦的一把抓着菲儿轻拭自己唇角的纤手,不顾一切的将其拥入怀里,下颌枕在其香肩之上满是悔意的呜咽起来:“子墨糊涂子墨错将纤纤当作你了,我是无心的啊”
被拥入怀的菲儿,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